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八斤!!!」
憑空一聲怒吼,鍾禾從外面沖了進來。
她一把揪住八斤的衣領,歇斯底里的怒吼:「誰讓你朝他開槍的?誰允許你朝他開槍的?!」
八斤開了槍,自己也已經嚇懵了,他瞅了眼龍頭交椅的方向,鼓起勇氣說:「簡揚忤逆犯上,我殺了他是替蔣副堂主清理門戶……」
「要殺也是由我殺了他,輪得到你來先下手!」
鍾禾只是慢了一步,沒想到就被八斤搶先開了槍,她不憐憫簡揚的死,甚至在她心裏,他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她只是不想他這麼痛快的死掉,他該為了白梓的死飽受終身的折磨。
「鍾禾,你這是幹什麼?」
蔣昇開口:「你也看到了,七爺剛死,我們幫內現在亂得很,你既然已經闖過了修羅七關,便不是我們德義堂的人了,現在也就沒有立場再干涉我們幫內的事。」
「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砰的一聲,鍾禾朝屋頂開了一槍。
「放肆!」
蔣昇也發飆了:「你把我們德義堂當什麼了?是你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嗎?別以為你有褚淮生當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德義堂也不是吃素的。」
「從前七爺不想多生事端,我跟他可不一樣,給我掏傢伙!」
他話一落音,分立在大堂兩旁的殺手們紛紛朝她舉起了槍,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幾十把槍口便對準了鍾禾。
蔣昇冷笑一聲:「你單槍匹馬的過來,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還是覺得我們都怕褚淮生?當初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離開,現在離開就離開了,好好做你的闊太太不好嗎?來我們這裏攪和什麼?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馬上從這裏離開,否則槍口無情,這幾十把槍同時開響,你可就要被打的面目全非了。」
鍾禾諷刺的揚了揚唇角,她的目光像是能殺人一般,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一步一步朝着龍頭交椅的方向邁進。
「我既然敢來這裏,我會單槍匹馬的來嗎?現在整個德義堂都已經被褚淮生的人包圍了,即便沒有他,我也賭你不敢讓他們開槍,你殺了我,你得罪的不僅是褚淮生,還有世美集團,你敢冒着這天大的風險來朝我開槍嗎?那你來啊。」
事實鍾禾完全猜對了,蔣昇還真不敢朝她開槍。
走到面色陰霾的副堂主面前,鍾禾把槍抵在了他的腦門,她咬牙切齒質問:「白梓的死跟德義堂有沒有關係?簡揚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你跟七爺一手策劃的?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做?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簡揚的一切行為與我德義堂無關,我不清楚你說的這些事。」
「不清楚是嗎?那我換另一件事問,七爺是不是你開槍打死的?」
德義堂傳來一片嘩然,蔣昇臉色越發陰沉:「你看到我開槍了?」
「我是沒親眼看到你開槍,但是七爺是怎麼中槍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他是被伽利爾突擊步槍給打中的,請問在我們德義堂,擁有這把槍的有幾個人?會使用這個槍的又只有誰?」
「難道真的是你殺了七爺?」
一名男殺手突然帶頭質問。
蔣昇眼看着自己漸漸失勢,他緩緩起身,近距離跟鍾禾低聲說了句:「你今天如果敢殺了我,有些秘密你就永遠別想知道了。」
鍾禾狠狠睨向他。
「如果不是我給你發信息,你能這麼快查到自己的身世嗎?我可是冒着被七爺一槍打死的危險將他苦苦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透露給了你啊。」
「原來一直給我發信息的人是你?」
鍾禾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這只是證明了你野心不小,早就覬覦七爺的堂主之位罷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想一輩子給人當牛做馬,我覬覦堂主之位有錯嗎?不管是我當堂主還是七爺當,對你都沒有什麼影響,你又何必對我窮追不捨?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帶頭鼓勵大家推舉我當堂主,你想知道的秘密我全都告訴你。」
這些話都是極小聲的交談,除了兩人別人都聽不到,鍾禾正在猶豫之時,聽到有人說:「簡揚沒死,他還有氣!」
鍾禾幾乎是一個箭步衝過去,她伸手探了探簡揚的鼻息,居然真的還有氣息,看來子彈並沒打中他的要害,她立刻拿出手機通知外面的人,片刻功夫,湧進來幾十名身穿黑衣的保鏢。
鍾禾先安排幾個人將簡揚送去醫院搶救,而後又走向副堂主,繼續逼問他:「是誰要害白梓?你們之間到底在策劃什麼陰謀?」
「你先帶人離開,回頭我自然會告訴你。」
「現在說!」
鍾禾利落上膛。
「你要敢殺了他,除非你不想要白梓的孩子了。」
大堂內突然傳來茉莉的聲音,茉莉抱着一個襁褓,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把孩子給我。」
鍾禾嚴肅命令。
茉莉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你先帶人離開,否則我就捅死這個孩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茉莉剛要把匕首插下去,鍾禾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住手!」
匕首在半空被收了回去。
鍾禾的怒火幾乎將德義堂點燃:「你以為今天你跟蔣昇能從這裏活着離開嗎?」
茉莉的目光透著決絕,看向蔣昇時卻充滿了愛戀:「如果不能一起活着離開,那就一起死在這裏,我愛他,我願意陪他共赴黃泉。」
鍾禾有些木然,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白梓跟她說,如果她們能像茉莉那樣,只和別人睡卻不用付出真心該多好,這樣就不用為情所困,沒想到,她們都說錯了,看似水性楊花的茉莉,卻原來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茉莉,這裏的一切跟你沒有關係,你把孩子給我,我不會為難你,但是蔣昇不行,他必須要告訴我,白梓為什麼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