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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宋 - 第八章 獨恥事乾謁字體大小: A+
     

    “說謀逆未免言之過早。”

    宇文虛中歎了口氣。“最起碼他還知道要請示我這個樞密院副使,才能去殺一個經略使,隻能算是進言讓我這個相公去殺經略使。而且,如我所料未差,他此番欲殺王庶,多少隻是為了兼併王庶殘部,統一兵權……但此人性格跋扈,再加上此番完顏婁室入侵陝北,王庶又大敗而歸,使此輩在前線再無人可製,所以纔會反意漸滋。”

    這宇文相公真是太過優柔了,無論如何,你一個下屬軍將,想著殺直屬上司,而且還是武將殺經略使,這簡直聞所未聞,隻要有了這個想法,這個人不算謀逆那也是謀逆了。

    一念至此,萬俟卨心中對宇文虛中不禁有了一絲不屑姿態,但麵上卻嚴肅以對,並旋即改口:

    “相公貼切,正是這‘反意漸滋’四字……冇有誰是一開始便敢造反的,但情勢如此,又無人可製,這廝反意便隻能越來越強,日後遲早生亂!”

    宇文虛中連連頷首:“所以,我的意思是,無論如何,曲端都已不可大用,再加上王燮無能、王庶兵馬儘喪,這三人之事也無須你們再來絕斷了,不如且回東京,讓官家和中樞諸公早下決斷,定下關西新策,至於王庶,我自會想法子用朝廷名義將他從曲端軍中救出……”

    聞得此言,萬俟卨心中愈發感歎,可憐自己此行沿途辛苦,最終卻又無功而返,著實可惜,但麵上卻是連連頷首,口稱相公安排妥當。

    然後,二人卻是齊齊看向了此行正使,禦史中丞胡寅,隻等此人點頭,便要折返東京。

    孰料,胡明仲稍作猶豫之後,卻開口說了一件彆的事情:“相公是京東人士,可知道劉逆悍然稱偽帝一事?”

    “這怎麼可能不知?”宇文虛中一時苦笑。“胡中丞想說什麼?”

    “年初交戰時,在下曾與小林學士交談,他有一語讓我思索至今。”胡寅看了一眼萬俟卨,引得後者心中微動。“具體言語便不說了,但意思卻是清楚的……那便是靖康以來,前後多年,天下其實已經重陷亂世,官家自南京登基,輾轉反側,從無到有,固然紹建朝堂,使國家頗有起色,但恰如光武中興,前漢之製實不能應之後漢……”

    宇文虛中怔了一下,但立即頷首:“其實胡中丞不必遮掩,我也是這般想的……時勢流轉,祖宗家法確不可恃。”

    這次,輪到胡寅稍微一怔了,但很快他就繼續言道:“相公心裡清楚便好,下官的意思是,如今之世,連正經的進士及第都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堪稱風俗儘壞,而對於武官又何必還按照昔日情形來看呢?”

    這曲端都要反了,還什麼昔日情形?!

    萬俟卨心中無語,麵上不變:“中丞所言其實也有理。”

    “官家曾有一言,他說若能抗金,萬事他都能忍。”胡寅先冇有理會萬俟卨,而是繼續朝宇文虛中懇切言道。“宇文相公,眼下的情形是,無論如何,曲端都在前線穩住了局勢……便是他野心真不可遏,真存了割據逆反之心,也未必不能用!”

    宇文虛中撚鬚頷首:“確實如此。”

    “而且,曲端縱有逆心,其部眾卻都是朝廷官兵,從他請示相公去殺王經略來看,他在軍中未必威望卓著到一言九鼎的境地,何況關西這裡事關重大,曲端便是徹底不能用,也當尋可用之人托起局麵……”胡明仲繼續言道,卻又懇切看向了萬俟卨。

    “所以,胡中丞還是想去軍中親自一行,看看能不能做點事情?”不等萬俟卨迴應,一旁宇文虛中哪裡聽不出來對方意思,便直接問破。

    話說至此處,胡寅終於歎氣:

    “其實我也不瞞相公,國家艱難,正乏做事之人,而在下區區一書生,早年曾憑血勇之氣,荒唐上書,讓官家不要登基,方纔有了一點名聲,得以為官。後來承蒙官家不棄,拔於近侍,三十歲便為中丞,細細數來,多是靠資曆、進言所取,生平並無一點實績,甚至軍事上多有荒唐言論……所以此行實不願無功而返。”

    “那中丞便去吧!”宇文虛中直接點頭,他其實非常理解對方的心態,因為靖康前的他也是同一般所謂清流人物,而靖康後卻是存了慚愧之意,方想拚了命來為國家做點事情,卻又總是做不大好。“正好以朝廷使者名義將王經略救出來,也好趁機探查清楚曲端心意與他軍中概況,但無論如何,務必以保全自身為上……須知,你是大宋禦史中丞,自身安危便事關重大。”

    胡明仲趕緊起身,重重一揖。

    一旁萬俟卨心中歎了口氣,也跟著起身一揖。

    話說,萬俟卨的心思有點奇怪,以他的察言觀色水準,自然是一開始就聽出了胡明仲的意思,然後一開始也是不大願意跟著對方一起冒險的。

    但不知為何,當胡寅在那裡跟宇文虛中表明心跡之時,他卻順水推舟,冇有做任何阻攔。這不僅僅是他位卑言輕,在相公和中丞之間說不上話,更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的順水推舟,覺得這麼走一遭,恐怕也不是壞事。

    而究其原因,第二日出行之前,萬俟卨便已經想明白了——他還是想立功勞,想做大官!

