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仗抬了下眼皮,他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
她腦袋裡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姜也咂咂嘴,知道他肯定不會懂什麼天涼了王氏破個產之類的梗。
不過好在,她想知道的已經弄清楚了。
天色漸暗,兩人在天黑之前返回了木屋。
沈遇風見到他們回來無比驚喜,本來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看到
pc又立馬改口,「姐姐,你能平安回來真好,不過有姐夫在,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姜也扯了下嘴角,發現人在生死面前,入戲是真的很快。
「姨媽怎麼樣了?」
沈遇風指了指裡面的房間,「好多了。」
「剛上了葯,腿應該是保住了,好好養一下就沒事了。」
還好,沒有傷及要害。
姜也問完蔣知安的傷勢才觀察起屋裡的人,除了他們這一隊的,派去另一邊祠堂的隊伍只回來了三個人,情侶中的男生,大叔,還有穿著秘書裝扮的職業女性。
每個人身上都有傷,衣服也被撕扯的爛了大片,所以祁仗光著上半身回來並不顯得奇怪。
姜也回過頭,見祁仗從衣櫃里翻出件男士白半袖套上,一點兒也不客氣。
姜也:「……」
這是你家吧。
她收回目光,高個子男生坐在台階上,頭埋進膝蓋里,哭得泣不成聲,「天都黑了,她還沒回來,都怪我,都怪我沒保護好她,我為什麼要拉著她來這個破系統。」
男生越哭越大聲,終於崩潰到歇斯底里喊了出來。
眾人本就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被他的哭聲引得極度崩潰。
「我不要錢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經歷了一場生死的追逐賽,他們終於意識到這個系統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輕鬆。
蔣楠也抱著腿小聲啜泣著,木屋裡一下亂作一團。
「都吵什麼吵!給老子安靜點兒!」大叔拽著高個子男生的領子,把他拽了起來,在他臉上打了一拳,「遇到危險慫得比誰都快,連自己女朋友都保護不好的廢物,還在這裡哭哭啼啼。」
大叔一喊,眾人安靜下來。
姜也出聲問,「大叔,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大叔本來不想和一個黃毛丫頭說太多,他覺得黑頭髮的小子更靠譜點兒,但那小子換完衣服就在一邊兒休息了,絲毫沒有參與一下的意思,除了這丫頭片子精神看起來還好點兒,其餘人更沒指望了。
他「哼」了一聲開口道:「我們按照提示去祠堂找證據,沒找多久這小白臉就哭著說有狼,然後幾隻狼就沖了進來,有一個當場被狼咬死了,這小子看見了被嚇得腿軟,立馬就尿了,我弄死只狼,把他提起來就跑,我們就分散了。」
「她剛回來沒多久,你就回來了。」
大叔指了指那邊的職業女性,職業女性低著頭,似乎是不太願意說話。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朋友,她最容易迷路了,萬一被狼咬死怎麼辦……」
高個子男生跪在姜也面前,「你們一隊人都能平平安安回來,肯定有辦法能救我女朋友的是不是……」
大叔拎起他的領口把他甩到了一邊,「你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女朋友?」
「裝什麼裝啊。」
高個子男生爬過來,接著跪在姜也面前乞求,「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只要能把她救回來,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求求你了。」
姜也眉頭蹙了蹙,「我不需要沒用的人。」
「你起來吧,我會去的。」
「謝謝,謝謝你……」
一群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大叔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我們都沒辦法,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救什麼人啊。」
沈遇風緊張道:「而且已經晚上了,不能再出去了。」
蔣楠也出聲道:「姐姐別去,沒什麼比安全更重要。」
少年冰冷的聲音不高不低地響起,「勸你別觸犯規則。」
姜也彎了彎唇,「規則,不就是用來被打破的么。」
她見過太多人死在她面前。
她只是不想,在有可能救人的時候選擇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