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晚有誰在宴會上看見他了?」他問。
侍衛們紛紛否認,很快又有一人說道:「只知道在宴會上暴亂之後,亞力山卓請了他前去議事。
這會兒應該還沒離開王宮,弗洛里安殿下,需要我們潛入去一探究竟嗎?」
夜色本就不大亮堂,現而今烏雲閉月,這片黑乎乎的地方更是什麼都看不着了。
弗洛里安沒有立即回答,憑藉記憶從一邊抓來佩劍戴好,他才開口:
「有線人在這裏,就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具體如何,我們的人會給出消息。
現在當務之急,是調查出在這個王宮之內,是誰用黑魔法控制魔物對歌洛麗亞發出攻擊。
一旦找到,就地格殺。
若是時間倉促,那就將重點放在緬欄山脈里的黑魔法森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根除了它。
總之從今往後,我不希望再看到她被人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偷襲。」
「……弗洛里安殿下,雖然我們不知道您和琴加納的王后,是通過什麼方式就這樣簡單粗暴的愛上,還發展到如此地步的。
但……但出於職責所在,我們不得不問您一句。
如果歌洛麗亞懷孕了,您……怎麼交代。」
幾句話也是簡單粗暴,聽得弗洛里安嘴角都僵的抽不動,「懷不懷我都娶,不管生不生,她都是我的人。」
反正只要他在,琴加納公國必滅!
這叫什麼?亞力山卓布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殿下!收到新消息了!」才回到王宮裏安排的住處,侍衛就興沖沖說道。
因為化雪的緣故,街道上一整日都是濕漉漉的,一入了夜,那些水就會立刻結成厚厚的冰。
連快餓死的乞丐也不會這時候在大街上走動。
可就是這種環境,子夜十分,街上匆匆閃過一行整齊劃一的軍隊,直奔著一個旅店去了。
「米切爾閣下,歡迎回來。」旅店老闆對為首的將軍裝扮的男人行禮說。
米切爾抬手,隨即示意眾人入座,等到熱騰騰的酒送上來,他才展露幾分笑容。
「陛下叫我來這一趟,我到了路上都在後悔,沒想到今夜短短一會兒,我就起了大興緻!」
吞了一碗酒,他拍拍不太大的肚皮,在眾人的大笑之下就問:「你們覺得今晚最有意思的是什麼?」
「那必然是琴加納的兩個尤物了!人人都說那母女二人是絕色,我還思量不過是兩個女人,究竟有多絕。
沒曾想,我竟接連被她們看直了眼!不得不說,亞力山卓那老東西的命也太好了些!
我要是有他這待遇,做夢都樂呵醒了。」其中一個一邊嚼著大煙捲,一邊搓手添酒。
話出口惹得米切爾當下就是一道鄙夷,「不過是兩個空有皮囊的女人罷了,有什麼好稀奇的?
只要我們列萊國足夠強大,到滅了整個天下之時,還缺那兩個?」
說罷他喝了一大口酒,笑呵呵又道:「我看格羅爾弗洛里安就不是善茬兒。
能當着亞力山卓的面對他的女人摟摟抱抱,還是在一個衛兵都沒帶的前提下,可見那小子膽識過人。
後來不是冒出來一群殺手搶了咱們的活兒么?他那身手,單是看着,就能覺出並不在你我之下。」
一聽老大都這麼說了,其餘人哪裏還能沉淪在念念不忘的美色里?
一時個個臉上都擰巴出團團不善之色,似乎馬上就要去將弗洛里安怎麼樣似的。
「這小子一日不除,必將後患無窮……只是現在亞力山卓會將本次宴會上的事情指向我們,無法動手。
針對他的事情先緩著,咱們先從亞力山卓下手。」
說罷,米切爾對眾人做了個手勢,他們這便起身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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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喜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反而奔向了婭蒂安房間。
直覺告訴她,今晚出現的那群魔物,多半是婭蒂安做的手腳。
【宕機重啟中……】
房間里空無一人,卻點着七八根蠟燭,將三十平不到的房間,照得比她的房間還亮。
屋中佈置看上去也有些奇怪。
進門左手邊放着一隻鋼鐵拳套,在它正上方的牆上,倒懸著一把劍,劍柄似乎被做成了風鈴那種的裝飾物。
上面長長短短的吊著不少照片,仔細看去,和婭蒂安長得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照片上的人少了一隻耳朵。
轉身往右邊看去,除了一張堆滿塔羅牌的床,便是大半邊掛滿神龕的牆。
每一個神龕裏面,都只放了一顆鈴鐺,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再配上暗紅色牆壁,看起來多少還有有些滲人的。
當聖術在這裏檢測過兩遍、手動開着天道系統排查過兩遍、仍舊沒有發現蛛絲馬跡的時候,若喜的臉冷下來了。
這裏一切都很正常,但因為太正常,所以才顯得奇怪萬分。
【會不會是阿若寶寶想多了呢?鍋鍋這邊也沒有查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呀……
根據資料顯示,婭蒂安除了忠誠度的效命主人看不見以外,其餘地方都很正常……】
小火鍋聲音小小的說,好像再大點聲就會被婭蒂安聽到似的。
「如果真的梅有問題,為什麼地板下面會藏着一個法陣?」若喜突然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小火鍋只覺當頭一棒,當即又問:
【什麼?】
若喜只沒好氣的回道:「地板下面藏着一個通靈法陣,裏面所用的,是黑魔法。」
一聽這話小火鍋瞬時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可能……】
聞言若喜再沒耐心,揚手聚集一團聖術就打向地板,很快,
此話一出維克托瞬時無語,扭過頭來盯着他就是一頓懟:「你自己不想活能不能別帶上我?
有你這麼報答救命恩人的嗎?我再三救你性命,為的是跟你同歸於盡的?你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弗洛里安自知是自己沒理,但自家侯爺性命垂危,哪怕是死,這解藥也必須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