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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闕辭 - 第三卷 天心蓮 04錦鯉字體大小: A+
     

    靈夙料到阿青一定會來找她,但是沒料到她來得這麼快。不過三天,她便出現在了蓬萊酒樓。

    陶娘子煞有其事來敲靈夙的房門,彼時靈夙還在夢中。卯時剛過,天才蒙蒙亮,正是她睡意最濃的時候。她終是敵不過陶娘子的再三催促,不情不願開了門。

    「娘子你還讓不讓人好好睡了,這才什麼時辰,酒樓中怕是都沒什麼客人吧。」

    「酒樓是沒客人,但是有人找姑娘你啊。」

    「找我?」靈夙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在人界數千年,幾乎沒什麼朋友。

    陶娘子將鐲子遞了過去,靈夙瞬間醒了。那日從南郊回來,她把事情的經過都跟陶娘子說了,讓陶娘子留意那位叫阿青的姑娘。可是,這才幾天啊……

    「人就在酒樓,我給帶到二樓雅間了,老地方。姑娘現在去看看,還是接着睡?」

    靈夙打了個哈欠:「你先去,我換身衣服就來。」

    阿青等了一會兒,靈夙才施施然過來。她沒睡好,眼神都是迷離的。阿青看她這樣子,心知自己應是擾了她的清夢,滿臉愧疚。

    姜川端了幾道小菜進來,配上酒樓飽受好評的米粥和豆漿,熱氣騰騰,正像窗外然然東升的朝陽。他在酒樓多年,早就學會了什麼該說什麼該問,除了簡單的問候,再無一句多餘的話。

    姜川剛離開,阿青立刻站起來,朝靈夙拜了拜:「實在對不住姑娘,一早來打攪您。」

    「阿青姑娘應該還沒吃早飯吧。先趁熱吃點,咱們再聊?」

    阿青不好拒絕,二人慢慢將桌上的吃食消滅了一半。待姜川收走碗筷,阿青才放開心思將她來的目的盡數吐露。

    「這幾日我夜不能寐,總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姑娘可能會覺得離奇,我也猶豫要不要找姑娘幫忙,只是思來想去,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日南郊相遇我便覺得姑娘和崇明公子都不是尋常人,你們能看到那些怪物還有發光的花對嗎?」

    靈夙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能看到夜行蛛和佛隱花?」這不可能!夜行蛛和佛隱花不屬於人界,凡人是看不到的。阿青是凡人,這一點她很確定。

    「我看不見,但是我夢見了。它們夜夜入夢,我不得不相信它們是存在的,只是我看不到而已。那日清晨觀察姑娘和崇明公子的神色和言行,我猜二位是循着它們而來,便留了個心眼,偷聽了你們的談話。」

    這還真出乎了靈夙的意料。阿青一個弱女子,她和崇明都沒防備,更不知道她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她問阿青:「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夢見這些的?」

    「沒多久。」

    「可是你並未覺得奇怪。」

    「嗯。因為我從小就跟旁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阿青猶豫片刻,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兩歲那年我死過一次,機緣巧合復生,終不是什麼幸事。」

    她把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訴了靈夙。她是棄兒,父母在家門口的溪邊撿到了她,彼時他們已年過五十,膝下無子女,得了她彷彿是上天賜予的寶貝,如珠如寶呵護著。她從娘胎里就帶着病,父母帶她看跑了不少醫館,大夫們都說她活不了多久。想來也是這樣原因,她的親生父母才會將她遺棄。

    兩歲那年,她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病逝了。父母悲痛欲絕,礙於外面的暴風雪,他們決定隔日再找個地方安葬她。可就在那夜,她的父母做了同一個夢。夢中一尾錦鯉口吐人語,對他們說,翌日辰時它會游到他們門口的小溪,只要將它熬湯餵給阿青,阿青就能得救。

    阿青父母醒后,互相說了這個夢,都難以置信。他們抱着試試的心態去了溪邊,果然見一尾錦鯉破冰而出,躍至半空中。夫婦倆如獲至寶,趕緊捉了錦鯉,將它燉了湯餵給阿青喝。

    「然後我便活了過來。」阿青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靈夙思忖了一會兒,問她:「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因為你身體不好,你父母為了安慰你才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阿青搖搖頭:「阿爹阿娘是不會騙我的。而且自我懂事起,我每晚都會做同一個夢。夢中,我家門口的小溪里有一尾錦鯉,我去打水,它便看着我,像是要對我說什麼。直到四天前,錦鯉在夢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巨大的蜘蛛,還有會發光的花,應該就是姑娘剛說的夜行蛛和佛隱花了。」

