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沉默，火火也聽明白了，只是他還在震驚當中，自從跟隨了顧文雨，真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都能遇上。

「神罰……原來，這才是神罰嗎……」周澤喃喃自語，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神罰究竟是什麼。

如果他們真的一直陷在循環里而不自知，那也太恐怖了，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同樣的事情。

「阿澤。」顧文雨扯了扯周澤衣袖，生怕這傢伙走火入魔。

「我沒事……」周澤反應過來，他搖了搖頭。

玄蛇想了想，「其實我們現在也不能肯定循環就是真實發生的，畢竟大家對之前的循環都毫無記憶。僅憑這些斷刃和碎料來推測，還是有一點草率了，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

「嗯，這是目前比較合理的推測了。」靈羽跟着點了點頭，「如果循環成立的話，那每一次循環的終點是什麼呢？全軍覆沒？還是別的什麼？」

嫿兒皺了皺眉，「你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啊。」

「……」靈羽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無解，但死亡的確是一個可能性很大的選項。

「我不知道神魔列車的循環是什麼，但通常來說，幻境中的循環分為幾種，一種是為了完成某種試煉，任務失敗便重新來過，算是正向的幻境。

第二種是執念，陷入一段記憶中無限循環，重複著或痛苦，或開心的一段過往。

第三種便是死亡，無論如何選擇，最終都會走向死亡，然後回到起點，循環往複。」

玄蛇將自己對循環的一些認知分享出來，也算是作為一種參考。

周澤想了想，「神魔列車的循環應該不是幻境，」

「阿澤，你之前說神魔列車無始無終，也沒有人知道它下一站會停在哪裏。那大家都是為什麼會坐上這輛列車呢？」顧文雨看似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你不知道嗎？」周澤反而有些詫異，「我還以為影子的記憶里會有這些。」

顧文雨搖了搖頭，她沒有多做解釋，實際上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影子的記憶碎片幾乎讀取不到什麼內容。

周澤也沒有懷疑和追問，他說道：「那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顧文雨點頭，這個她知道，「混亂之界。」

周澤繼續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混亂之界是由多個世界碎片組成的。雖說各族共存，但實際上，各族都有自己的領地和世界。

唯一能夠來回穿梭於各個世界碎片的，便是神魔列車。想要離開原本的世界碎片，就只能坐上神魔列車。」

說到這兒，周澤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用一種神神秘秘的語氣說道：「還有一種說法流傳在混亂之界，據說神魔列車能夠通往真正的神國。」

顧文雨：「所以請問列車長，神國真的存在嗎？」

周澤：「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上一任列車長。」

顧文雨：「別賣關子，上一任列車長怎麼說？」

周澤：「他說，他也不知道。」

「……」顧文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其他幾人雖然沒說什麼，但也都是一副無語表情。

周澤自覺沒趣，他無奈道：「反正我在神魔列車上這麼多年，列車從沒有一次抵達過什麼神國，你就當是個傳說吧。」

「那你確定，列車到站之後，黑氣就會消失嗎？」

周澤聞言表情古怪，「我不確定，我只是這樣猜測，至少列車到站會是一個變數。」

顧文雨：「……」

嫿兒湊到靈羽身邊，看似很小聲的說道：「這個人看起來很不靠譜啊……」

實際上，在場每個人都能清楚聽到。

周澤假裝沒有聽見的樣子，但表情也有些尷尬。

作為嫿兒悄悄話的對象，靈羽並沒有回應嫿兒，她反而擔心起另一件事，「列車到站，會不會就是又一次循環的開始？」

「……」

沒有人接話，靈羽說的也是一種可能。

現在一切都是未知，也許列車到站就是黑氣消失，也許就是新一輪的循環開啟。

等了一會兒，玄蛇率先開口說道：「如果之前的循環中，我們都沒有發現循環的存在，那也就是說，火火會發現斷刃的碎料，就只是一個偶然。

如果這次，我們沒能突破循環，那下一次火火就不一定能發現這些碎料了。」

玄蛇沒有繼續往下說，靈羽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靈羽介面道：「所以我們應該留下一個相對明顯的線索，可以保證我們下一次很快發現的線索。」

玄蛇點了點頭，「既然神魔列車對畫中界的掌控較弱，那我們就應該在這裏動些手腳。」

周澤有些不確定道：「如果做的太明顯，神魔列車未必會讓我們卡這個bug的。」

顧文雨拍拍周澤的肩膀，「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應該試試看。」

嫿兒低眉沉吟，直到這時才說道：「如果我們上一次就發現了循環的存在，我們是不是也會做同樣的事？」

靈羽：「會吧。」

玄蛇：「你發現了什麼？」

嫿兒：「如果藏的很明顯，那一定是失敗了，不然也不會輪到火火下水才發現斷刃的問題了。」

玄蛇：「嗯，有道理。」

嫿兒接着說道：「如果要藏東西的話，除了這個池塘，不遠處的城郊，還有一個護城河，如果是我，應該會把東西藏在那裏。」

「走，去看看。」顧文雨二話不說，直接拉上嫿兒就往宅子外頭走，「其他的事邊走邊說。」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

路上，顧文雨又問道：「阿澤，如果你上一次就知道我們陷入了循環，你會告訴我火車頭裏究竟有什麼東西嗎？」

「不會。」

「你這麼肯定？」顧文雨沒想到周澤連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身為列車長，守護神魔列車的秘密是我的職責。」周澤說完，又反問道：「這和循環有什麼關係？」

「也許這是脫離循環的關鍵呢？」顧文雨說完又補充道：「你既然這麼肯定，也許之前的幾次就真的什麼也沒說，其他的嘗試也許都試過了，唯一沒去過的火車頭可能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