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獅鳶一個甩尾,看都沒看顧文雨一眼,它震動雙翅,帶起一陣陣狂風,眼看著獅鳶就要衝天而起。
「吼!」火火一個飛撲就把它重新按在了地上。
何希更是召出各種飛禽走獸撲殺向獅鳶,他放棄了慣用的麻布袋子,而是採用了這種消耗更大的戰鬥方式。
只因為麻布袋子套起來妖獸,顧文雨還是沒法簽約。
獅鳶也是真的憋屈,先是被無華幻楠木困在幻境之中,緊接著就被一人一妖按著暴揍。
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姑娘一直在邊上勸降,一副我真是為你好的「真誠」樣子。
至於那群作為誘餌的山羊,除了被獅鳶咬死的那一隻之外,其他的山羊群早已經嚇得一鬨而散,顧文雨等人也沒有阻攔,畢竟山羊們已經完成了它們誘餌的使命。
「嗷嗚~」獅鳶的吼聲已經逐漸從兇狠變成了委屈。
它在山河圖中生活了上百年之久,也知道哪片區域的東西惹不得,可它生活的這片區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不講理的「惡霸」,今天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霉。
顧文雨雙手窩成一個桶狀,放在嘴巴上,沖著戰場中心的獅鳶喊話:「大獅子,請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我們對你並無惡意,只是想要交個朋友!」
「嗷嗚嗚!」獅鳶被火火以及何希放出的一對牛鬼蛇神按在地上暴揍,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這叫沒有惡意?
顧文雨祭出一張空白的契約,繼續喊道:「只要交出一滴心頭血,和我簽訂一張平等條約,咱們就是好朋友了!」
「吼吼!」顧文雨這話一出,火火的爪子揮得更狠了,口中吐出青色烈焰,燒了獅鳶一臉。
那架勢彷彿在說,這條約絕對平等!不過就是永久賣身契而已,絕對不坑你!
禿瓢那為數不多的幾片樹葉也跟著晃動起來,一看就是十分認同顧文雨的意思。
起碼顧文雨是這麼理解的。
「大獅子,好漢不吃眼前虧,與其被打殘之後,咱們再做好朋友,不如你主動一點,咱們現在就簽約。」顧文雨指了指一旁被獅鳶咬死的山羊妖,又道:「一會兒讓火火給你做烤全羊。」
「吼吼!」火火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又是一團青色烈焰噴在獅鳶的臉上。
獅鳶頂著一腦袋又黑又焦的毛髮,一臉懵逼,它眼中爆發出無窮的怒火,士可殺不可辱!
「嗷吼!」獅鳶的翅膀扇動,無數的冰刃打在火火的身上,更是把何希祭出的飛禽走獸打的傷痕纍纍。
「吼!」火火一記頭槌,直接將獅鳶拍在地上。
青炎犼腦袋上的角也是它的武器,堅硬無比,獅鳶本就被揍得很慘了,現在又被尖角暴擊。
還不等獅鳶反應過來,火火碗口大的蹄子就直接踩在獅鳶的腦袋上,死死將對方按在地上。
「吼!」火火兇狠的看著獅鳶,那樣子彷彿在說:我讓你嘚瑟!
「嗷嗚嗚!」獅鳶委屈極了,它被火火一腳踩在臉上,什麼面子都沒了。
獅鳶剛想揮動翅膀,就有兩隻巨型怪物一屁股坐在它的翅膀上,一邊一隻,穩穩噹噹的。
這自然是何希筆下的「未知生物」,應該就是根據他的喜好隨意勾畫的。
「嗷嗚嗚!」獅鳶眼中的滔天怒氣逐漸轉化為無盡的委屈,它雙眼都濕潤了,好想哭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顧文雨拿著空白契約走到獅鳶身邊,蹲下,歪頭看著獅鳶的眼睛,輕聲說道:「大獅子,我們不打了,和解吧。」
「嗚嗚~」獅鳶被火火踩著腦袋,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真是委屈極了。
它看著顧文雨「真誠」的眼睛,心裡升起一絲希望,難道眼前這個人類真的沒有惡意?
就在這時候,顧文雨又祭出一柄長劍,沒有絲毫猶豫的刺進了獅鳶的胸口。
「噗呲~」
聽著劍尖沒入血肉的聲音,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獅鳶剛剛升起的那一抹希望之火又瞬間熄滅。
「嗚嗚~」獅鳶終於是流出了眼淚,這特么不講武德啊!
顧文雨的劍尖只是淺淺的刺入獅鳶的胸口,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抹心頭血,將心頭血注入空白契約之中,感受到靈魂鏈接之後,顧文雨又為獅鳶治癒了胸前的傷口。
此時的獅鳶也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牽絆和束縛,它滿眼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類。
顧文雨收起長劍,她手執契約,繼續歪頭看向獅鳶,「你叫什麼名字?」
「嗷嗚嗚~」獅鳶又氣又惱又委屈,此時還加上了對顧文雨的畏懼,它小眼珠子滴溜溜轉,眼淚又滴了下來。
「沒有名字嗎?」顧文雨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嗯……既然你被火火踩著腦袋,要不就叫你踩腦袋吧。」
「嗷嗚嗚!」獅鳶突然掙紮起來,它羞憤難當,才不要叫什麼踩腦袋呢!
「不喜歡?」顧文雨愁眉苦臉的站起身。
「嗷嗚嗚!」鬼才喜歡呢!
「放開它。」顧文雨示意火火和那兩個大怪物放開獅鳶。
「嗷嗚!」獅鳶重獲自由,作勢就要撲向顧文雨。
顧文雨只是瞪了瞪眼,契約之力生效,獅鳶就猛的栽倒在地,整個縮成一團,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吼吼~」火火搖了搖頭,他一臉同情的看著獅鳶。
「踩腦袋,你我已經簽訂了生死契約,你別想著殺我,一旦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顧文雨說罷便撤去了契約之力。
「嗷嗚嗚~」獅鳶蔫了吧唧的趴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妖獸了,能化形嗎?」顧文雨問道。
獅鳶眼神空洞,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
「好吧,既然不會化形,那從今天起,你就叫踩腦袋了。」顧文雨說著話就要在契約上寫下獅鳶的名字。
獅鳶忽的面露驚恐之色,它彷彿猜到了顧文雨在契約上寫下那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噗!」的一聲,獅鳶忽的化出人形,那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子,明眸皓齒,長發如瀑,穿著羽毛款的緊身上衣和短褲,露著香肩,雙腿修長,赤著雙足。
雖沒有白面狐狸的媚態和驚艷,但也絕對稱得上美艷二字,獅鳶是那種極具野性的美,和白面狐狸完全不是同一種風格。
「我有名字!我叫靈羽!」美艷女子急急開口,生怕顧文雨在契約上給她寫上踩腦袋三個字。
不論她之前叫什麼,只要契約上寫了,她未來都只能叫踩腦袋了。
「靈羽?嗯,比踩腦袋好聽多了!」顧文雨開心的在契約上寫下靈羽二字。
靈羽在心中腹誹:這不是廢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