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陰勾了下唇,不置可否。
小五吞了下口水,莫名覺得有點兒心虛,「我看你們邊境實力也不怎麼樣。」
「她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么。」
「說不定現在就蹲在房頂上偷聽我們說話呢。」
房頂上的姜也:「……」
這玩意兒?
神廟出來的真會預言?
一猜一個準兒?
紫衣男子輕嗤出聲,「先前同難民一同混入大昌城中的就有我邊境之人,我邊境之人謹慎敏感,潛伏有方,是斷不會被她察覺的。」
「況且我邊境防守嚴密。」
「五大人不必過於擔憂。」
小五咂了咂嘴。
他本來也就是那麼隨便一說,就算她姜也再怎麼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從大昌隻身一人前來邊境犯險。
她絕對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這我倒信。」小五看他一眼,「要不是你有能抓住祁仗的本事,我才不會信你和你聯盟。」
姬陰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攻破大昌后我們邊境可以改名為大昌,我做大昌皇帝,不過五大人可不要忘了答應我的話。」
小五冷哼一聲。
「不就是利用神廟的身份讓百姓相信你們的攻城是名正言順的么,本大人可是神廟大人,百姓們一定會相信我的。」
男子微微頷首。
「如此甚好,五大人慢走。」
小五甩了下袖子走出房間。
不知道怎麼,外面巡邏的守衛好像少了很多。
小五往地上啐了一口,「姜也呀姜也,都怪你惹了爺爺我,你要是乖乖聽話,爺爺早就帶着你通關任務了。」
憑她一己之力。
還妄想什麼以工代賑拯救大昌?
簡直是做夢。
反正通關條件要求的是大昌平定,誰做大昌的皇帝不都一樣。
「呵,天真。」
小五嘲諷一句,目光被地上一枚荷包吸引,他剛彎腰準備去撿,雙腿就被人狠狠一踢跪在了地上。
膝蓋上痛感傳來。
「我去你……」
「你說什麼?」姜也看着他。
「mua。」小五吃痛咒罵,最後一句沒罵完,看清來人的臉之後硬生生扯起嘴角,嘟了嘟嘴巴。
「哈哈哈哈哈哈,二公主,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小五跪在地上,後背一股子冷氣升了上來。
她從哪冒出來的?
她現在不應該在大昌城中盯着那些難民以工代賑么?
怎麼會在這裏?
美女可以機靈。
但不能通靈。
「哦?五大人想念本公主啊。」姜也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可本公主怎麼聽說。」
「五大人對本公主很是不滿呢。
小五不是第一次見識她的可怕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還是笑着搭話,「爺爺,爺爺,怎麼可能呢。」
「孫子怎麼敢這麼不孝順呢。」
姜也懶得和他多廢話。
「帶我去找祁仗。」
小五面露難色,「這……」
「二公主,不是我不想帶你去,是我也不知道他被關在了那裏啊。」
少女從腰間摸出一把彎刀。
「你知道。」
小五吞了下口水,「我……」
銀白色的刀刃抵上小五的脖子,小五都能感覺到皮膚上鋒利的觸感,他沉默兩秒,咽了下口水。
「我知道。」
邊境營地地勢極為複雜,要不是有專門的地圖或人帶路,很容易走着走着迷失方向。
姜也跟着小五一直繞彎,終於走到了一道暗門面前,小五擰動旁邊的石頭,暗門緩緩打開。
「五大人好!」
十幾個守衛朝着門口和小五打招呼。
小五吞了下口水,佯裝鎮定道:「姬陰讓我來看看祁仗怎麼樣了,這是祁仗的親信,現在已經為我們所用,姬陰要我把他們關在一起,說不定能套出祁仗的話。」
守衛們面面相覷。
這五大人……
是他們老大的結盟之人。
應該不會出現差錯。
「放他們進去。」
姜也跟在小五身後,路過那些守衛的時候發現他們腰中都別着火槍,火槍威力巨大,這麼多人看守,可見姬陰對這座暗門裏的人的重視。
他們一直向前走。
路過別的牢房的時候姜也看到了很多蓬頭垢面,面目猙獰的人,用凶神惡煞形容也不為過。
走到最後一間牢房。
姜也看到了祁仗,少年身穿白色囚衣,戴着手銬和腳銬,半倚在牆邊,低着頭,半邊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二公主,就是這兒了。」
「你現在能放開我了吧。」
小五真是一刻也不想在她身邊多待了,伴君算什麼,伴她身邊更可怕。
「你可以走了。」姜也淡淡看他一眼,「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出去什麼也別亂說,我五日後會給你解毒。」
「如果你敢有什麼小動作。」
「弄死你,我說到做到。」
少女聲音不高,卻極具威懾力,小五瞪着他,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進這個系統的人都瘋了,要麼愛財鬼,要麼是亡命徒,什麼也不會的連後面的任務世界都撐不過來。
他知道她敢。
守衛打開牢門把姜也鎖了進去,又把牢門鎖上。
少女緩緩走進角落裏的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祁仗,你沒事吧?」
祁仗抬了下頭,盯着她一臉男裝扮相的樣子看了幾秒,「真丑。」
「拜託!」姜也瞪着他,「這是任務世界又不是選美大賽,美給誰看啊。」
「你倒是帥,不還是被關在這裏。」
「純獄風新體驗?」
「祁大將軍可真是緊跟潮流。」
少女能說會道,不想吃虧沒人能說得過她。
祁仗看着她,不自覺地勾了下眉。
守衛換班有五分鐘的空閑時間,他們也不是一直守在裏面,暗無天日的環境下待久了人的精神會出現問題。
牢房裏的守衛出去放風把守。
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擔心犯人會跑,除了暗門那一條路可走,裏面幾乎是銅牆鐵壁,就連窗戶也被鐵條封了起來,蒼蠅尚且插翅難逃,更何況犯人們。
「呦,又新進來一個。」
「犯了什麼罪啊小兄弟。」
幾個牢房的犯人走到牢房前,對着姜也插科打諢。
姜也抬了抬下巴,「我是好人,從來不犯罪。」
身穿囚服的光頭率先笑出聲,「這話稀罕,俺們幾個除了殺人放火,哪個不是好人啊?」
「老子掏過的腸子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小兄弟,新人進來,不要這麼沒大沒小的。」
和她待在一起的。
除了祁仗。
都是真真正正沾了人命的惡魔。
姜也看了祁仗一眼,「你剛來的時候是不是受了他們很多欺負啊?這個地方的新人一定不太好混吧。」
再怎麼說。
他也就是少年而已。
姜也看着祁仗,那些犯人見姜也不搭理他們,罵罵咧咧地說着等放風出去揍死姜也。
砰地一聲——
手銬被人甩了出去,連帶着上面重重的鐵鏈,一起摔到牆上。
祁仗有些不耐煩,「都閉嘴。」
眾人神情立馬正經了起來。
「好嘞祁爺!」
姜也:「?」
你可以牛逼,但不能裝逼。
「我白可憐你了!」
虧她還擔心他在裏面被人欺負!
人家倒好!當上監獄頭頭了!
欺騙她的感情!
小姑娘氣鼓鼓地瞪着他。
祁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就是覺得這不用解釋,也沒想怎麼樣,純粹就是覺得吵而已。
沒想到就被誤會了。
「不是。」祁仗出聲道。
「那是什麼?」姜也看着他,「那你說你進來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被他們欺負的很慘?」
她像審犯人一樣,咄咄逼人的。
祁仗沒說話。
一旁的光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哭訴道:「小兄弟,祁爺剛進來的時候,我們被他欺負的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