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姜也沒再堅持下去了，「我留在這裡，看著陳木。」

一群人吃過早飯後四散開找尋物資，姜也留在原地和陳木待在一起。

無論是冀永齊還是祁仗誰留下來，都對姜也和陳木不利，聚集在這裡的排行榜考生越多，就越容易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

「姜也。」

陳木喊她一聲，「我感覺我好點了，我們去小鬼的迷霧森林裡避避吧，我有預感，很快就會有人找到這裡的。」

陳木的預感很少出錯，姜也第一次進入系統的時候，就有隊友沒有聽陳木的話而被淘汰。

「走吧。」

他們現在的身體素質，還不足以支撐他們對抗敵人。

姜也蹲下來，撿了根樹枝，畫了個符號給他們留下記號，他們一起通關過這麼多任務世界，早就熟悉彼此之間的記錄方法。

姜也扶起陳木，兩人朝著迷霧森林的方向走了過去。

姜也的積分點數排行也在前四十名之內，他們必須撐到晚上七點，才可以通過甄選考試。

「姜也。」陳木看了她一眼，用難得認真的語氣出聲問道：「你以前，真的見過我嗎？」

姜也點了點頭。

「那能不能告訴我，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換做以前，陳木絕對不會相信姜也說的什麼以前就認識自己的話，他覺得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他的感覺沒辦法騙他，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一直環繞在陳木周圍。

他想不起來了。

但他的意識告訴他，他得保護她，他不能忘記她。

「你以前么。」

姜也頓了頓，她從小到大，都是不喜歡煽情的那一類人，寧願把所有感情都藏在心裡，也不願意對別人當面吐露。

「所有人遇見你，都覺得你是一個倒霉蛋，你說的話每次都很靈，但有時候，也會幫其他人躲過一些危險的瞬間。」

「你受了傷也不願意告訴別人，怕一旦被別人發現你脆弱的一面，別人就會離開你。」

「你是一個很善良，對朋友很好的人。」

那段記憶，也是姜也不願意提起來的，有太多人被淘汰，每個任務世界都很血腥恐怖。

她也是在那裡，看到了她以為，最恐怖的畫面。

陳木笑了笑，「看來你真的認識我，在很早以前，怪不得，我明明不記得你，但卻感覺你這麼熟悉。」

其實陳木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大家都知道他是烏鴉嘴，都想要遠離他。

他那麼聽那些人的話，也不是因為多怕他們，他一個滿級的治癒系異能者，就算受傷了也能痊癒。

只是……太孤單了。

他一個人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如果不這樣的話，就真的沒有人會和他說話了。

「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陳木看向姜也，他總覺得，不止是他和姜也，他好像，還認識很多人，只是現在，都記不起來了。

那好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陳木在看姜也和其他人相處，說笑打鬧的時候，總有一瞬間恍惚，好像某個時候，他們也是這麼在一起走過很多路的。

如果，能想起來就好了。

那麼他也算是有一段回憶了，可以支撐他，在姜也他們離開后，一個人無眠在冗長的夜裡，可以思念回憶的東西。

「我們是在進入系統之後認識的……」

姜也剛說了一句話，陳木腦袋就感覺到了有劇烈的痛感傳來，疼得他無法站立。

「啊——」

陳木痛苦地呼喊著，整個人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腦袋。

「陳木，陳木。」

姜也蹙了下眉，喊著他的名字。

「沒……沒事……」陳木咬著牙開口道：「姜也，你……你繼續說。」

「什麼是……系統……」

「啊——」

陳木感覺有無數根針在自己的腦袋裡穿梭，他的神經幾乎都快要被這劇痛給折磨瘋掉了。

「沒什麼。」

「那和你沒有關係。」

姜也捏著拳頭，陳木只要一想到或者提到和初代系統有關的東西，就會痛不欲生。

她想告訴他之前的事情，但更想他能好好生存在這裡。

哪怕是以一種，忘記他們的方式。

「姜也……我好點了……」

陳木揉了揉太陽穴，長呼一口氣，「姜也，告訴我吧，我想知道，關於我以前的事情。」

少女扭頭看他一眼。

「以後會有機會的。」

陳木笑了笑，「我可能沒有機會再知道了。」

他深知，他已經被困在這裡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無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