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就走。」
鍾禾朝兩人走近了幾步:「當年我真的是你們撿到的嗎?在哪裡撿的,撿到的時候我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徵,比如有沒有留下什麼物件,有沒有什麼能證明我身世的東西?」
趙侯亮目光微微詫異,但很快將這抹詫異掩藏了,他目光閃爍的回答:「我們早就說過了,我們就是從田邊幹活回來,在路邊撿的你,撿到你的時候身上什麼也沒有!」
「你確定沒有撒謊?」
「我們為什麼要撒謊,再說過了多麼久,你好端端的又來問這些幹什麼?」
謝廣琴插了句。
鍾禾眼神冷卻了幾分,她色厲內荏道:「按我老公的意思,今天直接把你們綁到他那裡去,你們也是在他那裡受過苦的人,該知道他折磨人的手段,是對我直接坦白呢,還是想再被打斷一條腿,或是挖去一隻眼,你們自己想清楚。」
「趙天露,你一定要把人逼上絕路嗎?!」
「你們也可以選擇對我說實話,只要對我說實話,就可以免受這些皮肉之苦。」
她停頓了一下:「我還會給你們一筆錢,足夠你們頤養天年,是拿著這些錢去安享晚年,還是留在這裡命朝不保夕,你們自己考量,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再來。」
離開了陳舊的小區,鍾禾回到出租的公寓。
晚上,褚淮生又來了,進門就問她:「去見過你的養父母了嗎?」
「恩。」
「他們對你說了什麼?」
「他們什麼也沒說。」
她有些失落的低下頭:「也許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不可能,他們一定知道什麼,或許他們是受了什麼人的威脅。」
褚淮生這麼一想:「我覺得還是應該將他們綁到六號倉庫,你那對養父母也是貪生怕死之人,稍微用點刑,不怕他們不開口。」
「等兩天吧,我已經把利害關係都說給他們聽了,也許諾會給他們一筆錢,他們雖貪生怕死,但他們更愛錢,綁去你的六號倉庫,還能出得來嗎?」
褚淮生睨向她:「他們跟你告狀了?」
「慘成那樣子,我有眼難道還看不到……」
「那是他們虐待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那你還不如乾脆殺了他們得了。」
「死很多時候都是一種痛快的解脫,懲罰一個人,就是讓他活著,但卻不能好好的活。」
這似乎不是鍾禾第一次聽他說這話,但是再聽依然會覺得毛骨悚然。
「你就不能仁慈一點嗎?」
「不能,尤其對傷害你的人,今後我只會更殘忍。」
這天晚上,褚淮生依然沒有走,晚上將鍾禾摟在懷裡時,他讓她把她過去的經歷又說了一遍給他聽,聽到心痛處,他用力的吻她。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養父母也好,德義堂也罷,這些人將會永遠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他們膽敢再傷害你,我必將他們挫骨揚灰!」
終是沒忍住,吻到動情處,他決定要她。
伸手剝去她的衣物,她沒有阻止,他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尤其是那些有疤痕的地方,意外懷孕那次,他也這樣吻過他,可感受卻完全不同,那一次,他的吻有些粗魯,帶著報復性的懲戒,這一次卻全部只有溫柔。
鍾禾止不住的顫慄,雙手緊緊揪著床單,眼角的淚不知不覺溢了出來,他已經吻到了很遠的地方,她只有咬緊嘴唇,才能將所有的聲音都逼退回去。
被貫穿那一刻,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胛處,順著他的進攻,她開始沉浮……
褚淮生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沉淪過。
一次又一次,他折騰了近一夜,卻怎麼也要不夠她,也許是因為失而復得,也許是因為久別重逢。
三天後,鍾禾再次來到趙侯亮夫婦居住的出租房,這次她敲門敲了許久也無人響應,原地狐疑了片刻,她一腳將房門給踹開了。
房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她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感衝進屋裡,卻驚恐的發現,趙侯亮跟謝廣琴被人殺了……
屍體都已經發臭,看來死了起碼有兩天了,來不及整理自己複雜沉重的心情,她立刻跑出屋外,撥通了褚淮生的電話。
她並非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卻第一次感到凌亂,或許是因為死了這對夫妻是曾經以她父母存在的關係,電話一接通,她便慌張的說:「他們死了,怎麼辦?」「誰死了?」
「我的養父母。」
鍾禾將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電話里的人聽出了她的不安,暖心的安慰道:「不必擔心,你現在離開那裡,後面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鍾禾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要報警,可她畢竟曾經涉黑多年,三天前又來找過趙侯亮夫妻,她怕自己解釋不清。
傍晚褚淮生來到公寓,鍾禾立刻向他奔過去:「怎麼樣了?」
「兩人是被人用匕首捅死的,但因為那個小區太過陳舊,沒有一隻監控,所以目前兇手是誰還不清楚。」
鍾禾陷入焦慮中:「看來我的身世果然另有隱情。」
「你現在把東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為什麼?」
她狐疑抬頭。
「你剛剛找過你養父母,他們就被人殺了,可見一直有人在暗中觀察你,你再留在這裡便不安全,何況奶奶知道你回來了,也三令五申讓我帶你回去。
「你是讓我去你家?」
褚淮生捏住她的下巴:「那也是你家。」
「可是……」
他知道她擔憂什麼,信誓旦旦的保證:「你放心,從今以後,沒人再敢為難你。」
「我要不還是去御景一庭吧?」
「不去那裡了。」
御景一庭里有過什麼回憶,兩人都心知肚明,褚淮生不想讓她再回到那裡,記起那個令兩人心碎的孩子。
「那要不我去山頂民宿?」
她不提民宿還好,一提民宿,某人生氣了:「民宿都被你賣了,你是要去那裡露宿山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