    靈夙明白阿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顧慮,她自幼就能夢見錦鯉,如今錦鯉消失,可能真的意味着大限將至了。

    「我的生命就像一支蠟燭,這麼久了,也該燒到盡頭了。」

    「你來找我,是想讓我救你?」

    「不。這十多年像是偷來的,能多活這麼久我很知足了,」阿青露出真誠的笑,「我只是心中有愧。這麼多年我夜夜夢見那錦鯉,它應該是有話對我說。會不會是怪我偷了她的命?又或是怪我阿爹阿娘太殘忍?」

    靈夙不贊同:「萬物有靈。她若是怪你,當初就不會給你父母託夢,救你一命。」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放不下。姑娘說得對,萬物有靈,飛鳥游魚皆是命,而我確確實實是吃了錦鯉才活過來的。不弄清楚緣由,就算死了我也不會瞑目。」

    靈夙明白了:「你是想求一個答案。」

    「是。」

    午後,靈夙讓阿湛幫她搬出了藤椅,躺在屋檐下曬太陽。陽春三月的陽光恰到好處,照在身上暖意融融,加上今日起太早,她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小憩片刻,靈夙察覺身上的陽光被擋住了,她以為是陶娘子拿蜜餞回來了,睜眼卻發現坐在一旁石凳上的人是崇明。蜜餞不知何時被陶娘子擺在了桌上,崇明正悠閑地一邊喝茶一邊品嘗蜜餞。

    這個陶娘子!靈夙對她的吃裏扒外很不開心,想着非得訓她一頓不可。

    「你怎麼又來了?」靈夙心裏有氣,從藤椅上起來時沒站穩,幸好崇明扶了她一把。可她並不領情,幾乎是在崇明碰到她的瞬間她就想推開。這麼一折騰,她反而往崇明身上栽了去。

    陶娘子端著牛肉往這邊走來。郭廚這次鹵的肉很好吃,她偷吃了一口,正美滋滋哼著歌,不料撞見了這一幕。從她的角度看去,靈夙靠在崇明懷中,崇明扶着她。

    完了完了!陶娘子大叫不妙,要是讓靈夙知道她看見了,還不得擠兌死她。她趕緊轉身,企圖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可惜晚了。

    「別走。」靈夙叫住她,「說你呢,陶娘子,回來!」

    陶娘子尷尬地轉身,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姑娘,有客人等著,我先回去了。」

    「過來。」

    「姑娘……」陶娘子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

    「怎麼不叫醒我?」

    「殿下說姑娘累了,讓我別打擾。」

    「我和他到底誰是你主人?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回蓬萊,讓我娘好好管教你。」

    陶娘子最怕的就是靈夙的母親,也就是她的主人,蓬萊的流雲靈主。她趕緊討饒:「好姑娘,你就別生我氣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靈夙並不是真心想罵她,訓了兩句氣也就消了,她打發陶娘子離開,並把牛肉乾留了下來。那肉乾看着着實好吃,她忍不住拿了一塊嘗嘗。啊,果然好吃。

    崇明不動聲色地看着,靈夙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端起茶吹了吹,品了一口。他知道靈夙看似是在訓斥陶娘子,實則是在打他的臉。剛才他扶她的那一刻,他在她眼裏看到了嫌惡。

    「我管教我的人呢,沒驚擾殿下喝茶吧?見諒哈。」她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覺得抱歉。

    「都幾千年了,你對我還有這麼深的敵意?」

    靈夙像是聽了個笑話,直接笑出聲來:「殿下記性是不是不太好,前幾日我才說過的,我們是仇人呀。」

    「既是仇人,那你是想殺我報仇?」

    「說反了,殿下,應該是你想殺我報仇才是。你可別忘了,你的親親好師妹是死在我手上的。」

    「你和初月的恩怨我管不著,也不會插手。我知道,你惱我並非是初月的事,而是因為我師兄。對嗎?」

    靈夙被他戳中軟肋,竟一時語塞,忘了反駁。

    崇明見她如此,有些後悔說了這番話,他明知道師兄是她不能揭的傷疤,又何必再惹怒她。

    「當年的事並非你想的那樣,以後你自會明白。」崇明不想再就此繼續交談下去,「還是說正事吧。我此番來找你,是想跟你聊聊悠溯的事。」

    靈夙本來一肚子不悅,聽到「悠溯」二字,臉色立馬變了:「她?」

    畢竟,悠溯歷劫而亡多少跟她有點關係,她無法置之不理。

    「你跟我來。」

    崇明將她引至湖邊,指了湖中的荷花:「這荷花在三月綻放,你覺不覺得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你現在站着的地方並非人界,是我師父辟出的靜養之所,處於六界之外。這花冬天就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凋謝。」

