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西的確是做到了宣示主權。
程安也不知道那天的慶功宴里什麼時候混進了媒體,或者是哪個有心人偷拍了下來,不過兩天她就在網上看到了自己和任景西的照片。
舞池裏擁舞著,門口親自披的西裝外套,拉着她的手上車。
幾乎每一個步驟都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來。
程安甚至覺得偷拍的這個人是做導演的,每一楨都能拍得如此清晰,角度也抓得極好,盡顯他們的曖昧與曚曨。
程安把電腦上的網頁關掉不再去想着網上的這些事情,任景西自會處理乾淨用不着她操心。
她低下頭看着前幾天瑞希開會商討的一些文件,想着後續的工作,可翻了沒幾頁后卻開始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也許是被這些照片影響到了,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天慶功宴被任景西帶回家之後的事。
要不是程安怕冷上車的時候她就想把西裝扔給他,可想着一會下車還要吹冷風就沒動繼續把他的黑色西裝外套穿在身上。
車一停任景西就拉着她的手直奔樓上,一進房間本就要搭不住外套也瞬時落在了地上。
房間里的燈還沒有開但任景西的目光確是十足的耀眼。
任景西只是稍稍用力攔住她的腰便將她抱到了玄關處的柜子上。
程安驚呼一聲嚇得不輕,本就是裙側開叉的設計此時正好滑落下來,露出她雪白纖細的腿。
任景西俯身向前壓着,膝蓋頂在兩腿之間,一隻手撐著牆壁輕輕鬆鬆的就將她圈在懷裏。
陽台幽幽的月光照在她黑色細閃的長裙上,像是落在了任景西的眼底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可人。
「你為什麼和任紹揚跳舞?」任景西問着她,心裏仍然介懷着,儘管他已經在眾人面前與她曖昧從生,相擁而舞,可依舊不能解了他心裏的不悅。
「參加pa
ty跳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程安反問着他,雖然和任紹揚跳舞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她也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麼的不對。
「可是任紹揚喜歡你。」
任景西毫不避諱的便說了出來,讓程安微微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任景西見她不說話身子更往前傾了一些,濃濃的壓迫感和他與生俱來的致命氣息彷彿要將他周身全部包裹起來。
「他現在不喜歡我。」程安抵着他的堅硬的胸膛皺着眉頭回答着他:「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喜歡了,我和他認識了這麼多年難不成就因為這件事情連朋友都做不得嗎?」
她從小到大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便更加珍惜這為數不多的幾個。
任景西咬着牙關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其實他並不想干涉程安的交友,只是一想到G
ay在慶功宴上說的他們在家盧塞恩形影不離,一種危機感便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他害怕有一天回來就看不到程安了,就像五年前她跟着任紹揚一起離開,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程安見他不說話因為他心裏就是這麼想的,便開始有些不爽起來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狠狠的推搡他一下。
「你這個人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我和你還沒什麼關係呢你就要干涉我這麼多事情,就連我交朋友你也要管。」程安說着從柜子上跳下來,兩隻小腳蹬了蹬便把高跟鞋踢到一邊,光着腳丫連拖鞋也懶得拿就走在地上。
「再說了任紹揚是你侄子,我天天和你見面怎麼可能跟他見不上?」程安扭頭望了她一眼輕哼了聲:「那除非我和你也不要再見了。」
任景西的眉頭頓時攏了起來,許是'不要再見'這幾個字深深地刺到了他,他呼吸有些沉重的兩步並作一步一下子就走到她的身後。
兩隻手微微使了力氣就將她在了懷裏,他的胸膛緊貼她的後背,白皙的肌膚就在自己眼前。
他眸光閃了閃圈在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尤其是程安心跳加速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我沒有不讓你們見面的意思。」任景西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響起,呼出來的氣息撲在她耳朵頸側的每一處毛孔上。
痒痒的像柳絮一樣緩緩劃過,又來回挑逗著。
「我只是……」任景西的聲音突然停頓了幾秒像是在想着措辭,卻聽見他輕不可聞地嘆息了聲將頭埋了下來搭在她的頸窩裏。
溫暖柔嫩。
「你們在盧塞恩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他不在的日子,是任紹揚和程安的朝夕相處,程他任景西沒有一點關係。
他很介意,真的很介意。
任景西說着手上的力氣鬆了松,沒再緊緊的像是怕她逃走。
程安的神色有些恍惚,彷彿是想到了在盧塞恩的這五年。
她德語不好剛去那的日子並不好過,儘管有任紹揚的幫襯,可她是一個要強的人並不想一直受着他的關照。
埋頭苦幹勤奮學習是最基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在盧塞恩活下子去。
「我在盧塞恩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她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的起伏,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從而也足以證明了,程安有多麼不想講在盧塞恩的日子。
任景西的目光垂了幾許,幸而也沒有逼迫她一定要說出來。
既然她不願意提,那他也可以忽略那五年。
「程安。」任景西在她的身後輕喚著,低沉又悠揚像古老的大提琴,沉穩又蘊藏着無限的溫柔。
在程安面前,任景西好像把他這一輩子所有的溫和都交了出去。
「現在是我在你身邊。」他的頭從她的頸項移開,這樣感覺到他的呼吸好像落在了她祼露的後背上。
溫熱的感覺格外明顯,她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起來,耳朵發嗡著已經聽不太清任景西在說些什麼,隱隱暗涌的情緒在心裏不停的撩撥著,一下接着一下慢慢逼近懸崖墜落向下。
「所以,你的眼裏心裏就只能有我。」
他的吻不輕不重的落在脊背上,炙熱的像是落下了烙印,深深的印刻在彼此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