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一認真的想了想，最終不確定的說道：「不知道，也許有機會吧，但是我和他都沒辦法離開各自的時間線。」

「那機會是什麼？」顧文雨關心的只是這個點，既然萬一說了有機會，那見不見面都沒關係。

「如果那傢伙願意合作的話，我離開意識世界的時候可以反向關閉圖書館的出口，同時他打開圖書館的入口，主意識就只能前往他那個時間線，之後他再關閉出口，想辦法將主意識困住。」

說完，小萬一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當然，反過來也行，只要他要答應不再濫殺。」

「要怎麼困住主意識？」顧文雨問到，小萬一把所有事情都說的比較清楚，只有在這一點上含糊其辭。

「沒想好，也許那傢伙會有辦法呢。」小萬一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顧文雨又想到另一個可以利用的助力，「那些黑影……只是你的心魔嗎？那些黑影就不會對他們造成反噬嗎？」

「也會，畢竟我們三個本就是一體的。」對這一點，萬一還是表示了肯定，不過他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心魔反噬對他們來說要輕一些。」

「只是輕一些，但還是會反噬的對不對？」顧文雨再次確認到。

「嗯。」

得到了小萬一的肯定后，顧文雨又道：「那有沒有可能，把主意識引到建築物外面，讓心魔把他吞乾淨？」

萬一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顫了一下，他被顧文雨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我不知道，也許可以，但也很有可能心魔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可怕。」小萬一對此並不肯定。

「嗯……如果十六歲的你不願意幫忙，我也有機會單獨引你的主意識到建築物外面。」

小萬一搖頭否定了顧文雨的想法，「如個那傢伙不幫忙，那主意識就只能出現在我們這個時間線，我在外面不能關閉圖書館的出入口，他可以隨時從圖書館回來和我搶奪身體的控制權，所以我之前才說希望你能拖住他兩三分鐘。你一個人的話，能拖住他兩三分鐘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是和那個人合作的話，他也有可能中途坑我。」顧文雨不會忘記十六歲的萬一曾經坑過自己。

「對，但是沒有他幫忙，你一個人也沒辦法困住主意識，主意識在有退路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任由心魔反噬而不退走，這就是個死循環，還是我控制身體自殺最保險。」萬一任然認為他的辦法最好使。

顧文雨自動忽略了小萬一的最後一句話，她道：「那這個方案待定，等我去找高一時候的你問問看。」

她決定去找十六歲的萬一探討這個問題，畢竟那傢伙曾經就用這種方法坑過自己，也許那傢伙會知道些什麼。

「嗯。」小萬一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不覺得十六歲的自己會選擇合作，但是他也知道，眼前這個老太太在沒有嘗試之前是不會放棄的。

顧文雨摸了摸下巴，又繼續問道：「之前意識世界崩潰的時候，那些黑影和坍塌的建築都不能靠近你，那個透明的結界，是你的能力嗎？」

「不是，我沒有覺醒魂力，那也不是結界。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回憶，黑影也是我的心魔，只要我不消失，回憶里的世界就傷害不了我。如果我消失了，這個時間線也會一起消失，因為他們兩個都已經不需要這段回憶了。」小萬一認真的解釋起來。

「那高一的你呢？他覺醒了魂力沒有？」顧文雨繼續追問道。

萬一點頭，「嗯，不過他只是剛覺醒魂力，比起主意識來說，他也很弱。」

說完，萬一又補充了一句，「即使是我們兩個合作，想要困住主意識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你剛剛說的那個方法也許可行，但我不敢確定，你可以去問問那個傢伙，也許他會知道些什麼。」

「他的能力是什麼？」顧文雨好奇道，花婆婆的記憶里只知道黑魔頭很厲害，但她卻並不知道黑魔頭最初時候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是吞噬。」小萬一正色道：「吞噬別人的生機，轉化為自己的能量。」

「就像你的心魔那樣？」顧文雨立刻想到了那些黑影。

「有些類似，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只能吞噬生機，轉化的也只是生機，而且能轉化的，只是極少一部分，大部分都被浪費掉了。如果碰上比我們厲害的角色，我們也只能躲著，因為吞噬強大的魂念會被反噬的。」

說到這兒，小萬一又自嘲的笑了笑，「只是現在比我們強大的魂念已經很少見了。」

顧文雨也是一陣唏噓，然後她表情嚴肅的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留下來的人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就和現在一樣，出不去而已。」小萬一說的很輕鬆。

「就這樣？」顧文雨挑了挑眉。

「如果你的那個方法成功了，他可能會成為新的主意識吧，不過他對我的壓制沒有那麼強，我應該也可以時不時的出去看看。」

「為什麼不是你成為主意識？」顧文雨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雖然她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

「因為我比他弱。」小萬一聳了聳肩，他對此到是也無所謂，並且十分樂觀的說道：「如果你的辦法真的可以成功，那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么。」

「嗯……」顧文雨也沒有再問失敗了會如何，失敗了，唯死而已，還有什麼好問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既然打定主意要去找十六歲的萬一聯手，那這件事就只能是顧文雨獨自前往。

實際上顧文雨手裡並沒有什麼籌碼，要消失的只是小萬一而已，對十六歲的萬一來說，他並沒有面臨即時的危機，實在是沒有理由和小萬一聯手。

除了小萬一準備同歸於盡這一個點，對十六歲的萬一會有威脅，但他也完全可以選擇幫助主意識，剷除小萬一，讓小萬一連同歸於盡這一點都做不到。

只是唇亡齒寒，如果小萬一消失了，那十六歲的萬一勢單力薄，也總會有消失的一天，顧文雨唯一能爭取的不過就是這兩點而已。

但凡萬一的性格鴕鳥一點，這次的談判也很難成功。

如果談不成，顧文雨還有最後一張牌，既然十六歲的萬一不敢直接對她使用吞噬能力，而是坑她到室外面對心魔的侵蝕，那說明自己比萬一的能力要強，實在不行，顧文雨是綁也要綁著萬一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