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姜也勾了下唇。
祁仗能這麼說就是默認她能一起來了。
地圖雖說只是張大概的草圖,不過幾個標誌性的地點很明確,相對來說好找一點。
「姬陰真會藏。」
找了好幾個地方,一無所獲。
姜也和祁仗並排坐在房頂上,姜也看了他一眼,「對了。」
「你幹嘛要進系統啊。」
「不會真是想體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吧?」
祁仗抬了下眼皮,沒說話。
姜也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打算深究,對別人的私隱她也不是很感興趣。
少女手指指了下地圖上的一個點。
「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這裏了,姬陰的房間。」
「如果我是邊境之主,絕對不會冒險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不過他想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不可能。」
祁仗起身,「走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姬陰的房間位於地圖的正中間,東南西北都有守衛隊嚴格把守着,想溜進去不是易事。
姜也從腰間摸出一包粉末,「這是嫿妃調的催眠粉,比起一般的催眠藥物讓人更難察覺,不過藥效不大。」
「我們大概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夠了。」少年淡淡開口。
姜也分了一些給他,兩人分兩路,姜也負責東南方向的守衛,祁仗則是負責另外一邊的。
兩個人要解決掉這麼多守衛不是容易的事,不過好在有輕功加持,小心一點就好。
東邊守衛隊長眯了眯眼。
一旁守衛看他一眼,「隊長,你是不是太久沒睡好,困了?」
「胡說。」
隊長白他一眼,「給邊境做事。」
「怎麼能困呢。」
話音剛落。
地上響起了呼呼的鼾聲。
一群守衛倒地,睡成一片。
「走。」祁仗低聲道。
少年動作很利索,輕鬆用銀色彎刀挑開房門縫隙,房內空無一人,姬陰並不在這裏。
姜也和祁仗四處翻找著,沒有一點軍章的線索。
「按道理來說。」姜也伸手在牆上摸著,「這些地方不都有一道暗門么。」
祁仗半倚著牆,慵懶出聲。
「你看你後面。」
姜也聞聲回頭,「看什麼,什麼也沒有啊。」
「那塊褐色的地方。」祁仗說。
姜也眨了眨眼,感慨出聲,「這麼暗,誰能看到啊,這麼微弱的變化,估計放在白天也不會有人察覺,姬陰真狠。」
祁仗走了過去,姜也按下那塊褐色的地方,兩人腳下地板一陣鬆動,雙雙掉了下去。
不知道這個通道有多高。
姜也摔下來的時候頭沒感覺怎麼疼,壓在了祁仗胳膊上,她碰了碰祁仗胳膊,「醒醒。」
少年半眯着眼,「反向毒奶?」
「我也沒想到還真有個密室啊。」
姜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要早知道我嘴這麼靈,早和半仙搶飯吃去了。」
一束火光亮起。
姜也看着祁仗手中的打火機,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專業。」
兩人並排向前走。
密室不算太大,但弓箭,刀劍等武器很多,簡直像一個小型的兵器庫。
正中央,一張桌子上放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墨綠色的軍章泛著玉器特有的光芒。
祁仗把軍章丟給了姜也,姜也指尖颳了下軍章,「姬陰肯定也沒有想到,有人能到這裏吧。」
從守衛,再到地形。
那麼嚴密的部署,以至於他太自信,在軍章的藏放上沒有多下功夫。
「我覺得。」
「姬陰這個人……是嚮往和平的。」
祁仗挑了下眉,「怎麼說。」
「天下太平之時,兵器入庫,他應該也不想看到百姓生靈塗炭的場景吧。」
明明可以強硬攻城,讓百姓俯首稱臣。
可他還是願意和小五結盟,以神廟的名義說服百姓相信他。
說他殘暴好戰,不太可能。
祁仗「嗯」了一聲。
「快十分鐘了。」
兩人不能久留,施展輕功離開。
……
大昌城中。
難民休息處。
李大牛遞給鐵柱兩個饅頭,「鐵柱,雖然你胸口碎大石沒有表演出來,但以後還有機會嘛,不要沮喪。」
鐵柱:「……」
「你真會安慰人。」
他真是無語了。
上輩子到底造了多少孽,這輩子才會遇到這樣的豬隊友。
鐵柱接過饅頭,「二公主呢?」
「二公主啊。」李大牛打了個哈欠,「都這麼晚了,肯定睡覺了唄。」
對啊。
這麼晚了……
機會不就來了么。
鐵柱咬了口饅頭,「大牛。」
「你修橋修了一天了,肯定累了。」
「快睡覺去吧。」
李大牛又打了個哈欠,「成。」
「好兄弟,明天起來再一起幹活啊。」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上次失手都是因為這個豬隊友,這次沒人阻攔他,他就不信還弄不死二公主。
鐵柱起身,輕手輕腳繞過李大牛。
夜很深,難民們幾乎都進入了夢鄉,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天賜良機。
他絕不能錯過了。
成天跟在二公主身邊的那個獵狐如今也不知去向,現在正是暗殺二公主的最好時機啊。
要怪只能怪她是大昌的二公主。
怪不得他鐵柱了。
鐵柱深吸口氣,點燃了一把火,拿着火把朝着二公主住的營地走了過去。
難民們居住的這裏算不上豪華地方,二公主為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也和他們住在一起,鐵柱下手就方便多了。
殊不知。
他的計劃,早就被人識破。
此時此刻。
李大牛坐在姜也的房間里。
「小花姑娘,蔣姑娘,你們要多加小心,邊境卧底不知道搞什麼花樣,大半夜溜了出來。」
蔣楠忍不住感慨道。
「邊境的卧底真是鞠躬盡瘁啊。」
「論一個卧底能有多努力。」
學不會學不會。
「我們知道了,謝謝。」
小花看了眼李大牛,「麻煩你了,去找祁將軍的護衛隊過來,好好檢查,我倒要看看,他倒地打算做什麼手腳。」
李大牛點了點頭。
「放心吧姑娘。」
「二公主的事,就是我李大牛的事。」
李大牛走後。
蔣楠四周環顧了一下,「也不知道蔣知安在幹嘛啊,怎麼還不回來。」
「別擔心。」小花出聲安慰道:「那個太監……應該沒事的。」
……
李大牛的辦事效率很高。
祁仗的護衛隊這些天一直守在附近,接到消息後進來巡邏。
鐵柱皺着眉頭,剛還空無一人呢,現在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士兵。
難道是他的計劃被發現了?
「你們兩個,去那邊看看。」
兩個護衛朝着鐵柱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鬼鬼祟祟,還舉着火把,被發現了幾張嘴都說不清。
到時候別說刺殺二公主,為邊境效力了,有可能他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鐵柱咬了下牙,轉身往茅廁跑。
「啊——」
蔣知安活動了下身子。
開始解褲子。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監工太累,外面又熱,他一天要喝好幾大碗睡,一入夜就想上廁所。
蔣知安剛脫下褲子。
剛想舒服一下。
一回頭,滾燙的火把差點兒插他腦袋上。
「卧槽!」
「什麼東西!」
蔣知安被嚇得下意識罵了一聲。
鐵柱也沒想到這麼完了茅房還有人,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一時間——
四目相對。
鐵柱目光向下,落在了蔣知安的……上。
「……」
鐵柱陷入了深深的無語當中。
完蛋,解釋不清了。
感受到對方強烈的注視。
蔣知安吞了下口水,看了看鐵柱,又看了看他手上舉著的火把。
「不是吧哥!」
「你三更半夜不睡覺,點火跑茅坑看我撒尿?」
蔣知安一臉不可置信地出聲道。
「你咋比我還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