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陰眉頭一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獵狐怎麼會叛變!?
蹲在房頂上偷聽的獵狐。
「……」
我叛變了?
小五忍不住嘲諷出聲,「姬陰大人,你手下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可靠啊。」
姬陰皺著眉頭,「獵狐雖然不是完全為我們邊境服務,可他是大昌境內赫赫有名的金牌殺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怎麼會幹出叛變這種事呢。」
探子開口道。
「下屬親眼所見,獵狐在大人離開后偽裝成難民,想要下毒給二公主,可二公主反而遲遲未死。」
獵狐:「……」
這事兒他也想不通。
探子繼續說。
「而且獵狐下毒被二公主發現后,二公主非但沒有殺他,還把他接回府中好生招待著,怕獵狐口渴還往獵狐住所送幾大桶水。」
獵狐:「……」
那是她讓他洗衣服。
探子接著說,「而且二公主還親自做飯給獵狐吃。」
獵狐:「……」
那是那女人抽風學做飯。
拿他當小白鼠。
半碗鹽的飯別提有多難吃了。
探子把他在二公主城內宅子中看到的東西悉數告訴了姬陰,姬陰沉默一會兒,「看來獵狐果真是叛變了。」
獵狐:「……」
媽的真冤。
四月飛雪獵狐冤啊。
他聽見姬陰說:「既然這樣,那不忠心的奴才也不用留了,派幾個人,全面追殺獵狐。」
房頂上的獵狐握緊拳頭。
一個殺手,如果隨意泄露僱主的信息或者叛變,那麼他在這個行業里便會名聲掃地,再也不會被重用了。
想不到他從業十幾載。
竟會被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弄得翻不了身。
獵狐咬了咬牙。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任務沒完成,這銀子他便不要。
獵狐把一袋沉甸甸的錢銀扔下。
想要施展輕功離開這裡。
他正走時,腳下瓦片不知為何鬆動,屋裡的人發現了房頂上的異樣追出來,姬陰指著獵狐的背影對探子說:「給我追!」
「絕對不能留活口!」
「是。」探子答應一聲。
也如獵狐一般施展輕功跳上屋頂。
「站住。」探子喊道。
「追我?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獵狐輕笑一聲,胳膊一揮,探子剛發覺不對,可為時已晚,他堵住口鼻之時已然七竅流血,回天乏力了。
……
城中宅子。
姜也帶著蔣知安和小花剛實地考察完。
她觀察過了。
大昌城內被水災沖壞的橋樑一共有十三座,街道二十一條,算是比較浩大的工程了。
也不怪底下人陽奉陰違不好好修建。
皇帝留戀美色尚且如此。
更別怪底下人應付差事了。
看來還是得找機會回皇宮一趟。
把以工代賑的事向皇帝說清楚。
「二公主走了那麼多路一定累壞了吧。」小花上前,「奴婢來給二公主捶捶背吧。」
「不用不用。」
「你倆和我走的路一樣。」
「都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小花猶豫著,「可是……」
「伺候公主是奴婢的分內之事啊。」
姜也喝了口水,「不用。」
「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別人伺候。」
「那好吧……」
小花看了姜也一眼離開房間。
二公主真是太好了,又有本事又體恤下人,小花真慶幸自己能遇到一個這麼好的主子。
姜也自己給自己按了會兒肩膀。
剛想躺一會兒,門口的動靜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少女淡淡開口道:「進來吧。」
「主人好眼力!」
獵狐進來給姜也比了個大拇指。
姜也蹙了下眉,「主人?」
「對啊。」獵狐說,「雇我刺殺你的金主居然污衊我叛變,那我就叛變給他看,認你當主人。」
「……」
姜也無語了一會兒。
「你這不是叛變,是叛逆。」
獵狐抿了下唇,「如今我被他追殺,行業里也沒有金主敢再雇傭我為他們做事了,所以我……」
姜也挑了下眉。
「所以你就來投奔我?」
獵狐點了點頭。
但是他沒說,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
她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溫暖。
雖然只是一塊栗子糕。
可也讓他感到了溫暖。
「你來這裡也不是不行。」姜也說:「只不過我的人一定要忠誠,如若對我半點不忠,我便廢他手腳,絕不姑息。」
「你可還願留下?」
無規矩不成方圓。
太過仁慈的將軍是帶不出好隊伍的。
獵狐本還擔心她一介女流之輩心慈手軟。
遇到一些事不敢勇敢應對。
反而錯失良機。
現在她的話正合他心意。
獵狐點頭,「小人願意。」
「那好。」姜也問他。
「是誰派你來刺殺我的?」
「邊境之主姬陰,他們邊境的部隊想攻打大昌已久,這次決定先殺害公主給大昌皇帝一個下馬威,然後趁著城內人心惶惶,再派兵進入大昌。」
獵狐想起一個人,據實相告。
他在屋頂上還看到了別人。
「和他一起密謀準備殺害公主的還有神廟大人的五大人。」
「公主你看是不是要……」
獵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姜也「啊」了一聲,「小五啊。」
「那不用了。」
獵狐不解問:「為什麼?」
姜也淡淡開口道。
「因為我渴望有價值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