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白姓貓一瞬笑彎了眼:「寶貝兒,幹嘛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差點造成家庭不和諧。」
一眾已喝得上頭的將士跟未來人,酸著牙只狂呼亂叫——會還是北大帥會。
唐博士吹著茶,老大爺似的慈祥笑:「這小夥子,挺有浪漫細胞,有老夫當年的風範。」
幾十年都不對口的女婿,當即不留情地吐槽:「老頭,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你說你有啥好吹得?」
唐博士臉一黑,嗓子眼正想開罵的話,在看到北玄玉動作時,倏地吞沒腹中,眯著眼慢唧唧地笑:「小年輕,真會玩。」
白父狂搖白女士胳膊:「啊啊啊啊!天吶,天吶,夢回跟梵梵求婚的時候呀!」
不同於兩千多搞不懂北帥這是在作何的迷惑古代人,門清的未來人齊齊站起來,瘋了似的狂喊,場子瞬間爆炸。
無論周遭有多狂轟亂炸,從北玄玉舉著花兒跟她單膝跪地的那一刻,腦袋已完全宕機的白歡,只感覺耳邊所有聲音在漸
行漸遠。
最後彷彿進入另一個次元中,除了眼前這張帶著笑意的帥臉,什麼都看不到了,聽覺也只對一人開放。
「寶寶,自前年九月十五相識,到今天我們已相知、相愛七百三十四天——」
去邊關最近城池的路上時,北泠有想過幾段不同的求婚詞,文縐縐的,文言文類型的,富有詩意的。
糾結到回來才定下的那一段,在此時此刻發覺其實肯定沒什麼用處。
人大抵是肉體凡胎,無論平時有多冷靜自持,在某些重要時刻,亦做不到如神仙似的心如止水。
已被白姓朋友灼去心上那一層薄涼的北姓朋友,亦是如此。
被毫無章法紊亂的心跳,理智逐漸走向麻木的混沌感支配著,已全然記不起後面那些,共一千零六個字的完美求婚詞。
暗暗罵了一但對上他家貓,便完全冷靜不下的自己一句不中用。
只能憑著本能,嘴巴一啟一合:「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願得一人心,白首莫相離……」
宕機的腦袋逐漸被這些詩句,給一點點刺激的重啟,白歡捂著額頭直樂。
她能理解男朋友同樣激動到已失控的心情,不然絕不會把求婚現場,活生生搞成詩詞學**會。
並沒有打斷他,憑那句她聽懂的願得一人心,白首莫相離,能明白腦海比她還死機的男朋友,說得都是些關於愛情的詩句。
就這麼站在他面前,臉上的笑燦爛如花,他說一句點一下貓腦袋,嗷嗚……男朋友真是可愛死了耶!!
持續狂吼亂叫,跟老隊長一樣沒啥文化的蛟龍小隊,聽得懵逼不已,姐夫說得說得都是啥意思?
迷惑一會,逐漸悟了,姐夫是古代文化人,那求婚詞肯定跟未來人不一樣。
也不糾結能否聽得懂,只喊就對了!
「好!姐夫說得好!」
「尤其這一句,感動,真讓人感動,這是什麼感人肺腑的愛情!」
「咕嚕咕嚕!」
若說北玄玉的詩句,把他家貓給拉回三次元,那著實要感謝嚎叫助威的蛟龍小隊,一瞬制止住源源不斷爆詩句的北玄玉。
腦海回歸清明,狠狠摁住額頭,真不中用!
