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的女人見顧文雨盯著她看,於是皺眉問道:「有事?」
「你能看見我?」顧文雨不確定女人的眼睛是不是真沒問題。
「這話說的,你這麼大個人站著,我能看不見嗎?有什麼事嗎?」女人再次問道。
「哦,沒有沒有,我是來找房子的,你們這兒還有房子租嗎?」顧文雨隨便扯了個理由。
女人一聽顧文雨是來找房子的,見她又只是一個人,女人也沒多想,熱心的說道:「租房子的話,你得去二樓找房東。」
「哦,好,謝謝啊。」顧文雨倒了謝就跟著女人一起下了電梯。
路上,顧文雨又繼續打聽道:「姐,你在這兒住了多久啊?這裡房租貴不貴啊?我就一學生,太貴的話,怕付不起。」
「喲,這你得問房東了。」女人說完,想了想又小聲說道:「小姑娘,你可以去前面幾棟樓看看,這棟樓是新蓋好的,又裝了電梯,房東開的租金比周邊的房子會貴一點,其實啊,住起來都差不多。」
「貴?」顧文雨記得這棟樓的租金很便宜,沒想到曾經還是這片區域最貴的房子。
「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女人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了。
「嗯,好,謝謝姐。」顧文雨連連點頭,電梯停在二樓,電梯門才打開,就看見二樓圍了不少人,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咦?」女人有些好奇的走出電梯,菜也不買了。
顧文雨當然也跟著走了出來,兩人湊到人群中間,只見一個女人正哭哭啼啼的和人爭執著什麼,女人衣衫不整,眼中滿是委屈和不忿,跌坐在地上。
眼前這個女人生的十分美,即使正在哭罵著,也給人一種嬌艷的美感。
和她爭執的是七八個成年男人和一個中年婦女,婦女叉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指著美艷女子口吐芬芳。
婦女身後的這些男人,一個個穿著斯文,看著還挺年輕的,估摸著應該都是學生。這些學生模樣的人滿身酒氣,看向美艷女子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中年婦女像連珠炮似的,一口的方言,語速又快,顧文雨很難才聽清楚中年婦女在說些什麼。
大概是在指責美顏女子不要臉,勾引自己兒子之類的,聽話里的意思,婦女就是這棟樓的房東了。
美艷女子哭的梨花帶雨,可每次想要開口爭辯,都很快就被房東給懟了回去。
圍觀眾人沒有一個出來幫腔的,反而對美艷女子指指點點。
房東越罵越起勁,甚至對美艷女子推推搡搡,「你個不要臉的賤貨,還敢勾引我兒子?你以為上了我兒子的床,我們家就會認你這個兒媳婦兒嗎?也好意思在這兒哭?這裡誰不知道你生活作風不檢點?一個誰都能上的爛貨,還敢勾引我兒子?真是不要臉!我呸!」
美艷女子哭道:「你們怎麼能怎樣!分明是他們幾個用強,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
「報警?你去啊!別忘了我們家老林是什麼身份,有本事你就去告!這種事你情我願的,既然別人都可以上你,為什麼我兒子上不得?你這種爛貨,你看看到時候警察信你還是信我們?」中年婦女惡毒的言語毫無顧忌的往外噴。
聽她的語氣,似乎她老公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竟然連美艷女子報警都不怕。
「沒有!我沒有!我一向清清白白,從來都不像你說的這樣!」美艷女子哭的嗓子都啞了,她忽的回頭看向眾人,然後盯住了其中幾個人,說道:「你們說話啊!昨天你們明明看到是林良軒他們強行拉我回去的,你們昨天不救我就算了,現在總該說句公道話了吧!」
房東眼神兇惡了掃了幾人一眼,那幾人最終都低下了頭,什麼都沒說。
「說話啊!你們說話啊!」美艷女子絕望的哭泣著。
「沒人會幫你做偽證的,不要臉的東西,別賴在我家門前了,我看見你都噁心。」房東嫌惡的揮了揮手。
美艷女子看了看房東,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這時候,年輕的瞎眼老太太走了出來,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美艷女子的身上,「來,先把衣服穿上,有什麼話,咱好好說。」
然後瞎眼老太又看向房東,「姐,這姑娘也怪可憐的,你就少說兩句吧。」
美艷女子不由的多看了瞎眼老太兩眼,眼神中有一絲感激,但更多的還是絕望。
房東卻是不依不饒,她眉毛一挑,繼續罵到:「她可憐?你看看那那副狐狸精的樣子,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你同情她?也不怕她把你家男人的魂勾了去!」
「你胡說,我沒有!」美艷女子哭著反駁道。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副嘴臉,別在我這兒裝可憐了,走走走,正好你那房租也快到期了,你這兩天收拾收拾趕緊滾,我這裡不歡迎你這樣不乾不淨的人。」房東趾高氣昂的揮著手,像是在趕蒼蠅似得,滿臉的不耐煩和嫌惡。
「房租還有二十天到期,你憑什麼不讓我住?是因為你兒子做了不要臉的事,怕我把事情鬧大?」美艷女子直視著房東的眼睛,眼神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哼,我的房子,我樂意讓你住你就住,不樂意了,你就給老娘滾出去,這二十天的房租,大不了老娘就退給你。老娘還看不上你的髒錢,你要有本事鬧,你就鬧,我看有誰會相信你。」房東的嗓門極大,顧文雨甚至懷疑,就這音調,樓上樓下都要聽的清清楚楚了。
瞎眼老太似乎也不敢得罪房東,她只是輕輕扶起美艷女子,並小聲勸了幾句。
顧文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她只是一個旁觀者,看起來這棟樓的房東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在鏡子外面的世界里,葉婧並沒有記錄這樣一位房東。
圍觀的人群中除了瞎眼老太,再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的。顧文雨看了一會兒,想著要不要再去其它地方看看,她才回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余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