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限制他的能力？」顧文雨對此感到吃驚，如果萬一真的能限制主意識的能力，那將大大增加這個計劃的成功率。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是他，我同樣覺醒了吞噬能力，我當然也知道怎麼控制這個能力。那個愛哭鬼連魂力都沒有覺醒，你去問問他，他知道該怎麼控制吞噬之力嗎。」萬一這話說的十分自信，他好像真的不怕顧文雨去向小萬一尋求真相。

顧文雨沒有反駁萬一的話，她倒也不擔心萬一在這件事上欺騙自己，原本的計劃就是他或者小萬一，其中一個人去搶奪身體控制權，另一個留下周旋。

誰去搶奪身體的控制權差別都不大，顧文雨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小萬一沒能解答，她便想在萬一這裡尋求答案。

在花婆婆的記憶碎片中，她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意識世界，在那些世界里也不可能住著像萬一這樣「活生生」的人。

顧文雨虛心請教道：「主意識出現在這裡，他應該也只是一個意識而已，他能擁有黑魔頭所有的力量嗎？」

萬一上下打量了一眼顧文雨，問道：「你的能力有沒有減弱？」

顧文雨很自然的搖了搖頭，但她認為她的情況並不一樣，她是被命之奇書帶到這裡來的，命書可是聖器，在命書身上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我不一樣，我應該是肉身進入意識世界。」顧文雨自我分析道。

萬一眯起眼睛，再次認真打量起顧文雨來，最後他只是搖了搖頭，「自以為是的老貓……」

顧文雨癟了癟嘴，在她看來，自以為是的人反而是萬一。

萬一不知道命書的存在，也不知道花婆婆的能力是什麼，他只是以自己所知的常理來判斷，也因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進入過他的意識世界。

不過顧文雨沒有與萬一繼續爭辯，她也知道從萬一這裡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於是顧文雨便轉而問道：「你能限制他幾成力量？」

萬一閉上眼睛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如果你能幫我強化全身力量，並幫我奪下身體的控制權，我想我應該能暫時壓下他六成魂力。」

「這麼多？」顧文雨對這個答案感到驚喜，但隨機又擔心道：「你不會是在誆我吧？」

萬一沒好氣的說道：「我誆你有什麼好處，我要麼就不參與這個計劃，既然要參與，就只許成功。你我都知道失敗的代價是什麼，我還沒活夠呢。」

顧文雨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她轉而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那……他有多少點魂力？」

「嗯……不太清楚，應該有七千點左右吧。」萬一對此不是特別確定。

「七千點？」顧文雨不自覺的提高了音調，她甚至開始懷疑命書這次是在玩她，就算萬一能壓下六成，那也還有將近三千點魂力，妥妥的五品中期水平。

顧文雨才多少魂力？

只有可憐的546點魂力值。

本來加上白面狐狸的助攻，還能有點搞頭，但問題是，白面狐狸已經被萬一給坑殘廢了，顧文雨這次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萬一卻像是在看白痴一樣看著顧文雨，「老貓，你以為黑魔頭為什麼會是黑魔頭？沒有七千點魂力，就我們這種危險份子，還不早就被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給合圍鎮壓了嗎？」

「殺了那麼多人，可不是活該被鎮壓嘛……」顧文雨嘟囔著，她這會兒也覺得，這個該死的黑魔頭就應該被鎮壓，自己跑來湊什麼熱鬧。

「老貓……」萬一明顯有些不高興了，雖然他不是主意識，但也有中被冒犯到的感覺。

顧文雨沒有繼續繼續說下去，她緊皺著眉頭說道：「六成還是少了點。」

「六成已經是極限了，而且只有十分鐘，時間再長，我和那個小鬼都頂不住。」萬一咬死了六成，同時還限定了一個時間，這讓顧文雨更難受了。

萬一到是還算清醒，他又給顧文雨出了個主意，「你給心魔也來個整體強化，此消彼長，就算是老黑，他也是會怕的。」

「給心魔強化？」顧文雨感覺腦子有點發懵，光是想想那鋪天蓋地的黑影她就雙腳發軟，還要再給那些傢伙強化，先不說那得消耗多少魂力，就說她和小萬一，他們倆還有命活嗎？

「對啊，愛哭鬼也是老黑的曾經，愛哭鬼的心魔也是老黑的心魔，被壓制了大部分力量的老黑肯定會怕心魔的，你再給強化一下，那傢伙，保證效果好。」萬一說的手舞足蹈。

顧文雨沉默著，如果按照萬一的說法，黑魔頭真有七千多點魂力，那萬一這個計劃顯然比顧文雨之前說的要靠譜一些。

只是好處都讓萬一給佔了，就算最後計劃成功，也肯定是小萬一比萬一的傷勢嚴重，到時候萬一就算是坐穩了主意識的位置，小萬一只能繼續留在意識世界，頂多是偶爾冒個頭罷了。

顧文雨雖心有不甘，但目前這已經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了，她只能強行壓下心中的不滿，然後對萬一說道：「幫你搶下身體的控制權沒問題，以後讓你佔據主意識也沒有問題，但是小萬一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萬一下意識的問道。

「以後你不能像黑魔頭那樣濫殺無辜，否則他一定會再和你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萬一聞言皺了皺眉，「不殺人我要怎麼變強？」

「你還不夠強嗎？殺得人還不夠多嗎？那些鋪天蓋地的黑影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現在哪裡還有人敢欺負你們，你不欺負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顧文雨語氣不是很好的說到。

「……哪有人會嫌自己太強的。」

顧文雨的語氣變得更加陰冷，「如果你堅持，那我也只能先把你凍成冰棍，然後再幫小萬一搶下身體的控制權了，至於他是自殺還是自救，那我就管不了了。」

「……」萬一雖然很討厭被人威脅，但是眼前這個奶奶真的有能力將他凍成冰棍，他一時間還真的住了嘴。

「怎麼樣？你是想做冰棍，還是做主意識？」顧文雨適時的給了個台階給萬一下。

「做主意識……」萬一也毫無意外的選了後者。

比起凍成冰棍，然後無聲無息的死掉，他還是更願意成為主意識，從此擁有強大的力量。

「那便答應從此不再濫殺無辜，小萬一可盯著你呢。」

「嗯，不殺。」萬一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顧文雨也無法要求更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