    「沒錯。」崇明贊同,「清荷別院不屬於人界,這裏的植物自然不必遵守人間萬物的生長規律。但你記不記得,阿青的草屋旁有幾口大水缸,裏面種著荷花。」

    他這麼一說靈夙倒是想起來了,阿青草屋旁的水缸里,荷花競相綻放,宛如盛夏。只因蓬萊仙洲四季都開着各種花,她習以為常,並沒當回事。細想來,人界的荷花在三月綻放,確實有違萬物生長之道。

    她順着崇明的話琢磨,又想到阿青身上發生的種種,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阿青她是?」

    崇明猜到她想說什麼,點頭。

    「你是怎麼發現的?」

    「前幾日陶娘子讓我見康寧郡主,我在酒樓的窗邊看見了荊楚。你和荊楚相識上萬年,應該了解他,他從不插手任何事,更不會隨便來人界,除非這事和悠溯有關。」

    應該了解他……是啊,荊楚是二哥的摯友,她兒時便和他相識。不過那已經是五千年前的事了,自從和他鬧翻,她發現她其實並沒那麼懂他,所謂的好友都是假象罷了。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過往種種,她好像出現了幻覺,竟看到荊楚站在了她的面前。

    「靈夙,好久不見。」

    荊楚跟她說話了。原來不是幻覺。

    蓬萊酒樓二樓,陶娘子正在向阿湛訴苦。

    「你說我倒不倒霉!崇明殿下畢竟是未來的六界之主,我哪裏敢得罪他。可是姑娘的話我也不能不聽啊,這兩位我都得罪不起,我夾在中間也太難了吧!」

    阿湛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小事。姑娘沒有真生你氣。」

    「你當然覺得是小事,你又沒有七情六慾。」陶娘子心裏苦,「我真是太難了,在人界也沒個能說貼心話的人,跟你說什麼你也不懂。太難了太難了。」

    訴苦還不夠,陶娘子覺得她必須得吃點甜才能平靜下來。她抓了幾顆蜜餞,忿忿地往嘴裏送去,好像多咬幾下就能解氣似的。

    「塗雀呢,怎麼沒見他?」

    「和康寧郡主去南郊看朋友了。」

    「小東西和康寧郡主很投緣嘛。這康寧郡主平日裏我看還挺嬌貴的,怎麼最近對那位叫阿青的姑娘那麼上心,時不時送個吃食送個衣服啥的。你說奇不奇怪?」

    阿湛不覺得奇怪,他一直覺得趙瑩人挺好的,因為塗雀說她好,劍靈是不會撒謊的。

    「姑娘為何討厭崇明殿下?」阿湛長期被這個問題困擾。總不能因為崇明是初月的師兄吧?靈夙已經殺了初月報仇了,就算和崇明有舊怨,也不至於如此憎惡。

    「這個問題你算是問對人了,」陶娘子勾勾手指讓阿湛靠近點,她壓低聲音,「姑娘的心上人是崇明殿下的師兄,驥風上神。可以說,姑娘是驥風看着長大的。她打小就對驥風一往情深,非他不嫁,誰知他竟舍下姑娘,娶了別人。他大婚那會兒,姑娘不是被初月毀了臉么,就戴了個面紗給他賀喜去了。崇明殿下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引了一陣風,把姑娘的面紗吹掉了。這下好了,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姑娘最丑的樣子,包括她的心上人和情敵。你說,你要是姑娘,能不恨崇明殿下?換做是我,殺了他的心都有。」

    阿湛指正她:「你對崇明殿下很尊敬。」

    「我這不是怕他么,可姑娘又不怕她,我們姑娘怕過誰啊!」

    「怕她師父。」

    「你會不會聊天!」陶娘子生氣了。

    氣氛正僵,有人喚了一聲阿湛的名字。陶娘子和阿湛雙雙回頭,見一穿戰甲的男子持劍而立。

    「純鈞?」

    他是純鈞劍的劍靈。純鈞劍是荊楚的佩劍,以前荊楚經常去蓬萊仙洲找二公子,陶娘子對他很熟悉。而純鈞劍和湛盧同出一處,阿湛對他也不陌生。

    此刻純鈞出現在這裏,看來是荊楚來了。陶娘子回想,她好像有五千多年沒見過荊楚了吧。真是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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