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寢殿,不見竇仙仙蹤影,床上只躺着呼呼大睡的南城領主權晟。
「他居然像沒事人一樣睡的這麼香,還真是無情無義,但凡有一點血肉親情,也不會那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錢元灝兩手攥拳,骨節攥的咔咔作響,憤怒地盯着床上的人。
「他被人餵了葯才會睡的這麼沉。」宮御宸道。
錢元灝愕然,「被人喂葯?誰啊?」
宮御宸沒說,但隨後錢元灝也反應過來,能給南城領主喂葯的除了他最疼愛的夫人竇仙仙,別人誰有這機會和膽子?
只是他不明白竇仙仙為什麼要這麼做。
出了南城府,外面假山那裏已經沒有楚映雪的人影,宮御宸腦子轟隆一聲。
他跟她說別出來的,人呢?
這時候大批受傷的護衛互相攙扶著從黑暗中走出來,一路浩浩蕩蕩進了南城府。
「宮先生……」
宮御宸站着不動,錢元灝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覺得以宮先生的愛妻程度八成還得再進一遍南城府去找楚姑娘。
唰——
有什麼暗器飛了過來,被宮御宸一把抓住。
是一支短箭,短箭末端綁着一張紙條,宮御宸解開繩子將紙條打開。
紙條上赫然寫着幾個字——人已出城,速去會和。
他瞳孔縮了縮,而後四處看了眼,沒見到任何人影。
「走,先出城看看。」
城外。
黑暗中兩個黑影疾步跑來,楚映雪喜出望外,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
「是他們,我就說他們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楚映雪跳起腳來揮動手臂驚喜地大叫,權慕寒也鬆了一口氣。
同樣的,看到楚映雪真的在外面等著,宮御宸也喜不勝收,又看見權慕寒也在,他的心情已經無法形容。
他老婆也太能幹了,竟然趁機把權慕寒給救了出來,讓他都自覺慚愧。
「老公!」
「老婆!」
夫妻倆歡喜相擁,簡直羨煞了旁邊的兩隻單身狗。
「老公,你背上背的是什麼?」
宮御宸的背上也背着一個大包裹,鼓鼓囊囊的。
宮御宸淡淡道,「沒用了,看樣子你們應該拿出來了。」
他打開包裹,裏面是南城府祠堂里擺放的幾十個牌位。
「我不認識神秘島的字,也不知道哪個牌位是慕寒母親的,索性就都拿出來了。」
楚映雪嘴角抽了抽,看向權慕寒,「怎麼辦?送是肯定不能送回去了,扔了估計你也不能同意吧?」
權慕寒笑笑,「謝謝你們,這些牌位交給我吧,以後有機會就還給南城府,沒機會就我自己供著。」
都是他祖宗,他不可能真給扔到大街上。
「那行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回去時楚映雪和宮御宸共乘一匹馬,三道黑影策馬揚鞭,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回到西城時天已經大亮,這一夜錢忠都沒合眼,天亮就到城門口等着他們的消息。
好在人都回來了,錢忠激動的老淚縱橫,當即要給宮御宸和楚映雪跪下,被宮御宸給扶了住。
「錢叔,您這是幹什麼?」
「多謝你們把慕寒救回來,我說了把慕寒救回來你們就是我錢家的大恩人,受我一拜是應該的。」
「錢叔,我也說過慕寒是我們的朋友,去救他我們義不容辭,您千萬不要再這樣了。」
錢忠抹了把眼淚,謝過恩人就該教訓外甥了,可是看着權慕寒一身的傷又不忍心。
只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顫抖着手指指着他。
「你太不像話了,把舅舅的話都當成耳旁風是不是?你還當南城府是你的家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舅舅怎麼和你死去的媽媽交代?」
權慕寒垂下頭,一副認錯的好態度,「對不起舅舅,是我魯莽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衝動。」
「唉呀,你呀!」錢忠也不知道再說他什麼。
楚映雪笑着緩解這氣氛,「幸虧這次是有驚無險,一夜沒睡我都要困死了,慕寒的傷也需要趕緊處理一下,我們回去再說吧。」
錢忠聞言趕緊道,「對對對,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準備酒席給你們壓壓驚。」
一夜沒睡確實困得很,宮御宸和楚映雪回去后洗漱一番就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都快黃昏了。
錢忠果然準備酒席給他們壓驚,錢元灝下午就到偏殿等著夫妻倆醒過來請人過去。
宮御宸和楚映雪自然恭敬不如從命,換好衣服到了錢家府邸。
權慕寒的傷已經進行了治療,穿着得體的衣服完全看不出身上有傷的樣子,只是氣色不太好。
酒桌上錢忠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宮御宸也是一番客套,之後便岔開了話題。
提到明日要去孤山,權慕寒也想同行去盡一份力,被宮御宸拒絕了。
原因是他有傷在身不適合去孤山,而且去孤山不一定人多就能幫上忙,權慕寒知道這其中道理,便也沒再勉強。
翌日,宮御宸和楚映雪連同一支精英小隊踏上前往孤山的路途,路途較遠,第二天晌午才到山腳下的小鎮。
小鎮上住着一些當地居民還有守護孤山的護衛,護衛聽聞他們要上孤山將一行人攔下,宮御宸拿出離天放給的令牌護衛才放了行。
站在山腳下望着茫茫高山,楚映雪的心又緊張了起來。
山上樹木鬱鬱蔥蔥,偶爾傳來不知名的野獸的吼叫,聽着都令人膽戰心驚。
之前聽說了孤山的危險她就沒抱多少希望,現在立在孤山腳下,她心裏就只剩下絕望了。
很難想像會有人在這樣恐怖的森林裏生存下來,她的爸爸媽媽大概……也不可能吧。
「宮先生,咱們要上去可以,但是入山不能超過兩百米,超過兩百米咱們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精英小隊的隊長叫劉大壯,上前鄭重其事地勸說宮御宸。
這還是他冒險的估計,是因為他知道宮御宸和楚映雪都不是平常人,若是換做普通人他就說一百米了。
在原始森林裏,哪怕是深入一米,都有着不能預知的危險。
宮御宸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