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你回去,別再我眼前礙眼了。」
不得已,離天放只好拿出領主的威嚴發威,強大的威懾力能把膽小的人給嚇趴下。
若是在之前楚映雪或許會被嚇到,但是她現在有恃無恐了,她篤定離天放一定跟她媽媽有淵源,肯定不會懲罰她。
「我就不走,除非你跟我說實話。」
她耍賴,一屁股坐在台階上。
「離叔,你就告訴我吧,反正我早晚也都會知道的,你多隱瞞我這麼幾天又有什麼意思?」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讓人把你扔出去。」
「我就不走,你讓人來扔我吧。」
「你!」
離天放把她沒招,氣的在大殿上來回走步。
「行行行,你是祖宗,我怕你了好不好?」
「那你要跟我說了嗎?」楚映雪眼睛一亮。
離天放挫敗地瞅了她一眼,而後做賊似的朝門口望了望,確定沒人聽見才不顧形象地坐在楚映雪身邊的台階上。
「說實話我看見你們第一眼就認出你們了,你跟你媽年輕時候長的是一模一樣,又是上來找媽的,我就知道你是蔓語的女兒。」
「那小子就更不用說了,額稍一縷雲騰之氣,那是君家典型的特徵,更何況他跟君越那傢伙長的也相差無幾,肯定是君越那年出去在外面留的種。」
離天放認出自己楚映雪可以理解,但是,「雲騰之氣是什麼?」
她怎麼從來沒注意到她老公額上有什麼氣?
「雲騰之氣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命相,只有像我這種懂相命之術的眼睛才能看見,你是看不見的,而雲騰之氣只有仲裁宮君家人才有,也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既然你知道我老公的身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楚映雪不滿道。
離天放一臉理直氣壯,「這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楚映雪:「……」
「那你現在不還是說了?」
「你要是不胡攪蠻纏,我能說?」
楚映雪:「……」
這麼說倒是她的錯了?
「離叔,那你能讓我老公和他爸相認嗎?」
離天放挑眉,「你確定你老公想和他爸相認,雖然我和御宸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看得出來他是個心氣兒高的人,就算他爸是神秘島最大的主宰者,他也不一定看得上。」
關於這一點楚映雪頗為贊同,不由泄了氣,「那倒是。」
她覺得宮御宸一定也是猜到了,所以之前她說要弄君玄澈頭髮做鑒定,他才會生氣。
殿外,宮御宸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聽進耳里,漆眸無波無瀾,而後轉身離去。
「算了。」楚映雪又道,「反正御宸沒有爸爸我們也生活的很好,既然他不想認就不認好了,對了離叔,孤山真的有那麼危險嗎,當年我媽被送進孤山你都沒有為她求情?」
離天放嘆氣:「我怎麼不想為你媽媽求情,但我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啊,你媽媽是神秘島最聖潔的聖女,她和你爸爸結婚生女必將引發神主震怒,神秘島將遭受滅頂之災,這個情,誰都沒有辦法求。」
「都是迷信而已,我就不信我媽和我爸結婚生我,神秘島還能山崩地裂不成?」
楚映雪氣憤地站起來,兩隻粉拳捏的死死的,眼中滿是憤怒。
離天放也隨之站起,語重心長地解釋:「這是神秘島幾百年來延續下來的傳統,這種信仰早已經融進每個神秘島居民的血液,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聖女擁有最聖潔至高的榮譽,同時也伴隨着最殘忍無情的命運。
「那我媽還有可能活着嗎?」
「唉~」
離天放背着手嘆氣,神色染上悲愴,搖搖頭,「孤山上是原始森林,毒蟲猛獸不計其數,別說你媽一個女人,就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被送進孤山,那也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啊。」
說着拍拍楚映雪的肩膀,「映雪,我知道不讓你去找你爸媽你肯定不死心,但是你要聽叔叔的,孤山很危險,千萬不要入太深,你不是還有孩子和其他家人嗎,所以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一定要平安回來。」
楚映雪抿抿唇,眼底含着一層淚花,良久,才重重地點點頭。
離開大殿,楚映雪一直在傷心爸媽可能都已經遭遇不測的事,半路看到出來找她的宮御宸,馬上抹了把眼睛,朝他飛奔過去。
宮御宸將媳婦兒接了個滿懷,輕聲詢問:「我之前凶你,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
楚映雪搖搖頭,哽咽著聲音說,「人家就是嚇到了,你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當成殺人兇手給抓起來,我還以為我必死無疑呢。」
「怎麼回事?」宮御宸推開她嚴肅地詢問。
楚映雪說:「之前君玄澈在大殿上不是看不起你嗎,我氣不過就想去給他點兒教訓,結果正好撞見他被人刺殺,明明我是救人,結果被當成了殺人兇手,那個秦管家竟然說我是別的城派來的細作,還要把我押到祭壇上處死,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楚映雪委屈的紅了眼睛,又抱着宮御宸啜泣起來。
那個時候她雖然表現的很冷靜,但心裏還是很害怕的。
如果不是離叔相信她,她現在肯定已經被押在祭壇上受刑了。說不定還連帶着宮御宸和權慕寒,真是想想都后怕。
宮御宸摟着楚映雪,聽着她的敘述,她的委屈,幽深的瞳孔閃過一道冷冽的鋒芒。
「別怕,沒事的,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嗯嗯嗯。」
楚映雪乖巧的點頭,像只只想窩在避風港里的小奶兔,宮御宸決定以後都要把她帶在身邊守着。
喝了兩劑湯藥,半夜的時候君玄澈果然醒了,這期間錢忠寸步不離地守着,保證沒有人敢動任何手腳。
府醫見狀直呼不敢相信,上前給君玄澈查看一番大跌眼鏡,而後滿腔義憤。
「真是胡鬧,她居然用這麼兇險的方法治療澈公子,簡直有悖醫德。」
「怎麼了,楚映雪那女人對我做了什麼?」
君玄澈虛弱地詢問,內心已經順着府醫的憤怒朝不好的地方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