那樁懿旨雖具有明媒正娶的效力,但畢竟帶著一層逼不得已的目的,本想給他家貓一場該有的正規儀式,怎想被不中用的自己,給攪了個稀巴爛。
白歡何其了解大寶貝兒,他知道她聽不懂那些文鄒鄒的,肯定想了其他求婚詞。
但由於一時死機,導致詩詞程序紊亂,一個勁的波動。
她清楚,他會這樣失控,只因太在乎她了,才會手足無措的。
她知道,這隻喜歡鑽牛角的小古板,肯定陷入自我唾棄中,說什麼都沒用,只有用直白的實際行動,讓他走出來。
伸出手,打算趕緊結束求婚,進行後面「哄人」環節。
「有戒指嗎?沒戒指本寶寶可不幹。」
在他求婚的那一瞬,她當即明白大寶貝兒今天是做求婚戒指去了。
果然,北玄玉冷靜地掏出戒指,努力無視方才那些,進行最後一點儀式。
深吸一口氣:「我已這顆至死不渝的心方式,我將會愛你,寵你一生,寶寶嫁給我可好?」
蛟龍小隊瘋狂助威——
「好!好!嫁給他!嫁給他!
「咕咕嚕嚕!!」
已飆淚的白父也哭哭啼啼喊:「嫁給他!嫁給他!」
飄飄捧著臉:「哇,真浪漫!親愛的,嫁給他!嫁給他!」
已懂的北帥這是在作何的古代人,感嘆完未來人好浪漫后,同樣振著膀子高呼:「王妃,嫁給王爺!」
白歡接過花兒,同樣單膝跪地,扒拉出僅有的一點墨水:「我也已這顆至死不渝的心起誓,我將會與你生同衾,死同穴。
北玄玉一瞬被他家貓的操作拉回冷靜,好笑道:「寶寶,哪有男方求婚女方跪地的?」
「因為我同樣愛你,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肯定也得來一下誓言。」白歡笑眯眯地伸出手,「本寶寶百分之一萬的願意嫁給你!」
「那便謝謝寶寶。」北泠取出一顆用黑寶石做的戒指,鄭重地戴到她無名指上,「這般總可以叫老婆?」
「叫老公都沒問題。」
白歡勾著他的脖子,滿足眾人狂轟亂炸的「親一下」。
一會後,拉著他起身抱著花兒就要走。
卻被一隻汪星人給攔住:「嘛去老大?大喜日子不痛喝一下?」
「等結婚那天陪你夠,現在沒空。」
「那不行!再忙能有喝酒重要?」
「創造生命重不重要?」
大彪火速推到一邊:「您請。」
白歡一直在注意著老北鼻的臉色,在他嘴巴剛動,提前扼殺那句「對不起」。
「寶貝兒,謝謝你,我老開心了,最喜歡那些求婚詩句,比其他話還要喜歡。」
其實就像在全息遊戲里,他借著遊戲給她一場告白一樣,以有懿旨在的婚約,大寶貝兒根本不用再跟她求婚。
卻每每都會給她補上一次該有的儀式感,別看她這麼糙,那好歹也是女生,真抵擋不住這等浪漫的小細節。
北泠吐出一口氣:「寶寶,不必安慰我,是我不中用,想得話一瞬忘個乾淨。」
白歡拉著他上了飛船,開到幾千米高空,將人往圓形睡艙上一推,跨坐在他身上,左手挑著他下巴,單手接他衣服。
「寶貝兒,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什麼?」
「我就喜歡你對我沒辦法的樣子。」
吻上他的唇,毫不意外,不到一分鐘唾棄的眸子開始亂。
「平常沒辦法,吻一下也沒辦法。」
不安分的小手一路往下,含著他的唇,壞笑一聲:「這裡也沒辦法,撩一下就完全不行了。」
摁住幽暗著眸子,想要起身摁她的人:「別動,今天你只是一個工具人。」
黏黏膩膩地吻著他,小手一邊勤勞工作,等那雙眸子越來越暗,忽然停住,「寶貝兒,考慮好了沒?承不承認?」
北玄玉咬牙切齒道:「唔……你太可惡了!」
「對,鄙人是世上最大惡人,小哥哥,說一聲。」
見人頑強地不肯向惡勢力低頭,繼續輕聲蠱惑:「點一下頭就行……獎勵老大了,不想試試嗎?」
北玄玉掙扎兩秒,別過頭小幅度點了點,他覺得不能怪他沒出息,是這隻貓實在太磨人。
「真乖……」白歡將燈一滅,「今兒讓你感受一下別樣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