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石飛速旋轉，就像是一圈絢爛的彩虹，惡鬼被困在彩虹當中，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離開那一圈彩虹。

「吼！」惡鬼咆哮著，怒吼道：「放我出去！」

「怎麼可能，你當我傻啊。」殷長老五指快速結印，那一圈圍繞著惡鬼的彩虹便開始收縮。

「吼！」惡鬼滿眼驚慌，他奮力掙扎，但卻無可避免的隨著五色石一同收縮。

惡鬼的身形開始變小，他從三米高的龐然大物一點一點又變回了正常人的大小，空間之力將他死死的禁錮在五色石中。

「道友，是在下錯了，在下不要純陰之體了，放我出去，我保證絕不再打純陰之體的主意。」惡鬼的聲音依然低沉，但語氣卻變軟了許多。

「誰跟你是道友，別亂叫。」殷長老壓根不吃這套，「你該慶幸遇到的是我，要換做其他人，還不把你打散了，哪還有機會在這兒求饒。」

殷長老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實際上，他除了將惡鬼禁錮起來，也並沒有本事將他徹底誅殺，否則也不會躲著惡鬼的刀鋒了。

惡鬼心知肚明，但此刻他已經出於明顯的劣勢，即使明知殷長老在吹牛，他也不敢揭穿。

「是，殷……天師？」惡鬼不確定這個稱呼是否正確，他曾聽到顧文雨喊這個娃娃臉男人殷長老，既然娃娃臉男人出自天師府，他自覺喊一聲殷天師應該不會錯。

惡鬼重新幻化成古裝男子的樣子，就連衣服都恢復的一模一樣。

顧文雨在心中感慨，好像做執念也挺好的，都不用擔心換衣服的問題，想穿什麼穿什麼，反正都是虛像而已。

古裝男子收起大砍刀，沖著殷長老躬身抱拳，「殷天師，是在下魯莽，一時動了歪心思，在下已經知道錯了，還請殷天師高抬貴手，放過在下這一次。」

殷長老卻不管古裝男子說什麼，他義正言辭的說道：「能驅策群鬼，有這樣的本事，我天師府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五色石繼續收縮，古裝男子已經被連帶著壓縮到一米多高，像個小人國的玩具似得，甚至還有那麼點……可愛。

古裝男子的姿態放的很低，他十分誠懇的說道：「在下修鍊百年從未傷過一人，實在是純陰之體的誘惑太大了……才一時失了分寸。殷天師，還請放過在下這一次，在下保證從今往後潛心修行，絕不會再出手傷人。」

「那就同我回天師府修行，既有助你靜心，我們也好放心，你說是不是。」殷長老說話間，五色石已經將古裝男子壓縮到只有幾十公分的高度，真跳起來也不一定打的到殷長老的膝蓋。

「殷天師！做人留一線，切勿將事情做絕！」古裝男子驚恐的大聲喊道。

「已經留了好幾線了，放心，五色石裡面的空間很大，足夠你旋轉跳躍了。」殷長老語氣輕鬆的說到。

「別！」古裝男子只最後蹦出了一個字，五色石飛速旋轉並收小圈子，最後五塊石頭收攏成了一個整體，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掌中的小型祭壇。

殷長老收了法印，上前撿起五色石祭壇，他掂了掂，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走吧，跟我回天師府吧。」

顧文雨見狀也拍了拍顧文月的肩膀，然後幫她把耳機取下來，並輕聲說道：「沒事了。」

顧文月綁在眼睛上的布條早都已經濕透了，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她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樣，即使聽到顧文雨的聲音也沒有反應，依然直挺挺的坐在那兒。

顧文雨又伸手幫顧文月解開眼睛上的布條，「月月，沒事了。」

顧文月沒有說話，她訥訥的點了點頭，這時候殷長老已經回到車上。

殷長老看了一眼顧文月的情況，然後說道：「這丫頭體質特殊，她承受的壓力可比你大多了，這是還沒緩過來呢。」

「月月……她沒事吧？」顧文雨不確定的問道，這要是嚇掉了魂，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沒事，給她緩緩就好了。」殷長老說著便重新發動車子，「記好安全帶，我們要出發了。」

殷長老開到一百碼的時候，又是一道魂力打入方向盤，車身一閃，周圍的景物重新恢復了正常，哪還有什麼斷成兩截的車子，綠化帶也是綠油油的樣子。

殷長老的車速保持正常，再也沒有超速行駛。

顧文雨知道這是回到了現實世界，但讓她感到奇怪的是，他們這車突然出現在高速上，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感到驚訝。

顧文雨憋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殷長老，他們……還是看不見我們嗎？」

「誰？」殷長老下意識的問道。

顧文雨指了指車窗外，「那些車。」

「看得見啊。」殷長老這話說的理所當然。

「那……我們剛剛突然出現在高速路上，怎麼都沒人發現？」

殷長老輕笑道：「只是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哦。」顧文雨雖不清楚原理，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指副駕駛的那個五色祭壇，「那……那個執念呢？他死了嗎？」

「沒有，只是關起來了，我不殺生的。」殷長老一本正經的樣子，陽光照在他可可愛愛的臉上，竟也有了那麼點前輩高人的樣子。

顧文月的目光始終落在殷長老的身上，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的路到是一路無事，顧文雨乘機在車上修鍊，等三人到達熙華山下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熙華山並不是什麼旅遊景點，也沒有上山的盤山公路，殷長老將車停在距離熙華山最近的村子。

殷長老回頭看向顧文雨，「顧女士，要不你就在這兒下吧，再往後就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了。」

顧文月一聽便緊緊拉住顧文雨的手，眼中滿是不舍。

「這麼晚，你們還要上山嗎？不等明天天亮嗎？」顧文雨這話自然是問殷長老的。

殷長老拿起五色祭壇把玩著，然後說道：「等不了了，我得趕緊把這玩意兒帶回去。」

顧文雨點頭，「我妹妹就麻煩殷長老了。」

顧文月又緊了緊顧文雨的手，顧文雨輕輕拍了拍顧文月的手背，「好了，月月，跟殷長老回去吧，我會來看你的。」

「姐姐……」顧文月眼中還是充滿了不舍。

顧文雨再次拍了拍顧文月的手，然後強行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好了，走吧。」

顧文雨下車，然後朝著駕駛位的殷長老微微欠身，「有勞了。」

殷長老隨意的揮了揮手，「走了。」小mi

i一溜煙的開了出去，只留下顧文雨一個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