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對哈維哈里斯本來還是有些欣賞的，可是當他聽到哈維哈里斯的話以後，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

「啊！」哈維哈里突然斯慘叫起來，雙手抱着腦袋，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要炸開一般。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得異常慘白，有些人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就好像打擺子似的。

哈維哈里斯可以說是這些人裏面，除了歐米伽以外，實力可以算是最強的人了，可是他卻連伊利丹的一個眼神都扛不住，這如何能不讓他們心生恐懼。

又有幾名暗夜精靈因為恐懼而選擇了屈服，渾身顫抖著跪了下去，他們都害怕自己再堅持下去會變得和哈維哈里斯一樣。他們也許不怕死，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抗住的。

「臣服還是死亡？」伊利丹看向了那些還站着的暗夜精靈，他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了暗夜精靈的身上，至於李振邦和歐米伽，他似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又有幾名暗夜精靈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了對伊利丹跪倒在地。伊利丹終歸是暗夜精靈族的英雄，而且實力還如此強大，跪拜暗夜精靈族的英雄，應該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此時還能站着的暗夜精靈，除了哈羅德、雪莉、托比和里根哈里斯以外，也就只有三名暗夜精靈了，哈維哈里斯還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最後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臣服於我？」伊利丹眼神冰冷的看着哈維哈里斯。

哈維哈里斯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現在他的頭暫時不疼了，不知道是伊利丹故意收回了能力，還是剛才的攻擊已經過了時效。

「呼……呼……你……你真的是我們暗夜精靈族的英雄伊利丹嗎？你……你為什麼背叛月神？」哈維哈里斯有些虛弱的問道。

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伊利丹會如此對待自己這些暗夜精靈，伊利丹明明是暗夜精靈族的英雄和驕傲，怎麼會是一個背叛月神的叛徒？

「背叛月神？哼！是月神拋棄了暗夜精靈族！」伊利丹冷哼道，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月神怎麼會拋棄他忠實的信徒？如果不是月神，如果不是月神賜予我們的月神石，如果不是月神井裏的聖水，我們暗夜精靈族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哈維哈里斯激動的說道。

「月神石！聖水！哼！你們還真是天真！為什麼人類不需要聖水一樣可以活命？為什麼獸人不需要聖水也可以變得強大？」

「不說他們，就是精靈族沒有聖水一樣可以存活。為什麼只有暗夜精靈沒有了聖水就只能毀滅？你們有想過嗎？」伊利丹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大聲反問道。

聽到伊利丹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是啊！如果說其他種族沒有聖水一樣可以活的很好還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精靈族和暗夜精靈族可是一脈相承，為什麼他們也不需要聖水？

精靈族擁有永恆玉液，也擁有生命之樹結出的生命之果提煉出來生命之水，但是沒有永恆玉液和生命之水對他們來說只是起到一個修鍊輔助的作用，即便是沒有了，他們一樣可以活下去。

可暗夜精靈族呢？一旦沒有聖水，用不了多久，暗夜精靈就只能走向死亡和毀滅。

「聖水對暗夜精靈族來說，根本就是一種毒藥，如果沒有了聖水，暗夜精靈族只有死路一條。聖水是月神控制暗夜精靈族的方法，一旦月神厭棄了暗夜精靈族，那就隨時可以將你們置於死地！」伊利丹語氣十分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可是伊利丹所說的話卻絲毫不平靜，反而在一些暗夜精靈的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一些暗夜精靈的眼神裏面開始出現了疑惑，對自己信仰的月神產生了一些懷疑。

儘管出於對月神的信仰，這些暗夜精靈僅僅是對伊利丹的話開始思考，但是關於聖水的事情已經在他們心裏面埋下了種子。

尤其是雪莉那邊的一些暗夜精靈，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月神石，挖掘月神井，最後建立自己的部落。

可是聽了伊利丹的話，這些暗夜精靈們開始有些困惑，自己拚命去爭取的事情，究竟有沒有什麼意義，月神石到底是自己這些人的開始，還是自己這些人的終結。

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個小小的疑慮終究會被無限放大，最後成為了你所認為的樣子。

思想是一件很恐怖的東西，既可以讓你認識到事情的本質，成為一個睿智明理的人，也可以讓你變得疑神疑鬼，成為一個虛偽狡詐的人。

「有的暗夜精靈因為沒有及時得到聖水的滋養，最後痛苦的死亡，我不相信你們沒有聽說過，甚至你們有的人可能都見過。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月神賜予了暗夜精靈族聖水，卻又讓暗夜精靈族對聖水如此的依賴？」

