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個痛苦又凄涼的笑聲響起……

是曹琳，曹琳的樣子逐漸變成了那個清秀模樣，但眼中卻依然滴著血淚……

「呵呵呵……是啊，為什麼呢？呵呵呵……為什麼呢？

我才二十歲……我還沒有大學畢業……我還來不及享受人生……

呵呵呵……我就這樣被砸死了……呵呵呵～我死了，我爸爸媽媽怎麼辦……」

說着說着，曹琳的眼中滿是恨意：「呵呵呵……只是孩子啊！那麼小的孩子……

呵呵呵……如果他們表現的害怕一點，如果他們表現的後悔一點，如果他們表現的愧疚一點……

我都不會這麼恨吧……

呵呵呵……他們在笑啊！

他們一點都不後悔！他們甚至在爭論究竟是誰丟的磚頭砸中了我……

哈哈哈！真是太諷刺了！」

「嘭！」靈羽猛的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顧文雨都被嚇了一跳，眼見曹琳的情緒再次崩潰，眼看着就要失控。

「曹琳！」顧文雨立刻叫住曹琳，一道精神力注入曹琳的執念當中。

曹琳的眼中再次恢復清明，她忽的朝着顧文雨就跪了下來，「大師！我知道你有本事！求你幫幫我！我想報仇！」

「嘭！」靈羽一拍桌子，「我幫你報仇！」

曹琳卻是搖了搖頭，「謝謝大師，但我想自己報仇！」

「哎……」顧文雨嘆了一口氣，「你先起來。」

顧文雨虛扶一下，曹琳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大師！」曹琳再次留下血淚，她眼中的恨意只增不減。

顧文雨蹙眉，道：「你知道，你報了仇，很可能，就連自己的執念也會散掉嗎？」

「我知道。」曹琳肯定的點了點頭，「但我一定要報仇！我太恨了！」

顧文雨沉默片刻，還是問道：「你想我怎麼幫你？」

曹琳立刻說道：「那兩個孩子身上有護身符，我靠近不了，只要大師幫我毀了護身符就好。」

聽完這話，顧文雨也終於明白，曹琳為什麼會找上蔣彬了。

因為只有蔣彬能看見她，她想請蔣彬幫忙破壞護身符。

只是沒想到，蔣彬由於太害怕而沒有理會曹琳，曹琳又因為憤怒而失控，差點傷到蔣彬。

好在火火及時出手，沒有釀成大禍。

顧文雨看向靈羽，靈羽立馬主動請纓：「我去！」

曹琳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多謝大師！」

「你想好了？執念散了，就連來生都求不到了。」顧文雨再三確認。雖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來生，但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想好了。」曹琳十分堅定。

顧文雨又嘆了口氣，她沒有再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至於那兩個孩子，顧文雨不知道曹琳會怎麼報仇，她也不想再插手了。

就像曹琳說的那樣，如果他們知悔改，會害怕，有愧疚，也許曹琳不會這般恨了……

以前的顧文雨，以為妖族、魔族、執念都是惡。

但現在，見過那麼多可愛的妖族，無奈的執念，也見過那麼多人，比魔族更惡的人心。

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惡？什麼是對？什麼錯？

早就沒有那麼明確的界線了。

此刻，顧文雨只想憑着本心而為……

既然曹琳想要報仇，便讓靈羽同她去報仇。

……

在靈羽和曹琳走後沒多久，顧文雨便感覺到了命之奇書的拉扯。

她知道這個世界已經結束了，該回去了。

召回靈羽和火火，顧文雨便感覺再次被丟進了滾筒洗衣機裏面。

至於那兩個孩子，後來據靈羽所說，曹琳沒有殺他們，而是打散了他們一半的魂念。

往後，那兩個孩子會變的痴傻，口歪眼斜，無法獨立行走，終其一生都無法自理。

而曹琳自己，也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消散了。

靈羽說，曹琳消失前是笑着的，流下的眼淚也不再是紅色，而是清澈的。

靈羽身為妖族，對人類還沒有那麼強烈的情感，所以感慨了一陣，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經過這件事，顧文雨到是看的更開了，一些曾經想不明白的事，好像也都想明白了。

世間事，哪有那麼多是非對錯，黑與白之間還有那麼多灰色地帶呢……

無論你如何做，總有缺憾，倒不如一切隨心……

……

在這之後，顧文雨沒有再要求書香帶她去什麼沒有生命危險的世界了。

沒有危險就沒有收益，命之奇書是公平的。

想要獲得力量，同樣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顧文雨請書香代為選擇，就像之前一樣，其實書香的選擇總是最適合顧文雨當下的。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裏，顧文雨總共去了三個不同的世界，每個事件結束都會回到山河圖中。

但也只是確認小白和何希的安全，休息兩天便會重新翻開命書。

顧文雨翻開命之奇書的次數，反而比沒有簽約之前更加頻繁。

好在三個世界都過得有驚無險，靈羽晉階后就是開了掛的存在，在顧文雨的強化下，實力能達到七品巔峰，即使是遇上八品的強者，她也敢硬剛一波。

值得高興的是，火火小朋友也晉階六品了，他的實力同樣是被靈台秘境壓制多年，現在也算是厚積薄發，實力反而強於同階妖族。

禿瓢倒是還在五品，不過妖力卻也是在穩步增長著。它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顧文雨的精神世界，只有干架的時候會被顧文雨放出來。

另外，就是世界樹的種子發芽了。

隨着種子發芽，顧文雨能夠明顯感覺到精神世界的變化。

精神世界好像有了實質一般，它不再虛幻，反而像是一方獨立的小世界，它在自我生長。。

就像靈台秘境那樣，像妖族小世界一樣，顧文雨的精神世界有機會成長為真實的世界。

什麼時候能夠長成，顧文雨不知道，也許是等種子長成參天大樹的那一天，也許是顧文雨修至圓滿的那一天。

目前，這個世界還只存在於顧文雨的精神當中。

將來如何，還未可知。

就像書香說的，顧文雨只能種下種子，至於未來，那就看顧文雨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