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金被在山頂吊了三天三夜,剩餘最後一口氣時,被帶到了褚淮生面前。
他被連潑了幾盆水才從昏死的狀態中醒過來。
渾身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他們剝了他的衣服,只給他留了一條可以蔽體的短褲。
他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褚淮生慢慢踱步過去,一腳碾在他的手背上,他嗷一聲痛呼:「哥,痛,痛……」
褚淮生蹲下身:「我平時對你怎麼樣?」
「哥對我很好,是我混蛋,是我不知好歹!」
梁大金痛哭失聲。
「我早就警告過你吧?拿著我的錢吃喝玩樂我沒意見,但行兇作惡絕不容許,才被教訓幾天,就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嗎?」
「我也不想的,是姑逼我啊……」
「堂堂七尺男兒,別人威逼利誘就失了做人的原則和底線,我看也不必再苟活於世。」
褚淮生起身,讓一旁的保鏢將梁大金從地上拖起來,拖到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擱著一把明晃晃的斬骨刀,梁大金嚇得一把抱住褚淮生的腿:「哥,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饒我一命,求你了,求你了!」
「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上,我讓你死一百次都不為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天要不給你點教訓,他日你又如何才能銘記於心?」
他拿起桌上沉甸甸的刀,一道鋒利的光芒折射而起,梁大金鬼哭狼嚎:「不要——不要——」
他的手被強制性按在桌上,褚淮生面無表情,眼中完全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這是出自南非的斬骨刀,削骨如泥,一刀下去連筋帶皮都會掉下來,你不用擔心我要砍很多刀,才能把你這狗爪子砍下來。」
褚淮生越是這樣說,梁大金越是恐慌崩潰,他拼了命的掙扎,奈何在幾名身強力壯的保鏢面前,猶如蚍蜉撼樹。
鋒利的光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隨著啪的一聲,梁大金髮出了一聲撕心肺裂的慘叫。
房間里瞬間落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地上沒有血流下來,而梁大金的胳膊也完好無損的長在他的身上,他驚魂未定的盯著那把砍在他手掌五厘米外的兇器,兩腿一哆嗦,嘩嘩就尿了一地……
褚淮生望著他慫到極致的狼狽相,視如敝屣的丟下一句:「沒種。」揚長而去。
這一次出差原定是一周,褚淮生卻五天後就回來了。
他回來后直接去了醫院,見了鍾禾的主治醫生,醫生向他詳細說明了病人的情況。
雖然身上有多處骨折,但好在骨折的部位是上肢,且都是輕微骨折,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了解完情況,徑直來到病房。
鍾禾原本在獃獃地望著天花板,眼角餘光瞥見他進來,趕緊將視線移向了窗外。
褚淮生拉了把椅子坐下,盯著她疏離的臉看了兩秒,輕聲問:「身上還疼嗎?」
她置若罔聞。
他嘆息了一聲:「還在生氣?」
她仍不作答。
褚淮生手指在床欄邊輕扣了幾下,緩緩伸向了西裝內襯口袋,乍然掏出個物品,掌心微展,一個掛墜掉下來:「送你個東西,別生氣了。」
鍾禾目光移動,看到一個黑色繩墜上掛著一顆藍色石頭,石頭除了亮澄澄的,有許多切面,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意興闌珊:「這什麼?」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若喜歡的話可以戴著玩。」
「放著吧。」
鍾禾也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對他有這種抗拒的態度,明明做錯事的人也並不是他。
褚淮生將掛墜放到了她的枕邊,氣氛又沉寂了下來。
幾分鐘后,鍾禾開口:「你現在到醫院來看我,不怕被狗仔隊發現了?」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不敢曝光什麼。」
「所以你跟秦筱的緋聞,他們敢大肆宣揚,也是你授意的了?」
出其不意的反問,讓褚淮生有些無言以對。
他神色微微有一絲異樣,起身道:「趕了一天的飛機很累,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褚淮生剛出了醫院大門,便接到袁伶俐的電話:「淮生哥,聽說你回來了,我在Ma
got餐廳訂了位子,給你接風洗塵。」
「一定要今晚嗎?」
「是的。」
褚淮生坐進車裡,捏了捏眉心:「好。」
袁伶俐早早來到Ma
got餐廳,她今晚打扮的特別漂亮,容光煥發,可見心情也是很好。
等褚淮生的間隙,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翻到一條海外新聞,紅唇止不住上揚。
新聞是三天前的,她每翻一次,都心潮澎湃。
當地時間11月25日晚,在英國倫敦蘇富比拍賣行,驚現稀世珍寶,其中重達120克拉的格拉夫孔雀胸針被華籍富商褚淮生拍得……
而當晚的壓軸寶貝,萬眾矚目的海之謎則是被金菲爾特莊園的管理人喬福特先生所得……
袁伶俐放下手機,唇角愈發上翹。
褚淮生七點準時抵達,袁伶俐按捺住滿心的雀躍,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等到服務生將菜端上來后,她才含蓄又期待的開口:「淮生哥,你是不是有禮物要送給我?」
褚淮生深瞥她一眼,目光平靜而深遠,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錦盒放到桌邊,然後緩緩推了過去。
袁伶俐頓時心花怒放,她沒有急著去把盒子打開,而是抬起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我就知道在你心裡其實對我最好,外面那些逢場作戲的人根本就無足掛齒。」
褚淮生默而無言。
袁伶俐打開了盒子,卻在看到錦緞中央躺著的120克格拉夫孔雀胸針時,臉龐的笑容逐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