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旭是真不願管這閑事,原本就是冷昊負責報名,他也只是剛好路過,看到這邊吵吵嚷嚷才出面喝止。
既然冷南煙都說了讓冷欣玥參加比試,他正好就抽身出去,這會兒還有外人在看着,他萬一沒處理好,到時責任都是他的。
冷南煙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冷旭甩鍋的意圖,她看向顧文雨,不屑的說道:「走吧,既然你不怕死,那就去找冷昊報名,簽下生死狀,我們演武場上見。」
「行!我這就去!」機會難得,顧文雨趕緊答應下來。
邱子安的眉毛微微上挑,他也聽人說過冷家有個不受待見大小姐,還是個半妖,今日一見到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
顧文雨也不給冷南煙反悔的機會,她轉身就往議事大廳走。
「呵,蠢貨!」冷南煙看着顧文雨的背影冷笑到,在她眼中,冷欣玥這回必定要死在演武場上了,冷家再也不用養這個丟人現眼的廢物了。
冷旭什麼話也沒說,他離開的時候還和邱子安打了聲招呼,客套了兩句。
冷南煙和冷慕凝兩姐妹也沖着邱子安點了點頭,然後便跟着一同去了議事大廳。
冷昊看到冷欣玥來報名也是一臉懵逼,直到冷南煙把生死狀的事情說了一遍,冷昊幾乎沒怎麼猶豫便給顧文雨報了名。
當然,這生死狀顧文雨也簽了,演武場上生死不計。
所有報名參賽的人裏面,只有顧文雨一人簽下了生死狀。
也就是說,別人都是點到為止,只有她,生死由命。
即使如此不公,但顧文雨還是簽了,因為只有簽下生死狀,她才能參加這次的比試。
顧文雨相信自己可以拿到前十的名額,也相信自己不會死。
冷昊之所以會同意,只因為他和冷南煙的看法差不多,都覺得冷欣玥不可能會贏。
冷昊和冷南煙都是天之驕子,在他們眼裏,冷欣玥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丑,抓下來拍死就是了。
冷慕凝輸了剛剛那一場,她更是恨毒了顧文雨,現在就等著冷南煙他們幫忙找回場子。
議事廳里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幾乎昨晚上參加了會議的人今天都在這兒了。
報過名,顧文雨也沒有在議事廳久留,她知道這裏沒有人待見她,她也不想在這兒自討沒趣,反正等到比試開始,她準時來參加就好了。
雖然顧文雨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比如靈台秘境究竟是什麼地方,比如比試的規則等等,但是她也知道不會有答案,沒有人會回答她。
既然如此,顧文雨什麼也沒問,只是簽下生死狀,在報名簿上寫下名字,便轉身離去。
在離開內院的時候還碰到同樣往外走的邱子安,兩人都看到了對方,邱子安自然也認出了這個冷家的大小姐,他沖着顧文雨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顧文雨本想上前說些什麼,但又怕太冒失會引起邱子安的反感,往後反而不好接近,於是也只點了點頭。
兩人只是點頭示意,然後便各走各路。
邱子安離開了冷家,但顧文雨知道,他們還會在靈台秘境再見的。
顧文雨一路往她那個破屋子走,突然有個大嬸衝過來拉顧文雨,「哎呀,欣玥啊,你跑哪去了?這都兩天沒上工了,吳媽可生氣了,說要扒了你的皮呢!」
「劉嬸?」顧文雨認識這個大嬸,同樣都是在外院干粗活的,劉嬸是個熱心腸,她也是為數不多沒有欺負過冷欣玥的人。
「走走走,快跟我回去,去和吳媽認個錯,不然又要挨罰了。」劉嬸說着話就要拉顧文雨走。
顧文雨掙開劉嬸的手,「劉嬸,謝謝你來找我,但是我再也不要做那些粗活了!」
劉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說道:「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不幹活你要做什麼?你不幹活哪來的飯吃?」
顧文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起來,她從昨天下午開始就粒米未進,何希給她的食盒又帶不進書中世界,這會兒還真有點餓。
但她又不是冷欣玥,要為了一口飯食去洗糞桶。
顧文雨又摸了摸兜,她沒有這個世界的錢,冷欣玥活的太不容易了,又要挑糞,又要洗衣服,還要劈柴燒火,卻連工資都沒有,只能在冷家換口飯吃。
顧文雨暗自思量著:要不去三夫人那裏「借」一點……
劉嬸推了推顧文雨,「想什麼呢?是不是餓了?我這兒還有半塊餅,喏~」
說着話,劉嬸就從衣服里摸出半塊乾巴巴的餅子遞給顧文雨。
「謝謝劉嬸。」顧文雨伸手接過那半塊餅啃了一口,她確實是有些餓了。
「走走走,邊走邊吃。」劉嬸執著的要拉顧文雨去幹活。
這一次顧文雨沒有再掙扎,但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然後問道:「劉嬸,你沒聽說我這兩天幹了些什麼事嗎?」
「當然聽說了,怎麼沒聽說?聽說你把三夫人都得罪了,還把她推水裏去了,這兩天沒上工是不是被三夫人關起來了?是不是又挨打了?」劉嬸對冷欣玥沒上工還有她自己的一番理解。
「不是……」顧文雨一時間到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事兒了,「劉嬸,我真不去幹活了!我還有事兒呢!」
「你有啥事兒?你這得罪了三夫人,還想把吳媽也一起得罪了?還想不想吃飯了?」劉嬸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一根筋啊……
「……劉嬸!」顧文雨再次甩開劉嬸的手,「劉嬸,我以後都不會再干那些活了,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
劉嬸見冷欣玥表情嚴肅,一臉的莊重,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看了看周圍,然後又小聲問道:「你被趕出去了?」
顧文雨:「……」
劉嬸見冷欣玥不說話,她又嘆了口氣,「哎,真是可憐的孩子,明明都是姓冷的……」
劉嬸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立刻閉了嘴,然後左右看看,確定沒人聽見她說的話,這才又鬆了一口氣。
顧文雨沒有多做解釋,她不可能和劉嬸說靈台秘境的事,也解釋不清她和三夫人的事,乾脆就啥也不說了。
「劉嬸,謝謝你的餅,我走了。」顧文雨微微欠身謝過劉嬸。
「哎,半個餅而已。」劉嬸有些不好意思。
顧文雨微微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她還不知道要怎麼報答冷府中對她唯一抱有善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