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找不到任景西楊酈瓊幾乎要把整個宴會廳掀個朝天,看着早已等待着的記者媒體楊酈瓊只覺得心口發涼,尤其當她發現程安也不見時便更加怒火中天。
「程安人呢!」楊酈瓊衝到任紹揚面前低聲質問着他。
任紹揚將手機放回口袋裏,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樣子攤攤手:「安安說她不舒服早就已經回去了。「
楊酈瓊看着四周記者媒體們越發躁動不安指着他說道:「最好是這樣。」
任紹揚看她匆忙離去鬆了口氣,連忙拿出手機給程安發着短訊。
「你跑哪去了,整個晚會都亂成一鍋粥了!」程安看着任紹揚發來的信息揚起紅唇,眼波流轉的望着身側正在開車的男人將手機丟到一旁。
一場沒有男主角的宣佈儀式終將是一場鬧劇。
「你要帶我去哪?」程安問着他。
「回家。」
「回家?」程安看了眼窗外笑了笑:「那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現在和紹揚住在一起。」
程安看見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用力了些,緊繃着的下頜角也彷彿在告訴她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可程安卻感覺心裏由內而外的快樂。
任景西側目望着程安,目光落到她微微紅腫的嘴唇上時變幽深,剛才這張嘴可沒現在這麼伶牙俐齒。
「你覺得我會把你送那去?」任景西反問着她,帶着不怒自威的腔調:「安安,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
車子停下程安抬眸望了一眼卻不願意下車了,她攥著安全帶眼見着任景西把車門打開仍然一動不動。
「下車回家。」任景西手搭在門上有些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這不是我家。」
「房產證上寫着你名字怎麼就不是你家了。」
當初剛上大學的時候程安嬌氣的不適應學校的住宿環境,任景西出差回來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隔天就給她在學校附近買了間公寓,還請了阿姨專門伺候着才把那些肉給養了回來。
程安抬頭瞪了他一眼咬咬牙說道:「我趕明兒就把它給賣了。「
任景西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不怒反笑,扶了下眼鏡彎下腰來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那也等你賣了再說。」
可程安卻像個石像雖然束縛沒了,但就是死腦筋一點面子也不給。
任景西看了她一眼,卷翹的睫毛眨著似乎都能掃到他的臉上,於是他毫無預召的將手伸到她的后腰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抱了起來了,踢上車門就往樓里走。
程安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掙扎著:「你放我下來!」
任景西瞥她一眼無動於衷,只是掂量着手裏的份量皺起了眉頭。
幾年不見這丫頭似乎輕了不少,看來得好好的補一補了。
燈光亮起程安眯了眯眼睛,適應了一下看看周圍,有種恍如昨日的感覺。
房間里所有的擺設幾乎都和她離開時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沙發上依舊擺着她喜歡的娃娃,地上鋪着白色絨毛地毯,牆上貼着她隨手塗鴉的畫紙,書櫥邊上是她之前有事沒事買來的手辦,就連陽台上還養着她精心挑選的多肉。
任景西放下她,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佇立原地,竟有些貪戀的不想去從她身上移開。
如果這五年沒有存在過就好了。
程安垂了垂眼眸,這一刻好像突然就意識到為什麼任景西偏要帶她來這裏。
放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捏緊再捏緊,她輕輕嘆了聲,下一秒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任景西拉住她沉眸望着她。
「我說過了,這裏不是我家,我要回去。」程安甩開他的手格外冷靜也沒有一絲猶豫。
任景西抵住門擋住她的去路,垂首看着她一聲不吭,忽而用舌頭頂了頂腮眼神也變得狠戾起來,俯下身子攔住她的腰將她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程安奮力的掙扎著,可沒過一會任景西就將她重重的摔在床上。
程安有些吃痛的'嘶'了一聲,藏藍色的披肩早在掙扎中掉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肌膚也已嬌嫩的泛起片片紅暈,與灰色的被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任景西,你瘋了吧!」程安揉着胳膊瞪着他,雙頰氣鼓鼓的像受到了極大委屈。
任景西看着她的一舉一動,清冷的眸子逐漸染上了色彩,朝她步步逼近直至俯在她面前:「怎麼不喊我小叔了?」
程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對上他的眼睛,忽而冷笑着:「都沒有別人了我還裝什麼裝。」說着她停了一下帶着譏諷的語氣:「你也別裝了,太假了。」
別再裝出一副思念至極的模樣。
任景西身子微微一頓,放在床上的手在無言中攥緊,看着她熟悉的容顏明亮的雙眸,以及讓他魂牽夢繞的紅唇,理智也彷彿在一點點沉淪。
這種似曾相識的眼神,帶着掠奪宣誓的模樣,程安心頭緊了緊手撐在床上往後退了半厘,在他薄唇險先落下之際她側過頭。
感覺到他呼在耳後的溫熱氣息,卻只有冷意襲來,她一字一句道:「任景西,你最好不要碰我。」
彷彿當頭一棒,任景西看着她本清亮的雙眸此時卻充滿了冷靜甚至帶着些許厭惡。
任景西輕喘著撤回身子站起來,只有幾秒卻又彷彿過幾個世紀那麼久,再看向她時只有沉穩自持。
「柜子裏有換洗衣服,你早點休息。」
程安看他推開門離開,冷笑兩聲,看來今天是甭想從這出去了。
她從床上爬下來站在衣櫃前,隔了幾秒才打開櫃門。
白的,粉的,藍的……
沒有變動。
她拿出一件白色雪紡睡裙,揉了揉衣角卻突然扔在地上。
她真的是討厭極了。
夜晚朦朧,任景西從書房出來,看了眼程安的房門停留了幾秒還是輕輕推開了門。
映入眼帘的是被扔了一地的衣服,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將衣服撿起放到一旁椅子上,走到床旁看見還是穿着紅色長裙卻已經熟睡的程安。
他在床邊坐下,借用着屋外的燈光看着她,輕輕的將她額頭的碎發撥弄到耳旁,聽着她淺淺卻有序的呼吸聲勾起唇角。
」沒關係,你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