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占我師傅的便宜？」

宋川一臉警惕地看著姜也。

「開玩笑的。」姜也勾了下唇，「誰敢占祁仗便宜啊。」

少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你搞什麼鬼。」

少女擺擺手。

「我什麼也沒幹啊。」

「祁偵探可不要冤枉我。」

姜也一臉無辜，「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個喝醉酒的人吧，他看起來好像和被害者有什麼聯繫。」

「等他酒醒再說吧。」

祁仗淡淡開口。

「問一個醉漢能問出什麼。」

「你不懂，酒後吐真言。」姜也彎了彎唇，「你要是不信的話，待會我們可以約著喝頓酒。」

姜也能把他所有秘密都喝出來。

小陶那邊負責安排這裡的工作，這家超市已經被全面封鎖，出入過這家超市的人稍後都要經過仔細的排查。

現場發現的頭顱也被帶去了法醫那裡。

警方的工作效率很快，馬上就張貼出了被害者的照片等待親戚和朋友來認領。

後續工作還要等待一些時間，起碼今天是不可能完成了，三人留下來觀察了一會兒后就離開了現場。

「師傅，要不我打個車送你回去？」

宋川是下定了要拜師的決心，所以很在乎祁仗的意見。

「你先回吧。」

祁仗淡淡出聲。

「我和我的仇人談談。」

宋川看了眼姜也，「你完了。」

「我師傅要找你談談，那你就真的沒好果子吃了。」

姜也點了點頭，「拜拜。」

宋川真是讓這女人氣得不輕，他師傅那樣一個神級的存在，她居然絲毫也不尊敬他師傅。

宋川「哼」了一聲，轉身攔了輛計程車，上車離開。

少女目光在祁仗身上停留了兩秒，「不過你這人怎麼總穿黑色，很好看么？」

「習慣了。」他說。

祁仗抬了下眼皮。

「喝酒？」

「我隨口說說的。」姜也看著他，「你是喝不過我的，千杯不醉聽說過沒？」

……

半個小時后。

姜也抱著兩個白酒瓶子，站起來就要給祁仗跳個舞，「我姜也！千杯不醉！」

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實在想不通這點兒酒量她是怎麼敢說自己千杯不醉的。

他開了個包間。

以至於別的客人沒有機會欣賞到姜也的舞姿。

她跳累了，抱著瓶子走到了祁仗旁邊兒，「我真沒醉。」

祁仗「嗯」了一聲。

「行吧。」

姜也不滿意了，看著祁仗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敷衍啊。」

少女說著就要扇他一巴掌以示不滿。

可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又停住了。

「算了。」

「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

「饒你一命。」

祁仗微微蹙眉，少女側了下頭，「你這麼獨來獨往，也會有在乎的人么。」

少年沒說話。

姜也笑了笑，「我有。」

「她姓喬，我叫她喬姐，她是我見過最好，最善良的女生。」

祁仗淡淡開口。

「我不關心。」

「我當然知道你不關心。」姜也才不在乎，「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說喬姐，他們不認識她，不知道她有多好。」

「你也不認識。」

但她不用擔心他會問有關於喬姐的任何事情，正因為他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在乎，她才敢肆無忌憚地和他說這些。

其實姜也酒量不差。

只是他酒量太好了。

她喝不過。

不過無所謂了，她也不是很想爭個輸贏。

好聽的女聲響起。

「祁仗，我有點累了。」

少女說完，頭埋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冰涼的手指劃過少女白皙的臉頰，祁仗蹙了下眉，她就是第一個在他研究出的初代系統里通關的女生么。

他只負責做出精密的程序。

讓這個系統里的一切東西可以正常運轉，只不過任務世界不是他設計的，人的情感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他現在有些想躲避她的對視。

姜也睡得很沉。

依舊是那片寸草不生的荒野，她整個人陷入麻痹和不安當中，她不知道這場荒唐夢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

煮熟的肉在鍋里沸騰，那些人貪婪的嘴臉讓她忍不住想吐。

她遇見過最善良的那個女孩一點一點消失在她的印象當中。

周圍越來越冷，害怕的情緒壓得她喘不過氣，她蜷縮著，大口呼吸卻吸不到一點氧氣。

「姜也。」

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

她用儘力氣睜開眼睛，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然後，她整個人被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身體逐漸變得溫暖，她恍惚間，看到天邊迎來一際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