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和她並駕齊驅,剛開始還害怕她剛學騎馬,在一側小心護著,生怕她掉下來。
不料她騎馬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看着她英姿颯爽背影,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馬蹄聲和疾風聲化為一體,讓靜悄悄的林間活了起來。
陳野毫不示弱的抽動韁繩,跟上了林舒,和她並排。
他側着頭望着她洋溢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
陳野沒有煞風景的讓她騎慢一些,因為了解她。
既然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做到極致,不然她也不會這麼高興。
不料一大塊枯木就橫躺在前面,林舒的馬速度太快,她拉住韁繩,馬也停不下來。
她想着馬兒應該可以跳過去,便沒有放慢速度。
眼看枯木越來越近,她和馬縱身一躍,馬蹄卻被絆了一下,人和馬都向前栽了過去。
她心想完了完了,這下玩脫了,臉還沒好全,又要遭罪了,她心死了一樣閉上眼睛。
下一秒,她被強有力的手臂抱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整個人被陳野護在懷裏,他將自己墊在林舒的身下,先着地的他悶吭了一聲。
林舒趴在他身上,看着不省人事的陳野整個人嚇壞了。
她拿手拍了拍陳野的臉,焦急的說:「醒醒,別裝死,快醒來啊。」
陳野毫無反應,她真的被嚇壞了。
心一橫,開始給他做人工呼吸,不斷地按壓,不斷地渡氣,但他始終沒有反應。
林舒快急哭了。
「你快醒醒陳野,我以後在不跟你發脾氣了,只要你能醒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不想讓你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又低下頭在次吻住了陳野的唇給他渡氣。
她感覺她的唇竟然被舔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睛,發現陳野眉眼帶笑的看着她。
她羞憤的想推開他站起來,心想這死騙子,竟然敢騙她。
卻被他按住頭加深了這個吻。
林舒被吻的天旋地轉,她自己倒先缺氧了,要不是陳野最後一刻放開了她,她都快窒息而亡了。
她估計就是史上第一個,接吻不會換氣而死的女人吧。
她大口地呼吸,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惱怒的錘著陳野的胸口:「你這個老色鬼,這種時候還佔我便宜,真不知羞。」
「你知不知道我快被嚇死了,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陳野:「你剛剛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我說什麼了?」
「不想讓我死,什麼都聽我的。」
「沒說,你聽錯了。」
「我當真了,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你得聽我的。」
林舒不說話,他抬手就捏了捏林舒的臉。
「什麼跟什麼啊。」林舒拍掉了他的手,掙扎着想起來。
因為他的一雙含情眼,真的太容易淪陷了。
這荒郊野嶺的,她忍不住撲到他算誰的。
「別動。」陳野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林舒果真不敢動了。
只見他的視線聚焦在她唇上,來回打量。
「我喜歡你林舒,我也要你喜歡我,在你面前我就只是我,不是王爺。」
兩人的鼻尖對着鼻尖,彼此間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林舒的耳朵泛起紅暈。
她能聽見陳野的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動人心魄的心跳。
磁性的嗓音在這夜間獨奏:「你喜歡我嗎?林舒。」
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她的名字從未被人叫的如此好聽過,她甚至覺得一個男人竟然能有如此蠱人的魅力。
劍眉星目,硃唇皓齒,尤為嫡仙。
她情不自禁低頭吻上了那雙含情眼,鼻尖,唇畔。
陳野嘴角勾起,收緊了放在林舒腰隙上的手,加深了這個吻。
天地間彷彿就剩下他們彼此的心跳聲,點燃了萬物的深情。
迎著夏日晚風的喜鵲在枝頭雀躍,好似在歡呼一樁美事。
——
翌日。
林舒醒后,已然日上三竿,床的另一側沒有陳野,估計是去上早朝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感覺跟夢遊一樣。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的臉紅的滴血。
臨門一腳,她的大姨媽來了。
陳野當時的臉刷的變成黑鐵,但嘴角微抿,一句話也沒說。
默默的幫林舒把衣服穿好,怕她着涼,還將自己的外袍脫給她。
把她公主抱起送上了自己的馬,他一個翻身上去,緊緊摟住林舒的腰,在她耳邊沉沉說道:「下次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林舒想起他欲求不滿的表情,忍俊不禁,想笑不敢笑。
現在想想她昨晚都幹了些什麼啊,自己差點跟陳野在外面……
她現在算是知道了,色字頭上真的懸著一把刀,真令人上頭。
她一定是昨晚的夜色太美,她醉了才幹出那般荒唐事。
今日清醒了,她到不好意思見陳野了。
女人大姨媽來的時候總愛胡思亂想,但她忍不住。
她有些氣惱的撓了撓頭,心想他們兩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都沒有怎麼相處,就差點生米煮成熟飯,他會不會認為她不矜持。
叩叩叩。
「小姐,起床啦,王爺下朝了,在等你用膳。」
「那我進來了,小姐。」
小嬋端來洗臉水放到檀木椅上,開始打掃屋子,看着埋在被子裏的林舒說:「小姐,在不起床,王爺就要親自來叫你了。」
林舒一聽陳野要親自來叫她,她立馬掀開被子,利落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漱。
洗漱后,小嬋替她更衣。
坐到梳妝台跟前時,看着銅鏡中自己的臉,疤已經消了不少,只有幾條很深的痕迹,還留着印記,其他的地方已經看不出來了。
最近伙食掖好,整個臉都圓了許多,而且身上還長了一些贅肉,看來她這是要減肥的節奏。
她覺得黃金比例的身高,也不能太過放縱吃喝,不然就不好看了,古代美女這麼多,萬一陳野不喜歡她了……
想着別的事情都能想到他,真是難搞。
但她本來就不是很出眾,至少在她看來不是,前世的林舒琴棋書畫也許樣樣精通。
可現在的她呢,只會一些簡單的醫術,也不敵王甜甜圓滑世故會處事,當王妃更是對料理府中事務一竅不通。
她現在又開始患得患失,不知道陳野把她娶回來幹什麼,就說她臉如果治好了還有幾分姿色,難道把她娶回來當花瓶?
摸了摸右肩的烙印,她的眼神暗了暗,娼字像是在時時刻刻提醒,她和陳野的差距。
別人更是覺得她配不上陳野,想到這裏,她的心情愈發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