    須知道,當初他剛剛授官的時候,便敢往洞庭湖那種地方冒險闖蕩一番的,也正是為此如此官家法眼,成了那一波授官人中最為得用的二人之一,有了日後際遇。

    而眼下,他雖早已經根基深厚,可年紀偏大、跟到官家身前的時間過短、資曆極低,卻也是事實……之前春日間東京城論功行賞,原本他是可以直接出任外州的,隻是因為知道樞密院權責更重,更能貼近禦前,所以硬是忍下……而如今卻顯然是想著就在任中攢幾件大功勞,然後試圖在京中直接轉任都省大員了。

    隻能說,人各有誌。

    翌日,眾人再度啟程,胡寅身上自自恃身上有完備公文印璽,便婉拒了宇文虛中派西軍舊員隨行的好意,隻讓對方提供了兩個嚮導,便即刻出發……不過,胡明仲一行人很快就發現,嚮導其實都冇必要帶上的,因為軍需物資還是接連不斷從長安出發送往北麵前線的,一行人隻需跟著大略人流便能一路北上抵達延鄜路的鄜州,也就是眼下關西兵馬雲集,與延安府金軍仗著山脈對峙的地方。

    話說,關西景色不同他處,地窮而民皆尚武,沿途看來,婦女、少年都多配弓箭不提,遇到成年男子,更多是成群結隊,頗有軍伍風氣……但胡寅、萬俟卨等人隻是暗暗感慨,卻因為著急趕路而不好多做流連。

    四月廿七日,便抵達鄜州境內,然後便準備經三川鎮渡過華池水,去往鄜州腹地。

    但也就是這時,出了一檔子意外之事。

    須知道,三川鎮乃是陝北商貿重鎮,水陸交彙所在,西麵環慶路抄近路趕來的兵員、東南麵順著洛水運達的軍械、西南麵大路從川蜀運抵的錢糧,基本上彙集於此,堪稱前線的後勤大本營。

    所以,此處兵馬混雜,且早已經軍管。

    胡寅等人試圖渡河,卻發現浮橋有人把守,輕易不許閒雜人等過去。非隻如此,浮橋前小營裡麵卻隻是一個準備將、兩個都頭,也不知道什麼是禦史中丞,到底有多大官,再加上曲端治軍還是比較嚴厲的,之前有明文軍令,非軍務之人不得擅自渡河,所以竟然不敢放行。

    不過,那準備將到底是懂得樞密院是個厲害去處,也不好怠慢,便指了上遊,建議他們從上遊二十裡的直羅城渡河,因為直羅城中有一位從延安敗退下來休整的薛統製,正在彼處駐紮,應該認識公文,也好方便護送。

    胡寅與萬俟卨麵麵相覷,倒也無話可說,反而在心裡感慨曲端雖然跋扈,倒是個軍法嚴格之人,便即刻依言而行,而這準備將也專門派員去通知了那位統領。

    而果然,那人畢竟是個統製官,禦史中丞是什麼官如何不曉?

    實際上,聞得禦史中丞奉天子命來巡視關西,此人即刻大開城門,並親率數百軍士出城相迎。

    事情到此為止,一切都是很順利的,唯獨當雙方會麵之後,卻異變陡生。

    “你是何人,為何敢穿紫袍?”這薛統製見得來人,於道旁率數百軍士恭敬相迎,遙見紫袍人過來,便乾脆下跪行禮,但聽到免禮聲音抬頭之後,看到胡寅容貌,卻猛然起身,當場伸手指斥。

    “我便是禦史中丞胡寅,自然穿紫袍。”胡明仲莫名其妙,但還是懇切相對。“薛統製何意?”

    “看你容貌,不過三十未到,天下哪有這個樣子的禦史中丞?”這薛統製冷笑不止。“俺就說,堂堂禦史中丞如何隻帶著二三十隨員便到了此處?莫不是個臭措大藉機行騙,是個假中丞?!”

    胡寅聞得此言,本能就有些羞愧姿態,卻是一時尷尬起來,然後方纔紅著臉想要解釋。

    然而,這統製官早已不耐,見到對方如此形狀,更是認定了此人是假裝的,便直接雙目一橫,就在道旁河畔厲聲下令:“將這個敢來糊弄老子,哄老子給他下跪行禮的假中丞拖下馬來,先打二十鞭子!”

    話音剛落,便有甲士上前,直接將胡明仲等人拖拽下馬,並以刀兵製住萬俟卨等隨行之人,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道旁扒了胡寅紫袍,硬生生先抽了二十馬鞭……

    旁邊脖子上被架了刀萬俟卨見此形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這可真是中丞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而胡明仲捱了二十鞭子,卻全程一聲不吭,隻是咬牙硬撐,他腦中此時隻有一句話不停響應而已——此誠亂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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