「如果月神真的眷顧愛護暗夜精靈族，那聖水應該讓你們變得更加強大，生活變得更加美好才對。可現實是什麼？一旦沒有了聖水，等待你們的就只有種族滅絕！」伊利丹伸出手指，劃過所有的暗夜精靈。

「我現在是暗夜精靈之神，是你們的神！你們只要全身心的信奉我，我就可以幫助你們擺脫所謂的聖水對你們的禁錮，你們將不再會因為沒有聖水而苦惱，最後痛苦的死去！」伊利丹聲音開始變得柔和了起來。

聽到伊利丹的話，一些暗夜精靈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雖然說擁有月神石是一個暗夜精靈部落的基礎，但是究其根本的話，並不是月神石的地位多麼的崇高，而是因為沒有月神石就沒有足夠的聖水養活一個部落。

如果暗夜精靈族可以擺脫聖水的局限，那天大地大還有哪裏是他們不能去的？

暗夜精靈族為什麼無法發展壯大，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聖水的限制。月神石每天所能產生的聖水數量是有限的，一旦暗夜精靈部落的人數過高，超過了月神石的產出極限，那這個部落就會出現生存危機。

所以沒有暗夜精靈部落會無限制的擴充人口，甚至為了部落的發展，有一些人口眾多的暗夜精靈部落還會定期將年老的普通暗夜精靈和普通的殘疾暗夜精靈驅逐出部落，甚至殺死。

雪莉手下的這些暗夜精靈，有很多一部分是因為在部落裏面犯了小錯誤，但是由於沒有什麼人脈，最後被驅逐的。

「你真的可以讓我們徹底擺脫聖水的影響嗎？」一名暗夜精靈看着伊利丹有些激動的問道。

其他很多暗夜精靈雖然沒有出聲詢問，但是都眼神炙熱的看着伊利丹，他們多數都是飽經聖水困擾之苦的暗夜精靈。他們拚卻性命掙來的錢，最後多數都用來買聖水，進入了其他部落的錢包。

「當然可以！你們都應該清楚，我在成神之前也和你們一樣是一名暗夜精靈。可我自從發現了月神的陰謀以後，經過長期的抗爭和努力，早已經擺脫了聖水的束縛。正是因為我擺脫了聖水的束縛，所以我才成為了暗夜精靈之神！」伊利丹聲情並茂的說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名暗夜精靈成神？」伊利丹掃視了一眼眾人，詢問道。

「難道是……是因為聖水？」一名暗夜精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只不過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不確定。

「沒錯！就是因為聖水！聖水讓你們都成為了月神的奴隸，試想，一個奴隸又如何能成神？月神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奴隸成為和他一樣平起平坐的神？哪怕你的實力再強，最後也只能是停留在聖級而已！」伊利丹搖了搖頭嘆息道。

不得不說，伊利丹的話很有感染力。那些飽受聖水之苦的暗夜精靈們早就已經被他蠱惑的有些動搖了，再加上伊利丹說的一板一眼有理有據，他們想不信都難。

「你胡說！月神是仁慈而博愛的，沒有月神，哪裏會有我們暗夜精靈族的現在？」哈維哈里斯站起身來，怒視着伊利丹，看樣子之前伊利丹給他帶來的痛苦已經沒有影響了。

李振邦有些詫異的看着哈維哈里斯，他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哈維哈里斯依然對月神無比忠誠。

月神對於暗夜精靈族做過什麼李振邦並不知曉，但是李振邦知道，月亮女神早已經不再了，而月亮女神的傳人此時正在自己的後天袋裏面和其他契約召喚獸一起吃喝玩樂呢！

照這麼看來，月亮女神對於暗夜精靈的現在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至少上一個月亮女神沒有對暗夜精靈做過什麼促進他們發展的事情。

「仁慈？博愛？哈哈！他要是真的仁慈博愛，暗夜精靈早就一統整個大陸，成為整個大陸的霸主了！」伊利丹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一次伊利丹並沒有懲罰哈維哈里斯，他要徹底顛覆哈維哈里斯的忠誠。假如哈維哈里斯這種死忠於月神的人都歸順他了，那還有什麼人是他不能降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