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溫以喬有些不耐煩了。
「我來看看你。」霍執眼瞼微垂。
忽然就像是一口血卡在了喉嚨里,溫以喬微笑道:「這就是你三更半夜的敲一個妙齡女性的房門的原因?」
「我給你打過電話了,你沒接。」霍執眸光微暗,並沒有說是因為自己擔心她。其實霍執擔心的借口十分蹩腳,只需要林特助來找她就可以了,但他就是偏想過來。
前幾日在家中霍執有意避開溫以喬,卻在發現她真的搬出去之後又有些無措。
溫以喬眉頭微皺,思索著自己的手機為什麼沒有接到電話,貌似也沒把霍執拉黑名單啊?
可能是玩貓貓玩得太過專心了,沒注意電話?
溫以喬微皺着眉,毫不心虛道:「那你現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嗎?」
大半夜的,霍執要是說要住在她這裏,她可能當場報警。
如果不是她和霍執的夫妻關係,或許她都能告他騷擾。
溫以喬突然支棱起來,謹慎地問道:「沒別人看見你進我房間吧?」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她和霍執的關係,必然是個麻煩。
不知道她和霍執的關係,看見了他進她房間,那也是個麻煩。
溫以喬最討厭的便是麻煩。
「沒有注意,」霍執薄唇微抿,意識到溫以喬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關係之後有些許的不悅。
溫以喬冷笑着看向霍執,剛想說幾句嘲諷的話,便看見奶牛已經蹭到人家褲腿上了。
奶牛是溫以喬今天下午「救」下來的黑白花紋的貓。
問過了周圍人,應該是只流浪貓,溫以喬決定養起來。
取名奶牛,黑白花紋的肥貓,貓如其名。
奶牛十分熱情的給霍執的黑色高定西裝褲蹭了一褲腿的貓毛和水,濕噠噠的貓毛。
蠢貓!
溫以喬一把將貓拽回來,恨鐵不成鋼。她決定採取無視政策,把霍執當成空氣。
啊不,把霍執當成二氧化碳,人需要空氣而活,霍執沒那麼重要。
「你養貓了?」霍執看着地上那一小團黑白相間的毛絨絨的小貓咪。
在霍執向貓伸出魔爪之時,溫以喬憤憤地將蹭得忘情的奶牛拽著回去洗澡。誰知道霍執直接在後面跟了進來,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奶牛在溫以喬手上時十分不安分。剛被按進浴缸,便以竄天猴的速度與樣式直接沖了出去。
一甩貓毛還濺了溫以喬一身水。
晶瑩的水珠甩在溫以喬臉上時還往下滴了滴。
貓咪泡過水以後會顯出真實的身材,原來並不顯胖的奶牛此時的肚皮凹凸有致。
圓圓的眼睛大大地困惑,它又蹭到了霍執腿邊,洇濕了一大片。
溫以喬看一眼人,又看一眼貓,決定放棄洗貓大業。
霍執還在沉默地看着她。
被搭在邊上的純白毛巾被霍執拿起,他遞給了溫以喬,「為什麼不告而別?」
霍執的語氣十分平淡,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他顯然並不關注貓,還在之前的頻道。
溫以喬頭微歪,掀起眼帘正視着看他,「霍總是要給我辦個歡送會?」
霍執:……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不是么?等三個月一到,手續辦好我就會離開。」溫以喬聲音冷淡。
「這三個月,」霍執聲音低了些,又重複了一遍:「這三個月我們不會是陌生人。」
他不想和她只當陌生人。
「哦?」溫以喬略略挑眉,勾唇笑道:「那霍先生是千里迢迢跑來找我履行夫妻義務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霍執臉色有些難看:「你不用故意說話氣我。」
「那你還留在這裏幹嘛呢?我請你吃頓飯?」不知道是為什麼,溫以喬今天感覺脾氣非常沖,就是想對人發脾氣。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尤其是在看到霍執之後,更氣了。
霍執抿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在頂樓,有事找我。」
沒頭沒尾的撂下了一句話,他便走了。
奶牛看着霍執的背影,輕聲的喵喵了兩聲,又搖著尾巴到了溫以喬邊上。
溫以喬看着半合著的門,和貓毛都在滴水的奶牛,嘆了口氣,認命地拿了毛巾給奶牛擦乾。
她渾身的低氣壓讓奶牛都不敢反抗。
擦著擦著溫以喬忽然覺得不對勁了,這不是劇組不是把酒店全包了嗎?為什麼霍執會在頂樓?
他早就準備好了?
《青玉案》開機之前還有個開機儀式,導演提前來找了幾個重要角色,說是等會要一起接受採訪。
還都發了一份講稿,問題都是提前商量好了的,只要照着念,就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這是沈諾凡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溫以喬。今天的採訪因為是新劇開機,幾位主演都是自己角色的裝扮。周圍一圈人都穿着玉山派的校服,青綢白帶。
今天溫以喬的戲份是桑泠墮魔后,一身黑衣,和周圍幾個清淺的顏色顯得格格不入。
溫以喬的氣質很絕,走在哪裏,哪裏便像是舞台中心、聚光燈焦點一般。
她五官立體,明艷動人,不笑時總是很有距離感的,她眉眼微彎時一雙杏眸減淡了幾分凌厲的氣息,總讓人覺得招人。
只是她很少笑,眸光總是像是慵懶又隨意著的,像是一隻優雅的貓。
以前的溫以喬似乎是沒有這樣的神情的,她總是溫柔地笑,感覺也沒什麼演技,劇里無論什麼角色都能被她演出溫柔的感覺。
別人都說她是花瓶,沈諾凡卻在其中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她不是花瓶,她是溫柔的一束光。
沈諾凡悄悄粉了溫以喬五年,直到今天見到偶像。溫以喬就坐在他邊上,他卻連多看幾眼都不敢。
只是抿著唇,在進場入座的時候為溫以喬拉開了椅子。
溫以喬知道要用角色的墮魔狀態去接受採訪其實是有些抗拒的,畢竟不少角色黑化之後都非常奇怪。
不過好在《青玉案》妝造師審美在線,沒有因為人物黑化,就給「桑泠」畫煙熏妝和一頓不知道吃了幾個小孩子的深紅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