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到了外面找了個石椅坐下,屋外有些涼她將披肩裹緊了些,垂頭望着地上的石子,心口有些道不明的壓抑難受。
本想安安靜靜自己坐會兒的時候總是有人沒有眼力見,偏要打破這種難得的清閑。
「程安。」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踩在她面前的石子上,程安抬起頭見到何雨吟那張充滿傲氣的臉,彷彿剛才在宴會裏和她姐妹情深的是另一個人。
程安瞥了她一眼並不想搭理,轉了個身子沖着樹下的陰影望着。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回國。」何雨吟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着:「不就是因為我要和景西哥結婚了,你坐不住了。」
什麼?
程安彷彿聽到什麼世紀大笑話,回過頭用看一種傻子的眼神望着她:「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何雨吟冷笑一聲:「別裝了,這裏也沒別人看着,你和景西哥的那點事我又不是不清楚,裝這麼清高幹什麼。」
「我可不清高,我俗得很。」程安嘖嘖兩聲上下打量着她笑眯眯的說着:「姐姐你都多大啦,三十幾了?」
何雨吟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看向程安時眼裏都蹦著怒火,可她卻完全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三十好幾的人了,一口一個哥叫着還以為自己是小妹妹呀。」
「你都五年了怎麼還沒和任景西結婚啊,你還能結成嗎?」
「我記得任景西是獨子吧,你再晚兩年還能生嗎?高齡產婦可要注意身體哦。」
「程安!」何雨吟叫着她狠狠推她一下,藏藍色的披肩沒拉住滑落了一半,雪白的肌膚在黑夜裏襯著紅裙實在奪目。
何雨吟打量着她譏諷著:「下賤的人就算出了國也還是改不了骨子裏的風塵,穿成這樣想勾引誰呀?」
程安聽着也不氣,反而撥弄了下肩膀上的捲髮露出修長的頸項輕挑的說着:「當然是看上誰就勾引誰嘍,就算是你爸我也不介意,還能佔個便宜當你媽。」她說着停了下纖細白嫩的手指了她一下:「不過你放心,你那哥哥我早就不不在乎也看不上了。」
「你…」何雨吟被她氣的啞口無言,程安是比五年前還要難纏了,如今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更是難上加難。
宴會廳里的人突然喊着她的名字找着她,何雨吟往屋裏看了一眼,指着她湊近了些咬牙說道:「程安你最好安份守已,不然瓊姨和我總會有法子讓你再也回不了國!」
程安微微沉了沉臉,心裏卻是止不住的冷笑嘲諷,還當她是五年前那個程安么。
眼見何雨吟離開,程安將垂下的披肩重新搭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已經有微微涼意。
她起身準備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卻看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那,穿着黑色西裝的任景西,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
對上他深沉似海的眼眸,他緊抿著薄唇氣勢逼人的凝視着她,彷彿要窺探她所有的一切。
程安突然感覺有些慌,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從他身旁經過離開。
可事情往往不會這麼簡單的便結束。
任景西突然毫無聲息的攥住她纖細瘦弱的手腕扶住她的后腰轉身將她抵在旁邊的牆壁上。
瞬時變得逼仄的空間,程安只要一抬頭就能碰上他,沉重炙熱的呼吸就在耳旁,她感覺到不適推搡着他扶在腰后的手。
可她越用力任景西便攥的越緊,最終他一個收手將程安納入懷中,也迫始她抬起頭。
炙熱狂妄的吻瞬時落下,準確無誤的彷彿已經演繹了上百回上千回……
「唔……」程安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吻熱烈親密在每一寸呼吸之中,變得紊亂卻又極為深情。
程安的手抵在他胸前,披肩因掙扎而早已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擾亂了他眼裏的沉穩冷靜。
他順着嘴角而下最終埋在她溫熱的頸窩裏喘息著,可雙手卻始終沒有一刻的鬆緩。
片刻后他沙啞充滿情慾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安安,你叫我小叔,你跟着任紹揚那混小子叫我小叔什麼意思?」
程安眼睛眨了眨,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澀澀的。
空氣里唇上都瀰漫着他身上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彷彿他們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遠處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著任景西的名字,她突然想起來今天好像是他們要宣佈婚期的日子。
她看見任景西皺起眉頭,看見他眼鏡下的不耐煩。
鬼使神差之間彷彿有一種力量驅使着她,在本就逼仄狹小的空間,她突然扯住任景西的領帶湊向他,將鮮艷欲滴的紅唇再次覆上去。
與他邀約與他沉淪在這個昏暗忘我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