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老師的問題，顧文雨幾乎是脫口而出道：「所有關於我哥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朱老師啞然失笑道：「說真的，我也想知道。」他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關於那幾天的事情，他也是東拼西湊，才了解到一些，很多細節都不清楚。那是他自己的人生，卻被人借用了幾天，相比起顧文雨，他的確更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文雨考慮到朱老師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於是想了想，又問了一個他肯定知道的事情：「那是什麼時候事？」

也許是時間有點久了，朱老師認真的回憶了一下，然後才不確定的說道：「嗯……那時候我還在讀書，應該是高一或者高二吧。」

「那麼早？」顧文雨聞言很是驚訝，朱老師距離高中時代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吧？哥哥七八年前就進入過書中世界？這不可能吧……

「嗯，想想都有八九年的時間了。」朱老師一陣唏噓，似乎是在感嘆歲月變遷。

顧文雨卻陷入了沉思，八九年前，哥哥還在念高中，也從來沒有鎖過房門。顧文雨那時還在讀小學，她就像個跟屁蟲一樣喜歡跟在哥哥身後，哥哥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她都很清楚。如果那時候顧文天就藏了一本故事書，她和爸爸媽媽不可能沒有見過。

不過就上次回到現實世界的時間來看，書中世界的時間線和現實並不一樣，這似乎也不能作為一個參考標準。

「朱老師，你那時候就能凝聚出魂器嗎？」顧文雨又問了第二個問題，假設每次進入書中世界都能將附身之人的能力帶回去，那朱老師越是強大，是不是就意味着顧文天能夠獲得的力量就越強大。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那時候我才多大。」朱老師苦笑着回道。

「要怎樣才能凝聚出魂器？很難嗎？」

朱老師想了想，似乎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反問道：「你知道魂力是什麼嗎？」

顧文雨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她也是昨天才聽朱老師說過，只知道魂力代指了她體內的那股神秘能量。至於其它的，就一無所知了。

朱老師嘆了口氣，「那你變成貓的時候，能覺察到大腦里傳出一股特殊的能量嗎？」

「可以。」顧文雨肯定的說道。

「很好。」朱老師讚賞的點了點頭，「從科學角度來說，它是一種來自於你腦內的電磁波，但自古至今的說法是，它是來自於靈魂的一種能量。」

「嗯，我比較相信後者。」顧文雨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為什麼？」朱老師有些好奇。

「因為沈青可不會變成黑貓，能變成黑貓的是我，是顧文雨。」顧文雨的情況比較特殊，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什麼，盜用別人的魂力和技能？似乎朱老師的兩種說法都不適用於她。

「你說什麼？魂力不是沈青的？」朱老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連分貝都提高了幾分，他說完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他這才繼續看向顧文雨，似乎是在等她接下來的答案。朱老師從來也沒有碰過這樣的事情，他一直以為沈青才是魂力覺醒者。

「不，沈青本身是有魂力的，但是她覺醒的能力不是這個，嗯……她的能力應該是速度吧。」顧文雨也不知道怎樣去描述沈青的能力，她覺得速度還挺貼切的，反正不管過程如何，最終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速度超快。

「所以……你，我是說顧文雨，也是魂力覺醒者？」朱老師不確定的問道。

顧文雨點了點頭，「應該是吧，反正藉著沈青的魂力，我還是可以變成小黑貓，所以我覺得，這應該是靈魂能量。」

朱老師不置可否的笑笑，「不清楚，你怎麼知道腦電波就不可以呢。」

「無所謂是什麼吧。」顧文雨也不想糾結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畢竟她的情況和朱老師說的並不一樣，也沒有討論的必要，「靈魂能量也好，腦電波也罷，到底要怎麼才能把它具象化？」

「刻意訓練，有專門修鍊魂力的方法，像你這樣天生魂力就強的，一般練個三五年，就可以將魂力外放了，大概七八年就能凝聚魂器。」朱老師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夾雜着一絲羨慕之意，想必他練習的時間應該要更久。

但顧文雨卻沒有在意這些，她光是聽到七八年就已經絕望了，「七八年？這也太久了叭！就算是我願意練，無面煞也不會等我叭！要不了七八年，只要七八天，我可能就要被吃掉了。」

「你想練，還得我師父想教才行。」朱老師又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按你的說法，你又不是沈青，我師父就算要收徒弟，到時候收的也只會收沈青而已。既然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我肯定要等沈青的意識回歸之後，再親自問問她的意見。」

「……」顧文雨無言以對，她雖然很想學，但就像朱老師說的，她已經佔用了沈青的身份，又怎麼好再幫別人做這麼大的決定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了學校，朱老師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小區，「走吧，還是去我那兒坐坐吧。你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驚人，我真怕被有心人聽了去，到時候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好。」顧文雨欣然接受，她真的有太多問題想要問朱老師了，就像她之前說的，即使朱老師不讓跟，那她也會變成黑貓守在小區門口，只要朱老師出來，她就立刻跟上。

這會兒到省去了貓小區門口的命運，回到朱老師的住處，顧文雨只覺得這人肯定有潔癖外加強迫症，屋子給他收拾的非常乾淨，每一樣東西都規規矩矩的擺放着，書籍資料分門別類，就連地板都擦得賊亮。

客廳靠窗戶的位置放了一張小桌子，兩個蒲團，桌上有一套簡單的茶具。朱老師燒水泡了茶，兩人就坐在蒲團上進行友好會談。

顧文雨將能問的統統問了一遍，只要是不涉及傳承機密的，朱老師都一一為顧文雨解答了。畢竟顧文雨問的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一些關於魂力和魔族的常識。

關於朱老師使用的金色粉末，那是魂力具象化的產物，對魔族有一定的震懾作用，配合特定的陣法或魂器，能讓威力翻倍，這是他們這一脈的不傳之秘。

說白了，顧文雨想自己弄一點來防身，門都沒有。

不過朱老師告訴顧文雨，硃砂也可以，只是效果弱一些，這應該是對顧文雨來說，唯一有價值的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