聽見溫以喬的要帶他們去桃仙洞,溫沅並沒有拒絕。
他向來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來之前已經想過了各種方案。
在來之前,他安排的人都已經準備周全了。
不管是溫泉池還是桃仙洞,鳳凰山還是仙女湖,只要溫以喬和他們出來。
回去的時候都不可能安然無恙的。
是最大的嫌疑人又如何,溫沅不在乎。
就算查到了是他,溫以喬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可溫沅千算萬算也萬萬沒想到,溫以喬不認路。
溫泉池在北,桃仙洞在南。
其實溫以喬也從未去過桃仙洞。
畢竟這只是她第三天錄製桃花酒店。
雖然桃花村畢竟是個成熟的旅遊景點了,有非常詳細的地圖。
但也架不住溫以喬不認識路。
她在半小時前拿著地圖仔細對比,現在仍是這個姿勢在大樹底下徘徊。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林中葉子有些枯黃蕭瑟。
風一吹就片片飛舞。
林中的樹,每一棵都似曾相識。
溫以喬帶著溫沅和許茹芸繞了大半天,而後看見了路標上的溫泉池。
很好,貌似桃仙洞離她們越來越遠了呢!
溫以喬拿著地圖,毫不猶豫,又一頭栽進了樹林中。
她的身後,溫沅的眸光微暗。
林中落葉層層,鋪的厚,踩上去也鬆軟。
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溫以喬,你還要帶我們繞多久?」
溫以喬眼睛從地圖上抬起來,嘆息似的搖搖頭道:「出都出來了,哪裡逛不是逛,你們要學會享受。」
已經跟著一起繞了半個小時的攝影師:……
又是工作量爆棚的一天呢!
又往前走了幾步,溫沅徹底停了下來。
冷聲道:「既然你不願意去,那何必假模假樣的浪費我們的時間。」
【實話實說,這個時候的溫少爺比之前假笑的順眼了不少。】
【這個少爺是不是笨笨的,怎麼現在才看出來喬喬故意在繞啊?】
【說實話我本來還有點期待能發生點事情的,就這?溫少爺就這?】
「那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溫以喬從善如流,轉身就準備往回走。
她踩在了鬆鬆軟軟的枯葉上,發出悶悶的咯吱聲。
溫沅眸光微暗,看著溫以喬的腳步。
看著溫以喬真要往回走了,許茹芸的眉尖皺了一下。
說好合作的,溫沅卻這麼快就想放棄了?
他是不忍心了,還是真的那麼沉不住氣?
不管怎麼樣,溫沅都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了。
許茹芸心中冷笑了一下,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再把溫以喬約出來可沒那麼容易了。
溫沅既然想放棄,那隻能看她的了。
許茹芸邊往前走邊對溫以喬道:「姐姐不要聽阿沅的氣話,桃仙洞應該是馬上要到了的,我們再往前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注意腳下,許茹芸一腳踩在了鬆軟的枯枝上。
下一秒,傳來了一聲尖叫。
而後是猛地一下撲通在地上的聲音。
溫以喬被許茹芸嚇得愣了一下。
溫沅的眉頭緊緊地擰起,一瞬間,他看著許茹芸的眼神中含著濃重的厭恨。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許茹芸整個人都狼狽地趴在了地上,痛苦地倒吸著氣。
她剛才就只覺得腳下猛地一塌下去,而後便腦中一片空白,倒在了地上。
剛才被她踩過的地方變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許茹芸疼得直冒冷汗,但她抬頭看到溫沅眼神的時候,瞬間明了了。
心中先是暴怒,而後又是一片冰冷。
這是溫沅布置的陷阱。
可能第一次踩過去還不會觸發,但是第二次就會塌下去了。
溫沅不僅在那些地方準備了陷阱,就連這林子里也有。
而這件事,溫沅一點也沒和她說。
現在的許茹芸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只是扭傷了腳踝了。
還不知道這林中其他地方有些什麼可怕的東西。
溫以喬看著痛苦得趴在地上的許茹芸,原本還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扶她起來。
【我靠,許茹芸是真摔還是假摔,看起來好疼啊。】
【桃花林為什麼會突然塌下去?安全隱患?還是……】
【喬寶別去啊有危險,事出反常必有妖!!!】
突然,溫以喬的腳步頓住了,抬眸看向溫沅。
「你去把她扶起來吧,我怕又塌了。」溫以喬的眼神十分真誠。
但是也確實沒把溫沅當個人。
溫沅:……
他冷眼看了溫以喬一眼,最終還是朝許茹芸走了過去。
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許茹芸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才沒有痛呼出聲。
她沒想到溫沅能有那麼壞。
竟然連她也不說。
她竟然還以為溫沅會心軟不忍下手。
是她高看溫沅了。
許茹芸的腳踝扭得嚴重,很明顯的已經腫起了一塊。
紅腫。
她試著往前邁了一步,腳放在地上便開始疼,從骨頭裡透出來的痛。
「嘶,」溫以喬倒吸了一口涼氣,「要不你背一下許茹芸吧。」
溫以喬的口氣像極了讓同學互幫互助的老師。
時間好像都在這裡停了一會兒。
因為靠得近,許茹芸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溫沅身體的僵硬。
不願意背她走?
許茹芸臉色沉了下來,她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嫌棄過。
「嘖,看來你們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嘛。」溫以喬撇撇嘴。
溫沅冷冷看了溫以喬一眼。
莫名其妙的,許茹芸總覺得溫以喬什麼都知道。
溫以喬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準備給其他人打電話,要人來幫忙。
很好,不管是移動還是聯通,此時都打不動接不通。
沒信號。
「或許,你們的手機有信號嗎?」溫以喬頭微歪。
回應她的是兩人的沉默。
攝影師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居然沒信號了。
「真奇怪啊,為什麼手機沒信號,我還能直播?」
溫以喬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溫沅,嘆息了一聲道:「可能這就是先進科技的力量吧。」
始作俑者溫沅當然知道這裡為什麼沒有信號,就是他動的手腳。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許茹芸的腳踝更腫了些。
溫沅又看了一眼許茹芸,沉默地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