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大人收我弟弟為徒。」

青年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而且他想要的居然是牧易收他弟弟為徒，而不是他自己。

這個時候，那名少年也發覺這裡沒有危險，踉蹌的跑了回來，正好聽到自己哥哥的話，然後也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他雖然年少，卻並不代表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而這等機會，對他而言，絕對是千載難逢。

「哦，你弟弟？為什麼不是你自己呢？」牧易饒有興緻的看著青年。

「因為弟弟的資質比我更好，所以懇請大人收他為徒。」青年再度拜下，誠懇的說道。

旁邊，少年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拒絕，或者成全哥哥的話來。

「雖然這對我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我卻不會答應你。」牧易我微微一笑，出乎預料的說道。

「大人。」青年頓時大驚，「您剛剛不是說……」

「說什麼？我只是說這世間讓我做不到的事情已經不多，可並沒有說，只要你提出來就一定會答應你。」牧易搖搖頭。

「哥哥，咱們……」少年剛剛想要說什麼，結果還沒等說出來，就被青年怒斥一聲，直接堵住。

「懇請大人傳授我弟弟自保的本事。」青年咬牙說道。

「你這是在偷梁換柱，不過沒關係，看在你之前對我的幫助份上，我可以答應你。」牧易點點頭，甚至不等青年臉上露出狂喜，就繼續說道：「但是，你確定要做這種選擇嗎？如果換成你的話，我未必不會收你為徒的。」

聽了牧易的話，青年如遭雷擊，原本在他眼裡，弟弟的資質遠勝過他，如果牧易真的要收，也是收他弟弟才對，可沒想到，牧易直接拒絕了他弟弟，反而說他有機會。

「雖然你弟弟的資質的確比你好許多，不過改變一個人的資質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隨手就能做到，唯有一個人的信念還有意志，是我無法促成的，也是能否成為真正強者的關鍵，至少從這方面來看，你倒是勉強合格，所以，你自己考慮吧，到底是把機會留給你弟弟，還是留給你自己。

畢竟等你有了絕對的實力后，便可以輕鬆的保護你弟弟。」

牧易說的平淡，但那些話語卻充滿了一種誘惑，便是青年臉上也明顯閃過一抹意動，眼中甚至流露出掙扎的神色。

而牧易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等待著青年的答案。

少年幾次想說話，結果都被青年用凌厲的眼神擋了回去，而牧易就像是好無所覺一般，只是望著天空出神。

此刻，天空中的黑雲已經在快速縮小著，似乎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不見。

「大人，我想好了。」

又過了一會，才聽到青年的聲音。

「哦，是什麼？」牧易回過神來問道。

「懇請大人傳我弟弟自保的本事。」青年的回答跟之前一樣，選擇了把機會讓給自己弟弟。

「真的決定了？不為你自己考慮考慮？」牧易問道。

「懇請大人成全。」青年額頭伏在地上。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如此。」牧易點點頭，這時，天空的黑雲猛然一卷，同時牧易身後那盞巨大的銅燈跟一掛銀河也屢然消失不見，天地間再度恢復清明。

牧易看了一眼少年，其茫然的抬頭，然後牧易輕輕一指點在他的眉心，將一些簡單的修鍊之法灌入他的記憶里，讓其可以回憶起來。

「你我兩清，因果已了。」牧易深深看了一眼青年，然後轉身離去，第一步，就出現在青年視線的盡頭，第二步，則徹底消失不見。

「哥。」少年滿臉激動，又充滿愧疚的看著青年，在他看來，自家哥哥如果不是為了他，就會被那位大人收為徒弟，那才是真正的大機緣。

「傻瓜，你覺得我當時選擇了我自己，那位大人就一定會收我為徒嗎？」青年苦笑的看著少年。

「難道不是嗎？大人可是親口說的。」少年滿臉不解，似乎不明白為什麼。

「你要記住，這些大人物，最是喜怒無常，你越是按照他的意思，他就越是不會理會你，如果我之前選擇自己，我想他也不會真的收我為徒的，既然這樣，何不成全你？反正你是我弟弟，等你強大了以後，保護哥哥。」青年有些苦澀的看著少年。

他也不算大，又怎麼可能不想成為強者？誰又不曾年少時？誰又不曾奢望過？可惜，從爹娘毫不猶豫的擋在他跟弟弟面前，讓他帶著弟弟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那些東西不再屬於他。

從此以後，他要承擔起照顧弟弟的責任。

「哥，你放心，等我以後變強了，一定會保護你的。」少年聽到哥哥的話，攥緊拳頭，大聲的說道。

青年微微一笑，正待要說什麼，耳邊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頓時讓他渾身一顫，僵硬在那裡。

「呵呵，小傢伙倒也有趣。」

青年自然能聽說這聲音就是剛剛那位大人，臉上瞬間變得慘白，甚至眼睛里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很清楚，背後說對方的壞話還被對方聽到的後果。

只是不等他求饒，就又有聲音傳來。

「罷了，你如此小心倒也不算錯，不過你要記住，想要成為強者，就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跟決心，很多東西，也要靠自己雙手去爭取，你不爭，便不是你的，這個世界便是如此，與自己爭，與人爭，與天爭。」

聽到這番話，青年突然沉默起來。

「你好自為之吧，如果將來還有再見的時候，你如果讓我滿意，那麼你將是我此生第三個弟子。」

伴隨著最後的話，在青年眼中，一根手指突兀的穿透虛空，點在他的眉心，然後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一絲絲的黑色的物質從他毛孔冒出，頓時一股腥臭就隨之散開。

「哥，哥，你怎麼了。」

少年發現變故，急忙上前攙扶自己的哥哥，但沒想到，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推了出去，然後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青年的痛苦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當他徹底挺過來的時候，眼睛已經變得無比堅定，心中更是真正明白那些話的意義，同時，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已經脫胎換骨，資質比起的自己弟弟來，也遠遠超過。

「周成叩謝師尊大恩，此生定不敢相忘。」

青年，也就是周成，對著牧易離開的方向鄭重的三跪九叩，行拜師大禮，只是聲音傳出去，卻無迴音。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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