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小陶聞聲立馬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開車上面。

車子到達天景湖。

正值休息日，本應該有很多人過來散心跑步，但是由於碎屍案消息傳出，天景湖附近的人少之又少。

小陶把車停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湖邊，小陶頓了頓，「就是這裏了，這個地方是那塊手骨屍塊最先被發現的地方。」

天景湖位於天景公園當中，因為地理位置優越的緣故，夏天是避暑的好地方，各色花朵綻放，給這裏增添了一種別緻的雅觀。

姜也站在原地。

「兇手選擇這個地方拋下屍塊，其一是因為這裏沒有監控，其二就是因為樹木蔥鬱，陳設眾多，不容易引人耳目。」

小陶點了點頭。

「撿到手骨屍塊的大爺是在早晨大概五點多出來散步的，根據法醫的初步診斷，那塊屍塊顯示出的反應已經被冷凍了有一段時間了，我們猜測兇手可能在凌晨就出來扔掉屍塊了。」

姜也頓了頓。

「通知我們的人這幾天嚴加註意，兇手可能就在這幾天會再次拋出剩下的屍塊。」

小陶「嗯」了一聲，「放心吧姜姐，我已經和底下的人打好招呼了，絕對萬無一失。」

「沒有什麼事情是萬無一失的。」

少女緩緩開口道。

「我們不能放鬆警惕。」

出了這樣的事情后，周邊百姓幾乎沒有人敢在來這個地方了，這裏也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了。

姜也看了一眼湖邊，「走吧。」

「帶我去見見那個祁偵探。」

「好嘞。」

兩人上車，小陶一邊開車一邊介紹道：「這個祁偵探可是個能人，鄭局有很多積壓已久的疑案懸案都是他幫忙解決的。」

姜也挑了下眉。

「那他真厲害。」

小陶隨手放了首輕音樂，姜也手撐著腦袋，輕輕閉上了眼睛。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

小陶給姜也拉開車門，「到了姜姐。」

姜也下車。

事務所開在一條小衚衕里，車子沒辦法開進去，小陶就把車停在了外面的停車位上。

「姜姐。」

「這個祁偵探不光本事通天，性格也極其古怪，他不想接的案子，對方給再多的錢都不會接。」

「怪不得這麼有本事還不換個好點的事務所。」

姜也看了他一眼，「聽說過什麼叫隱居么？」

小陶恍然大悟，「你是想告訴我他已經到達了大師的境界？」

「不是。」姜也彎了彎唇，「我就是覺得祁偵探吃飽了撐的。」

小陶看了姜也一眼，「不是姜姐，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對祁偵探有很大的敵意呢？」

「怎麼會。」

少女輕聲開口道。

「我向來秉承慈悲為懷，與人為善的觀點。」

姜也推開事務所的門。

裏面採光不好，看上去暗沉沉的，他們剛走進去，一個皮膚白皙的男生就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啊，我師傅他有事出去了。」

「找他委託事情或者別的什麼，請改日再來吧。」

姜也挑了下眉，「好。」

「知道了。」

男生點了點頭，「慢走。」

小陶嘆了口氣，「還以為能問問祁偵探有關這個案件的看法呢，沒想到他都不在。」

「不過鄭局不是說他今天沒什麼事嗎。」

「算了，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姜也出聲安慰道。

祁仗這個人，冷漠孤傲，獨來獨往才是他的性格。

要是這麼容易和別人結成一隊。

他就不是祁仗了。

小陶點了點頭，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接起來，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

「不好了姜姐。」

「天潤超市又有人發現被害者的頭顱了！」

天潤超市？

她上午才去過。

而且還在那裏制服了一個劫匪。

姜也垂了下眸，淡淡開口道。

「過去看看。」

兩人剛要走，身後的男生喊住了他們。

「哎，你們電話里說的是碎屍案嗎，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小陶皺着眉頭。

「警方機密，你不要亂說。」

「是這樣的。」男生開口道：「我知道我師傅接了你們關於這個案件的委託，他出門之前特意叮囑我要多關注這個案件的線索，把細節說給他聽，這樣也有助於你們破案啊。」

小陶有些為難地看着姜也。

少女的目光落在男生手腕上戴着的項圈上面，「好，一起走吧。」

「謝謝！」

男生有些激動地道了聲謝。

小陶見姜也願意帶他，自己也沒意見了，他叫了輛警車過來，男生和姜也坐在後座。

姜也後背微微往後靠，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問道：「你也是挑戰者？」

「什……什麼挑戰者啊。」

男生嘴角扯出一抹笑，「我是給我師傅打工的啊。」

「你說去現場看嗎？」

「那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挑戰呢。」

姜也看了他一眼，輕聲開口道：「你應該不是

pc吧，和我們一樣，都是主動進入到系統當中的挑戰者。」

姜也扯起防晒衣，露出手腕上的項圈。

男生瞳孔收縮，然後看着姜也，「原來你也是挑戰者啊，我還以為你是

pc。」

「我沒見過你。」姜也說。

「很正常。」男生開口道：「我叫宋川，也是第一次和你分到一個任務世界。」

「這是我進入系統以來到的第五個世界了，按照這幾次系統隨即匹配隊友來看，我覺得它還是給我們留了一點生存空間的。」

「我很多次都是和以前認識的隊友分到一個世界，因為彼此熟悉，所以接下來的任務過程當中我們的配合也會默契很多，通關相對而言就簡單一些。」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到後來的兩個世界，系統就好像變了模式一樣，有意要給我們增加難度，我已經連續兩次進入任務世界，而且匹配到的都是陌生的隊友。」

