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禾正陪老太太在園子裏賞花,褚淮生冷不丁出現,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便將鍾禾拉走了。
鍾禾一路被他拉着回房間,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臉擔憂的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什麼?是巧合嗎?還是我想多了?」
褚淮生隨手將手機扔給她,鍾禾看到他的微信聊天界面,有一條一個小時前發來的信息:「可以借你家花花去度個假嗎?二晚就好。」
她一看就知道這是葉安倩發的,因為昨天葉安倩就邀請她去什麼婺源看油菜花了,她當時有事忙,便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褚淮生同意就行,沒想到她還真問了。
鍾禾尷尬的腳指頭都打顫,因為葉安倩問就問了,居然什麼時候把她的微信昵稱也給改了,改成了:一見涼安誤終身。
這常年待國外的人就是不一樣,感情真是熾熱又奔放,簡單又粗暴。
她皮笑肉不笑的抬頭,知道這事他早晚也得知道,便也不打算瞞着了:「恩,這不是巧合,你也沒有想多,安倩姐看上小叔了……」
呵。
褚淮生幾乎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了聲:「這女人腦子是被門板夾了嗎?」
「為什麼這樣說啊?難道你不支持她喜歡小叔?我覺得這挺好啊,小叔和她年齡也相仿,兩人都是男未婚女未嫁,重要的是小叔身體也不好,有個人照顧他豈不是天大的喜事?」
「你讓葉安倩照顧他?你想多了吧?」
「為什麼是我想多了?」
「葉安倩靠譜嗎?」
「你可能對安倩姐有些偏見,其實我看得出來,她對小叔真的挺執著的,這世上不是不存在一見鍾情的愛情,你不要把凡事都想得過於消極。」
褚淮生又笑了,依舊是不屑的冷笑:「你看人的眼光真的是有問題,葉安倩那叫執著嗎?那叫一時新鮮勁,我還能不了解她?你跟她認識多久,我跟她又認識多久?她要能安分守己的照顧我小叔一輩子,我沿着地球爬三圈!」
「你就這麼不看好他倆相戀?」
「不是我看不看好的問題,第一,葉安倩不是在一棵樹上弔死的人,她要是專情的人,她能有齊天大剩這稱號?第二,以我對小叔的了解,他也不會搭理她,所以我今天回來一是跟你求證二是提醒你別摻合進去,你不幫襯她,過不了幾天她的熱情降下去了,自然會去尋覓下一個獵物。」
褚淮生教導完,轉身去了洗手間,鍾禾剛想摸出手機質問葉安倩改的什麼微信昵稱,結果想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小花花!」
鍾禾幾乎嚇得半死,對神出鬼沒闖進屋的葉安倩慌張的說:「你、你怎麼來了?」
「我下午沒事,過來找你玩啊。」
葉安倩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還把腳搭在茶几上,翹著個二郎腿說:「你小叔又不在家啊?他怎麼回事,我每次來都碰不見他。」
鍾禾使勁朝她擠眼色,想要暗示她衛生間有人,趕緊閉嘴不要說話了,起碼不要連累她了,哪知這廝完全沒有眼力見,一邊撥弄着手裏的手機,一邊嘴裏繼續絮絮叨叨:「還有你家那個冰山臉又怎麼回事?我給他發消息他也不回?這叔侄倆怎麼都一個德性,沒關係,等我以後成了他長輩,看我不整死他!」
鍾禾裂開了……
「你想整死誰?」
冷不丁的一聲質問,把葉安倩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她目瞪口呆的望着衛生間門口站着的人,語結的吼道:「褚淮生,你鬼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鍾禾捂著臉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褚淮生臉早已經黑成了一條線,他咬牙切齒:「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如今已經在我們家來去自如了嗎?」
葉安倩吞了吞口水,趕緊指著鍾禾說:「我來找花花玩。」
「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要成為誰的長輩,弄死誰?」
馬上賠了副笑臉迎上去,葉安倩訕皮訕臉道:「褚淮生,其實這個事我正想跟你報備一下呢,從我的微信名稱你大約也看出來了,沒錯,我對你小叔一見鍾情,也許你對我過去的感情史有些偏見,但是對你小叔你可以完全放心,我這次是動了真感情,我第一次萌生了想要照顧一個男人一生的念頭,我知道你把我當朋友,我卻想要當你嬸娘,讓你心裏特別不痛快,但你仔細想一想,我願意照顧你身殘體弱的叔叔,咱們親上加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說完了?」
褚淮生手往門邊一指:「說完了出去。」
「你還沒表態呢?」
「不需要我表態,只要我小叔願意,我沒有意見。」
鍾禾能夠明顯感覺到褚淮生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為避免戰火升級,識相的趕緊拉着葉安倩出去:「好了好了,他都說了,你要攻破的人是他小叔,你跟他說也沒用!」
「褚淮生這可是你說的啊,你不會有任何意見,如果你小叔接納我了,你必須改口喊我嬸娘……」
鍾禾再回到屋裏,便看到一尊黑包公坐在沙發上,一雙犀利的目光要將她凌遲一樣。
她心虛的解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可別把火撒到我頭上……」
「你要再跟她同流合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赤祼祼的威脅啊,鍾禾沒好氣反駁了句:「那萬一人家真成你嬸娘了呢?」
這句話造成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小白兔被壓在衛生間的洗漱台上被大灰狼蹂躪了整整兩個多小時,蹂躪到最後,小白兔被迫喊了無數聲爸爸才從惡魔的掌中死裏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