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將信將疑的確認道：「小黑？」

「是。」顧文雨點頭，「你看我眼睛，還是黑色的。」

「剛剛那個精神力……是白面狐狸？」何希再次朝顧文雨靠近，語氣中還有些懷疑，但已經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備。

「是，她有點生氣，現在好了，沒事了。」顧文雨大大方方的承認。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先前給你打電話，接電話的是白面狐狸。」何希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邊走邊說，先帶我回古隱村。」顧文雨自然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她還有事要問小爺爺呢。

「嗯。」何希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等顧文雨回山洞拿了書包后便帶著顧文雨又往回走。

路上，顧文雨將事情經過與何希說了一遍，不過她隱去了命之奇書的部分，只說是和靠自己壓制住了白面狐狸。

何希明顯不太相信的樣子，但通過顧文雨說話的神情和語氣，已經可以確定，在他面前的人確實是顧文雨本人，而不是白面狐狸假扮的。

只是關於顧文雨說的，靠她自己的意志強行壓制住了白面狐狸這一點，何希是明顯不信的。

「所以你是說……白面狐狸和你達成交易，你把肉身和魂念獻祭給她，她幫你擺平老道士？」何希確認道。

「嗯嗯，就是這麼回事，小夥子很聰明嘛，理解能力滿分。」顧文雨十分「欣賞」的拍了拍何希的肩膀，以表示對何希的肯定。

何希並沒有對此沾沾自喜，他表情古怪的繼續說道：「你知道她還幫你修改了古隱村眾人的記憶嗎？」

「嗯，大概……知道吧。」顧文雨顯得有些猶豫，因為白面狐狸具體做了些什麼，顧文雨實際並不知情。

「大概知道？」何希深吸一口氣，有些無語的說道：「驅使妖王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作為代價，是獻祭肉身和魂念，你怎麼這麼有能耐呢！」

「別這麼誇我，只是運氣好而已啦。」顧文雨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何希沒好氣的瞟了顧文雨一眼，「然後白面狐狸在吞噬你魂念的時候牽動了舊傷，導致吞噬失敗，你反過來又重新壓制了她？」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我是不是運氣逆天了！」顧文雨點頭如搗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說過，白面狐狸曾經是一方妖王吧？」

「沒錯呀，她是這麼和我說的。」顧文雨依舊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你知道什麼品級的大妖才能稱之為妖王嗎？」

「呃……我想想。」顧文雨認真思考起來，這個問題她以前是真不知道，現在有了瑤依的記憶碎片后，一些關於除妖師應該知道的常識，顧文雨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但她一時找不到關於妖王的記憶碎片。

也許是瑤依的品級實在是太低，再加上雲清派又是個小門派，瑤依接觸不到這些事情，可能瑤依本身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儲存。

何希也沒等顧文雨思考，他並不認為顧文雨會知道這些事情，「你不會以為我們在小世界碰到的蛇妖就能算是妖王吧？」

「沒這麼以為……」顧文雨悶悶的說道。她當然知道三爺不能稱之為妖王，因為當時碰到蛇妖的時候，白面狐狸就說過三爺修為太低。說明白面狐狸和三爺並不是一個品級，至少差著兩個大境界吧。

「所謂妖王，至少是七品大妖，才敢自稱是一方妖王，萬妖臣服。」何希解釋道。

「哦，好厲害。」顧文雨傻乎乎的拍了拍手，十分捧場，但繼續裝傻充愣。

白面狐狸卻是不屑道：「哼，七品？」

顧文雨心中一驚，白面狐狸這話的意思，該是她原本的修為還在七品之上。

何希搖了搖頭，語氣略有些誇張的說道：「是好厲害，你一個二品，哦，不對，你一個三品除妖師，再獻祭了自己的魂念后，還能僅憑意志力就壓制住一方妖王？」

何希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是不相信顧文雨所說。

「我也覺得很扯，但事實就是這樣的，不然你以為我除了運氣好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活下來？那可是妖王誒！」顧文雨是破罐子破摔，她就一口咬定事情是她所說的這樣。

「……」何希一時語塞，他要是想得到其它可能性，那還問個毛線球啊。

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何希先開口：「小黑，你如果有事可以和我說，我不想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我不得不動手殺你的時候。」

「……沒那麼嚴重，小白應該不會再出來了，我們和解了。」

「和解？你和一個試圖搶佔你肉身的妖王和解了？怎麼和解的？總不能也是憑運氣吧？」何希對顧文雨的多番欺瞞還是有些不滿。

「嗯，我和小白是好朋友。」顧文雨卻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白面狐狸聞言就表示出了不屑的情緒，「誰和你是朋友，別亂攀關係。」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不用費心思編瞎話來騙我了。」何希不想再聽顧文雨胡言亂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顧文雨不願和他說實話，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爽，但又找不到情緒的源頭。

「……」顧文雨沒辦法對何希說出命之奇書的事情，她只能選擇閉嘴。

兩人又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誰都沒有說話，顧文雨跟在何希身後，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見何希還是沉著臉，原本顧文雨還想要問何希些什麼又被她憋在了心裡。

何希似乎是察覺到了顧文雨窺探的目光，他終於是轉頭看向顧文雨，苦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我以為你生氣了……」顧文雨可憐兮兮的說道，哪還有剛剛編瞎話時候的自信。

何希搖了搖頭，「沒生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說與不說本就是你的權利，希望你真能壓制住體內的妖王，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嗯。」顧文雨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道：「說起來，你好像晉陞五品了？」

何希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一種奇奇怪怪的語氣說道：「還不是為了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