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雨手舞足蹈的說了半天,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
火火和靈羽一塊去湖邊撈了幾條魚回來,除了大家烤著吃的,顧文雨還單拎了一條出來煮湯。
因為何希的魂力還沒有恢復,無法動用山河筆,之前畫好的那些東西,不是在大戰中毀了,就是在精神世界取不出來。
這唯一的一口鍋,還是顧文雨用幻想之力具象出來的,盛湯的碗是拿木頭削的。
餐具是解決了,但沒有調料的魚湯著實是有些腥。
當顧文雨把魚湯端給何希的時候,何希直接就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在顧文雨的眼神注視下喝了整整一大碗。
「小黑,明天不喝魚湯可以嗎?」何希苦著臉,他現在嘴巴裡面全都是魚腥味,這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顧文雨立刻就同意了,「那明天叫火火打點野味,煮肉湯喝。」
何希可憐巴巴的說道:「我想吃肉。」
顧文雨想了想,病人剛醒過來第二天好像不能吃這麼葷,但何希也不是尋常人,吃一點應該沒什麼事。
「那就吃一點。」顧文雨鬆口。
「好。」何希立刻就高興起來。
「只能吃一點。」顧文雨又強調了一遍。
「嗯嗯,就一點。」何希乖巧點頭。
火火歪著頭看著二人,不解道:「為什麼何希大人也要聽主人的話?他也簽了契約嗎?」
小白端著一杯鮮榨野果汁,一副老練的樣子回道:「他才不需要簽什麼契約,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火火眨了眨眼睛,「因為何希大人是小情郎嗎?」
「噗!」小白剛喝進去的果汁全噴了出來,噴了火火小朋友一臉,「誰跟你說的?」
「咳咳咳!」顧文雨立刻乾咳起來,試圖用咳嗽聲掩蓋一切。
火火隨手擦了一把臉,他滿臉無辜的說道:「是白老大你說的呀。」
「咳咳咳!」顧文雨都快把肺咳出來了。
靈羽看起來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實際上憋笑都要憋出內傷了,她默默起身,率先走出山洞。
小白也拎著火火的耳朵往外走,「走走走,你個小屁孩還不去修鍊,你看看人家靈羽,多勤奮,你再看看你,就知道吃……」
「哎喲哎喲!白老大,疼,疼。」火火一邊叫著疼,一邊被小白拎著往外走。
「知道疼就趕緊修鍊去,別在這兒礙眼!去去去!」
「我去,我去,別擰了,疼,真疼啊……」
小白和火火的聲音逐漸遠去。
「咳咳咳!」顧文雨咳的臉都紅了,她咳著咳著也想往外走,試圖矇混過關。
「小黑。」何希立馬叫住了顧文雨。
「咳咳咳!」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顧文雨繼續往外走。
「小黑,我頭疼!難受……」何希的聲音再次響起。
「哈?怎麼會頭疼呢?」顧文雨立刻回身。
對上的卻是何希那滿含笑意的雙眸。
完蛋!
上當了!
「咳咳咳!」顧文雨繼續咳嗽起來,抬腳就往外走。
咳咳,只要我裝的夠像,尷尬就追不上我。
「別走!」何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咳咳咳!」顧文雨揮了揮手,一副咳得不行的樣子,打死不回頭。
「哎喲!」何希一聲痛呼,竟是摔到了地上。
「!」顧文雨終於是不咳了,她轉身就往回跑,「你怎麼了?真的頭疼啊?」
「疼,特別疼!」何希委屈巴巴的看著顧文雨。
「我看看,不應該啊……」顧文雨已經來到何希身邊,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扶住何希,一手撫上何希的額頭,強化之力緩緩注入。
「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顧文雨滿眼關切。
何希眼中的委屈漸漸轉變,取而代之的是,化不開的笑意,他輕聲問道:「小情郎是什麼?」
空氣彷彿凝固住了……
顧文雨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瞳孔巨震,起身欲逃。
何希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但已經可以伸手抓住顧文雨,他一把抓住顧文雨的手腕,沉聲道:「別走。」
這個力道,只要顧文雨稍稍用力便能輕易甩開,畢竟何希還沒有恢復。
但顧文雨沒有這樣做,一是怕傷到何希,二是何希還坐在地上,好歹也要把人扶床上去吧。
「來,我扶你起來再說。」顧文雨伸手就要去扶何希。
「小黑。」何希卻是一點都不配合,就這麼坐在地上,他定定的看著顧文雨。
「嗯……」顧文雨眼神閃躲,她甚至不敢直視何希的眼睛。
「你知道,我見你和九尾大戰,心裡有多慌嗎?」
「那是小白,不是我……」顧文雨現在就很慌。
「但她用的是你的肉身!難道她輸了,九尾會放過你嗎?」何希的語氣有一點急。
「這不是贏了嗎……」顧文雨小聲道。
「小黑!」
「在。」顧文雨終於看向何希,但在對上他那雙嚴肅的眼睛后,又不由自主的挪開了視線。
「那可是九尾!你知道九尾有多厲害嗎?」何希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知道,下次不敢了。」顧文雨低著頭,認錯態度十分良好,彷彿和昨天的何希調換了位置。
何希嘆了一口氣,他原本不是要說這個。
緩了緩,何希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他輕聲說道:「小黑,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我想說……」
何希突然有些緊張,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這才繼續說道:「我,我見你有危險,那時候就特別害怕,怕你會死,怕再見不到你,怕失去你。」
顧文雨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何希,她的心臟狂跳。
何希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他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朋友而已。
小黑,我喜歡你!
是時時都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是從未有過的那種喜歡!
是可以把命都給你的那種喜歡!」
何希一番話說完,臉已經漲得通紅。
類似的話,他可能曾在戲里說過,但在現實生活中,卻是第一次。
他曾經有過猶豫,有過懷疑,有過退縮,但此刻卻無比堅定。
無論顧文雨怎麼想,他都要把心中真實的想法告訴給對方,他怕再不說,哪天死了便沒有機會再說了。
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