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誠看著四仰八叉躺在的白楚,直翻白眼,他都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能長這麼高。
他的身高比白楚矮半個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剛剛還不如跟那個女人打呢。
心裡吐槽著,人名的向白楚走去,他蹲下吃力的將白楚扶起來,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拖著他走。
「他怎麼這麼重啊,簡直又重又高,這人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綠毅背著秦子寧倒是輕鬆許多,他看著青誠笨拙的拖著白楚,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因為青誠的身高在他們的隊伍里真的算硬傷。
青誠僅僅只比黃煙和橙光高几公分,要不是滿身的肌肉和古銅色肌膚,那比例和身段,他們有時都調侃他真應該當一個女人。
他們將白楚和秦子寧帶回了營帳。
守夜的紫煞看到這幾位祖宗帶回來的人,下巴都快驚到地上了。
「你們怎麼把他兩帶回來了。」
「他們在附近狗狗祟祟,我們怕他倆回去通風報信,於是便帶回來了,等著主上處置。」
青誠說著便想趕緊把白楚這個傻大個拖進去讓陳野出氣,他也好邀功,以此來將功補過,當初丟了王妃他們也有責任。
如今眼前這個男人還妄圖跟王妃有關係,他們定然是不允許的。
黃煙好像聽到了什麼,眼底劃過一絲憤恨,王爺為什麼至始至終都不肯看她一眼,那個無情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根本配不上他一分。
她一言不發,拂袖離去了。
青誠對黃煙的離開毫不在意,他說著便大聲吆喝道:「主上……」還不等他說完話,紫煞便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綠毅為人細心,他耳朵也尖,主上帳篷里傳來的聲音,讓他一個男人都紅了臉。
他不等紫煞說出為什麼,便給青誠使了使眼色:「我們先把他們安置到空置帳篷里,好生看著,你看主上帳篷里都沒有燈光,定然是睡了,我們就別去打擾了,省的碰一鼻子灰。」
青誠不解,平時徹夜無眠的主上,今日為何睡的如此之早。
紫煞也不好跟他們倆解釋,只是臉紅的催促:「快走吧,你們輪番守夜,以防在遇到什麼突髮狀況。」
「沒問題。」
「小紫最近真是越來越有主上的風範了,都學會命令人了。」綠毅調侃。
「我的兩位大哥,我哪敢命令你們,我這只是職責所在,不過這兩位你們盡量別讓他們受皮肉之苦,不然到時候不好交代。「
紫煞說著指了指綠毅背上的人:「尤其是這位郡主。」
「知道了。」說著綠毅催促著青誠向空置的帳篷走去。
青誠還依依不捨的看著陳野的帳篷,心中還是不解,難道主上找到了能早些入眠的葯?
他們到了空置的帳篷,將白楚和秦子寧的手腳都綁了起來,以防他們兩人醒後有什麼大動作。
青誠綁完白楚后,眉頭緊縮,看著遠處發獃,他還是想知道主上為什麼能早睡。
「你說主上今日為什麼這麼早就睡了。」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你難道沒聽到什麼嗎?」
「聽到什麼?」
「唉,我都不知道你的耳朵到底是長來做什麼的,今日主上抱回來了一個姑娘,應該是王妃,你那時候沒看見?」
「抱回來了一個姑娘?王妃?什麼時候的事情。」
「懶得與你說,我都不知道你這個暗衛的心長在哪裡,你是不是又睡著了那會。」
青誠撓了撓頭說:「應該是睡著了,我們已經連著好幾天守夜了,不困死也猝死了,打盹兒不是應該的嗎?」
「你快跟我說說,什麼時候抱回來的。」
「主上不是今日不允許我們跟著嗎?他一個人的實力都在我們之上,我們也不用擔心,還以為他今日不回營帳,結果天黑的時候他抱回來了一個人。」
「看來我們的好日子要來了,只要王妃在,主上那陰鬱冰冷的臉上才能有幾分人氣,我們也不用動不動被罰黑水牢了。」
青誠回憶起當初王爺和王妃在一起時候的日子,他們每天都只管接暗夜的賞金任務,也不用動不動就受罰。
他們偶爾在暗夜看到主上,主上臉上還掛著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這讓他們毛骨悚然,幸好他不是真的笑裡藏刀,不僅沒有罰他們,還給他們每人獎勵了一百兩出去玩,這簡直幸福的不能再幸福。
但王妃逃了之後,他們不僅在黑水牢里沒日沒夜的受罰受罪,還被沒收了老本,但幸好,主上還留了他們一命。
現在王妃既然回來了,那他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他樂呵呵的笑了。
綠毅看著他那傻樣,都懶得說他了,沒辦法,這個跟傻子一樣的人,竟然是一個暗夜的頂級殺手,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他選擇不在看青誠的傻樣,手裡捏著扇子,閉目養神。
——
翌日。
林舒醒來后,感覺自己像是被車軲轆碾過一般,渾身都要散架了。
她的手腕上被捏的青紫,可想陳野的手勁有多大,她的腰隙間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緊緊摟住,她忍著痛想起身,卻又被拉回來躺下。
陳野的下巴抵在她的頸間撒嬌呢喃道:「在睡一會小舒。」
這三年以來,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夜夜夢魘中,都是林舒悄然離去的背影,他想抓也抓不到,怎麼喊她都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卑微。
他在淮陽知道林舒走的時候,他剛安撫好受難的百姓后,還讓當地的工匠教他做了泥泥狗,打算回去時,當禮物送給林舒,讓災難病痛都遠離她。
他做的泥泥狗題材為羅鳥,用膠泥捏制而成,全身染黑色做底,然後用大紅、黃、白、綠、桃紅無色點畫出由圓弧曲線、直線和點組成的各種圖案,線條稚拙而生動,色彩絢麗又不失沉穩。
陳野親自打孔,吹出的聲音悠遠明亮,彷彿在訴說一個久遠的神話,他做出來這個東西時,總覺得林舒會喜歡,可他都沒來的及將東西給她,她卻逃離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眸深邃無光,但攬著林舒腰的手,又收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