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吧。」
楚映雪耳尖地聽見女人喊主子,眼中佈滿狐疑,就看着男人拎着袋子朝她走過來。
「你拿的什麼?」
問完楚映雪就後悔了,人家拿着什麼關她什麼事?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不用告訴我。」
「衣服啊。」
她不想知道他也告訴她。
宮御宸在床邊把袋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是從裏到外一整套,而且是女裝。
不用說,這衣服肯定是給楚映雪穿的。
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就這麼當着她的面把內衣拿出來……
「……」
楚映雪下意識往後挪,這男人這兩天很無賴,而且很霸道,想做什麼都不問別人意見。
說真的,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以她現在的情況,絕對阻止不了他!
察覺到女人的小動作和臉色,宮御宸有一瞬間無語。
她哪裏他沒看過,沒摸過,至於嚇成這樣嗎?
好吧,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就是她男人,就是她孩子的爹地。
「我去趟洗手間,你自己穿好,回來我帶你出去走走。」
大掌又在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楚映雪神情一呆,然後男人出去了。
她摸摸自己的頭髮,又看向自己前面的衣服,一時間心情複雜。
大約五六分鐘,宮御宸回來的時候楚映雪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病服整整齊齊疊在床頭。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正經八百的孕婦裝,白色印花打底衫,湛藍色背帶褲,背帶褲前面還有一隻卡通豬圖案。
讓她看上去就像個新婚不久的小媳婦,呆萌又可愛。
宮御宸很滿意自己看到的,這樣出去別人就知道她是他媳婦兒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都是兩個五歲孩子的媽咪了,為什麼還給她穿這麼幼稚的衣服?
楚姑娘表示對這衣服很不滿意,眼睛裏都是哀怨。
「什麼故意的?」宮御宸故意裝傻充愣。
「你看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穿這麼嫩的衣服合適嗎?」
「你多大歲數啊?」
男人似笑非笑地走過來,兩手架在床邊看着她。
「楚小姐,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年紀有什麼誤解?你才24歲,本來就是很嫩的年紀。」
楚映雪:「……」
她才24嗎?
對,她一直都知道自己24歲。
但是在她心裏更重要的信息是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咪。
所以她壓根兒就忘了24歲真的還很年輕,公司里很多24歲的姑娘都還沒有結婚。
再次對上男人的視線,楚映雪驀地臉頰一燥,抬手推了男人一把。
「說話就說話,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她有些生氣,又有些小鹿亂撞。
他越來越得寸進尺,頂着那張臉放飛自我,她都快分不清他和宮御宸了。
果然之前那溫和禮貌、超凡脫俗的大神形象都是騙人的。
大騙子!
宸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媳婦兒蓋上了大騙子的印章,盯着媳婦兒微噘的粉唇有點心猿意馬。
如果他有超能力就好了,先讓時間靜止幾秒,就親一下就好。
隨後宮御宸一腦子旖旎的幻想就被一巴掌拍飛了,他捂著被媳婦兒拍疼的脖子一臉懵逼。
「我可沒答應你的追求,你再敢對我有不軌的幻想,我對你不客氣。」
楚映雪鼓着眼睛,一臉怒氣。
她已經不是什麼清純小女生,哪裏會沒看懂剛才男人眼裏的炙熱。
那麼熟悉,那麼撩人,她差點就淪陷進去。
被媳婦兒打宮御宸也沒脾氣,誰讓他把自己的下流表現出來了。
「對不起,是你太好看了,我有點情不自禁,下次不敢了。」
「……」
所以是她太好看了的鍋唄?!
楚映雪這火有點不好發了,因為錯在她,不該長得這麼引人犯罪。
「我推你出去走走。」
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騰空而起,她本能地摟住他的脖子。
這懷抱也……
楚映雪使勁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他不是宮御宸。
一定是經歷過這件事她更想那個死鬼了,怎麼老是被夜斯楚吸引呢?
宮御宸將她放在輪椅上走到她身後,楚映雪忽地站了起來。
「我好胳膊好腿坐輪椅幹嘛?」
一開始她就想說的,但是人家也沒說這輪椅是拿來給她的,她還能自作多情?
但現在能說了。
宮御宸直接把她又按坐在輪椅上。
「你現在不適合走路,萬一再動胎氣怎麼辦,我可是答應了你妹妹好好照顧你,坐好。」
這語氣不是一般的嚴肅,最後兩個字還帶着命令口吻。
楚映雪竟然本能的不敢再動了。
男人總算滿意,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推着她出了門。
陽光很好,撒在身上暖洋洋的,只是在屋裏感覺靜好,其實外面還是有一點小微風。
媳婦兒嬌貴,宮御宸立刻脫了自己的外套讓楚映雪穿上。
「我一點都不冷還穿幹什麼,不穿。」
「有風。」
「我還沒坐月子。」
「你要是坐月子我能讓你出來?」
「……」
「快,穿上。」
暴君,又命令她,她又不是他的小兵。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對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老公俊老婆美,拌拌小嘴真恩愛。
楚映雪被看的很不自在,真想挨個跟他們解釋,她跟這個男人沒關係。
在男人強勢的目光中,她還是慫了吧唧地把衣服穿上了。
穿這麼多熱死了,夜斯楚是不是有病!
楚映雪負氣地甩了甩袖子,男人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就跟唱戲服似的。
看着女人氣鼓鼓的腮,宮御宸眼中溢滿柔情,伸手在她頭頂上揉了一把,繼續推著往前走。
這個時間外面有很多病人和家屬在花園曬太陽,三五一群坐在一起說家常,扯八卦。
楚映雪和宮御宸無疑是整個花園最靚的仔,一來就吸引了很多目光,還收到很多誇讚。
宮御宸推著楚映雪路過兩個下象棋的老大爺,一個老大爺輸急眼了把棋子一推。
「每局都輸,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
老大爺氣呼呼走了。
另一個老大爺愁眉苦臉,又將象棋都擺好。
「還棋神呢,吹牛皮,不玩兒就不玩兒,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老大爺嘴裏嘰嘰咕咕,語氣里透著「孤獨求敗真無奈」的頹喪。
老大爺打算自己跟自己博弈,這邊剛出一個兵,那邊突然就冒出一隻手出了一個馬。
順着那隻手看上去,老大爺對手的主人露出一絲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