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差不多宣洩完了,不停地做深呼吸的張詢,才大喝道:「好了,一個個娘們……」
話還沒說完,一個醫藥包朝他頭頂飛去,葛覃冷笑道:「娘們什麼?」
張詢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改口道:「好了,那些死去的人還等著我們為他們報仇,把眼淚擦擦,聽你們王妃說。」
這些平均年齡只不過二十二歲的年輕人,瞬間收起傷感,吐出最後一口恐懼悲愴,炯炯有神地盯著上方。
白歡找了個直白的比喻:「這不能怪你們,當五萬人有我或你們爺這麼恐怖的實力,再加上刀槍不入的皮囊,不光你們,誰都會敗。」
照著瞎雞兒吼的怪物就是十成十的一拳,揍得鮮血飆飛牙齒脫落。
白歡對著一雙雙頂禮膜拜的視線,開口道:「怪物就需要我這種怪物來打。」
李鑫立馬道:「王妃,您才不是怪物呢!」
葛覃:「……兄弟,沒必要拿自身舉例,真沒必要。」
白歡盤腿坐在北泠旁邊,「我跟他們一樣身體都得到強化,說是同類也不為過。只不過我是成功品,他們是未完成品。」
話落,幾百雙眼齊齊迷惑了。
「這就是我要跟你們說得第二件事,可能在場人有所耳聞我來自其他國家,其實不是的,來,抬頭看天。」
包括金子儀他們在內,都十分乖巧地抬頭。
「我從其他時空飛過來的……」白歡撓撓頭,「咋說呢,就是穿過某層東西會有一個全新的世界,那個地方叫宇宙。我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我哪裡宇宙中有很多顆球,上面住著許多五花八門的外星人。」
話落,幾百人更加迷惑地看她。
「好吧,這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宇宙不重要,跳過。」白歡連說帶比劃,「我通過某個洞,嗖的一下穿越到了你們這裡來……好吧,這個也不重要,你們只要知道,我的國度不會存在於這個世上就好,是在另一個時空。」
幾百人已迷惑到眼神渙散。
白歡:「……好吧,這個更不重要,主要說說我哪裡有些什麼。那個鐵人叫機甲戰衣,我國度的軍隊幾乎人手一件,還有一些更加厲害的武器,這個三言兩語也說不完。」
劉集舉起小手:「不不不,白哥這個很重要,請您務必仔細說來!小弟定洗耳恭聽!」
白歡無視機關痴,直奔主題:「而基因改造藥劑……就是通過某些藥物讓身體變得強大的一個東西,在我們那裡也很常見,我就是通過注射藥劑才變得這麼牛逼。」
一指怪物:「他也是,而你們這些沒有經過改造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這個幾百人總算是聽明白了,心裡瞬間好受了不少。
「我那裡的藥劑,能改變人很多方面,單說我吧,加了速度、力量、抗揍度與恢復能力,而抗揍度只限於物理攻擊,就怎麼揍都沒事,但一來尖銳的東西砍我,我就不行了,這個能聽懂嗎?」
幾百人點點頭,又見抗揍的人站起來一拳錘向怪物:「他們改造的是力氣與皮肉厚度,本就力氣驚人與皮糙肉厚,再加基因改造,一幅幅鐵身就這麼出來了。」
白歡接過北泠遞來的巾帕,「可以說是強上加強,可正常的基因改造沒有一點兒副作用,他們是因為某個重要的配方沒研究成功,因此沒被改造成功,簡單說只是拿來做研究的五萬試藥人。」
一頓,又道:「方式也不同,我那裡是注射進體內,這裡或許是吃進去或許是怎樣。」
幾百人點點頭,明白了,便是一群失敗品。
又不由得唏噓,光失敗品便無力招架,若真改造成功,那豈不是所向披靡?
太可怕了!
「失敗後腦海所有神經被損傷,就會像這樣不會說話,不會思考,變成一群只知道聽鼓令進攻的殺人機器。」
白歡頓了頓,繼而道:「接下來是第三件事,要研製基因藥劑的人,製造出了類似於我國家的武器。」
北泠演示了一番爆破劍,許是有鐵人在前,幾百人都未有多少驚訝。
「格朗達就有一把,威力大到能炸裂我的小紅,我不知道他手裡還有多少,但能確定,只要碰上劍誰就會一擊斃命。」
白歡看著眼神毫不畏懼的幾百人,鄭重道:「我想說的是,傷亡可以停止了,請你們把你們的仇通通交給我。」
話落,幾百人齊齊低下頭。
白歡知道他們在不甘憤恨什麼,如果她的戰友被屠殺到這個境地,她窮其一生也會追到、找到、搞死那些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死,而是看著敵人在前,卻無法去幫在乎的人報仇。
這份無能為力的愧疚痛苦,會帶到死去的那一刻。
所以,她才會這麼鄭重的請求。
整整五十萬人,只存活的幾百人何其不甘,甚至想著即使配上一條命殺一個怪物為戰友報仇他們也願,奈何他們實在太弱小太弱小了。
不知沉默到幾時,張詢握起的拳頭才放下:「我的交給你。」
似是一個引子,幾百人包括李鑫、虎哥在內,紛紛開口。
白歡抱拳:「不負眾托!」
會議散去,白歡跟北泠往營篷走,他們也只說了這些,並沒吐露結盟國與那塊很難憑三言兩語解釋的角落。
白歡道:「格朗達不傻,進攻了一次沒打過小紅,估計接下來幾天不會再來,我猜他會跟結盟國碰頭,商議一下之後處境,晚上我就披著隱形衣去守株待兔,就不信逮不到幕後傻逼。」
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一梭子子彈當即了解他,反而放虎歸山的原因。
「好,我跟你一塊去。」
到這會子,白歡才有勇氣去看他腹部,「你好好養傷。」
北泠看她:「這點傷不足掛齒。」
「我掛齒!之前你還說讓我為你考慮一下,那我呢?我不心疼嗎?我不難受嗎?」
北泠吐出一口氣,好聲好氣地摟著她:「好好好,我養傷,莫要生氣了寶寶。」
白歡把他摁在床上:「有人說你好幾天沒睡了,睡覺!」
北泠往裡挪了挪,繼而看看她。
白歡認命地躺下去。
北泠摟著日思月想的貓:「誰於你打的小報告?我必……」
白歡捏住他的兩片唇,兇巴巴道:「睡覺!」
「寶寶親一下…」
「你是想親還是想幹嘛以為我不知道?」白歡一拍他的頭,「腰上都破一個洞了,還想些有的沒的,我跟你說,傷沒好之前禁慾。」
北泠沒滋沒味道:「寶寶,這點傷著實不足掛齒。」
「再不睡覺揍你!」
「噢…」北泠剛幽怨地閉上眼,唇上便傳來溫熱,剛想逮著纏綿一會,唇一觸即分。
白歡把人形抱枕抱在懷裡:「睡吧,寶貝兒,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去他榴槤大香蕉的善解人意,去他烏古古的大方不黏人,她再也不要體會粉身碎骨的傷痛文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