姜也頓了頓。

進入系統的挑戰者一共有一百名。

新手任務就淘汰了一些不適合進入任務世界的人，只是不知道四五個世界過去了，還有多少人在系統里。

姜也看了眼宋川。

「你知道現在系統里還有多少挑戰者么？」

「我之前數過。」宋川頓了頓，「可惜每回回到休息點的時候人都不全，我也只能大概估計一下，還有大約七十個人吧應該。」

姜也想了想。

他們現在還沒有遇到過那種控制挑戰者人數的任務世界。

那種任務世界很恐怖。

一群挑戰者待在一起大逃殺，遠比和

pc待在一起危險，因為

pc只會按照他被設定好的程序帶着你往任務線索上走，可都是挑戰者的話，則會互相猜忌，自相殘殺。

姜也一年前進入系統的時候。

經歷過一次那樣的大逃殺任務世界，那次過後，足足削減了一半的挑戰者。

每個人進入任務世界都是隨機，所以除了匹配到一起進過任務的隊友，他們還有很多素未謀面的隊友。

姜也開口問道。

「所以你的任務設定就是祁仗的徒弟么？」

「不是。」宋川搖了搖頭，「除了任務世界設定，我也是真心實意想認他作師傅的。」

「為什麼？」姜也問。

「因為他厲害啊！」

宋川的語氣裏帶着崇拜，「休息點都傳開了，他和一個叫姜也的女生帶的任務隊很少會出現問題，基本每個任務世界都可以通關成功。」

「我也想和他多學點真本事，以後進任務世界的時候也能注意到一些通關成功的細節。」

「對了。」宋川看着她，「我剛聽到那個警官喊你姜姐，你也姓姜，你該不會就是……」

「你猜對了。」

姜也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我就是祁仗的宿敵，薑湯。」

「姜……湯？」

宋川皺了下眉，「原來你是我師傅的仇人啊，虧我剛剛還和你聊了那麼長時間。」

非常講義氣的宋川決定，不聊了。

姜也也不在意，閉上眼睛繼續補覺。

「就是這裏了。」

小陶給他們打開車門。

天潤超市周圍已經拉上了警戒線，裏面圍滿了警察，外面有保安控制着群眾路人不讓他們上前。

姜也帶着小陶和宋川走了進去。

「姜警官。」一個警察走過來，「進去看看吧，這次兇手丟下的是被害者的頭顱。」

幾人走進超市。

貨架上一顆腦袋直直地擺在那裏。

一些實習警員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到外面吐了出來。

饒是進過好幾次任務世界的宋川也忍不住蹙了下眉頭。

一個警官解釋道：「這裏上午發生搶劫案的時候監控就被劫匪給弄壞了，他的口供也是這麼說的，兇手應該就是利用這個和客流量才會想到把人頭放在這裏。」

小陶開口道：「可是這個超市的客流量很大，幾乎長期生活在這裏的居民都會到這裏買東西，而且超市被搶劫的信息幾乎有很多人都知道，也不排除兇手想要利用這點來混淆警方視線的可能性。」

姜也看了一下頭顱的樣子。

是很年輕的男人頭顱。

和那天計程車司機和她說的很像，只要讓親戚朋友來認一下，很快就能確定被害者身份了。

「不管怎麼樣。」

「這裏的居民都要嚴格排查。」

姜也看了眼小陶，小陶點了點頭，「沒問題，交給我去辦吧。」

外面一個醉漢闖了進來。

強行打傷了保安，舉著一把刀衝進來，「他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男人一臉大仇得報的表情，可又好像覺得還不甘心似的，拿刀像周圍人劈了過去。

姜也就站在他面前。

男人盯着姜也，狂笑着衝來。

可刀還沒接觸到姜也，他膝蓋就被人踢了一腳，跪在了那裏，少年按着他的胳膊，邊上的兩個警察立馬反應過來把人帶走。

「師傅！」

宋川看着少年激動地喊了一聲。

他快步走過去，「我就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特意趕來的。」

祁仗直接無視宋川，看了姜也一眼，淡淡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姜也擺擺手，「畢竟腦袋也不是第一次被砍下來過了。」

宋川：「？」

「師傅，你居然出手救你的仇人？」

他頓悟了。

要麼大佬是大佬呢。

為什麼人家能成為系統最強王者呢！

正因為有這樣的覺悟，懂得以德報怨。

他不強誰強！

宋川還處於感慨和崇拜當中。

祁仗看着姜也，「仇人？」

姜也「啊」了一聲，扯出一抹笑，「那個……古人有雲，打是親罵是愛，我叫你仇人，正因為我愛你愛得深沉。」

這下輪到宋川不懂了。

他看着姜也，「什麼意思？」

「你和我師傅不是仇人？」

姜也點了點頭，「禮貌點講。」

「你喊我師娘吧。」

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