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月光下,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玫瑰花園持續撞擊著白歡的視線,入眼可及,左右方向可視,儘是那鮮艷欲滴隨風輕晃的玫瑰花,開得燦爛,紅得美輪美奐,滿園的玫瑰花香迷人眼。
睜大老大的瞳孔遲遲無法回歸正常圓,直到一句輕笑:「生日快樂,二十八歲的女朋友。」
白歡猛地回神,語氣雖不好,臉上卻笑得燦爛:「什麼二十八歲,我才二十七好吧,你們這裏過年就長一歲,我們那裏是過生日才長一歲。」
不等人回話,樹袋熊般掛在人身上:「啊啊啊啊!我的老北鼻小寶貝兒,你也太絕了!!」
內心的震撼遲遲無法消褪,別人都是給一束,他給了她一整園!
真的沒想到,她家小古板浪漫起來這麼要人命!
北泠托着她,緩慢地穿過玫瑰園,朝對面的涼亭走去:「看樣子應是喜歡的。」
白歡笑彎了眼:「豈止喜歡,簡直太喜歡了!!你什麼時候弄得?」
「前幾個月。」北泠托着她坐到石凳上,笑着捏捏她的臉,「這些天受苦了寶寶。」
是挺苦,訓練時打仗時都沒這麼苦過,她不怕苦,但那嬌唧唧矯揉造作的行為舉止,已超過她能受得苦,身心都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而此時心裏甜得都在冒粉泡泡,瞬間一掃而空那些苦。
她一向用直白的行為來表達一切,輕摁著人的腦袋,就著漫天遍地的玫瑰花,用這個無法估算時間的吻,來表達自己開心到爆炸的心情。
吻著吻著某個正常的三十歲男人,就有些情難自控。
白歡笑一聲,比拿槍都熟練地抽去他的腰帶。
北泠克制道:「寶寶,不了,這些天你太累了。」
白歡含着他的唇:「不,今兒玩一些不一樣的。」
北泠呼吸一滯,開始發緊空白的腦海,一句句嘶吼著只能到此為止了,只能到此為止!不能再進一步!
可,那黏人的貓以利索地脫去他的外衣,什麼克制什麼自制力都在搖搖欲墜。
白歡覺得她沒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在外面算怎麼個回事,輕聲蠱惑道:「寶貝兒,抱着我去房間。」
北泠空白著腦海,只能憑本能回話:「寶寶,不行,還未成親不可逾越。」
「哦?你不行?」
北泠:「……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
白歡覺得他真挺有意思:「都那樣這樣了,你現在跟我計較這個?」
北泠:「……不一樣,我送你回去。」
白歡覺得算了,跟這隻小古板廢什麼話,起身四處看了看,精準捕捉到一座精緻的二層小樓,拽著人就往那邊走。
北泠麻木地跟了會,突被一陣風吹醒搖搖欲墜的自制力,立在原地死活不動了:「寶寶,不可逾越,如此…如此便好。」
「我不好。」白歡拽了兩下,就要去扛他,心裏只覺心酸,別人家的男朋友恨不得將女朋友拆之入腹,她家的一個勁地推開她。
誰家的女朋友有她這麼憋屈?
北泠拽住她的手,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寶寶,你要什麼,哪怕我的命我都可以,除之這個。」
「我就想要這個。」白歡臉一黑,「烏古古的,怎麼搞的我好如狼似虎一樣?」
北泠苦笑一聲,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抬起手去點她睡穴。
確實是成功了,但他家貓並未像其他人一樣當即昏睡,只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看他:「你幹嘛?」
北泠:「…………」
不僅抗毒,還扛穴道?
不相信地連續點了幾下定穴,準備將人抱回王府。
他家貓卻依舊神采奕奕:「你老戳我幹啥?好癢。」
北泠:「……」
白歡懶得再跟他廢話:「行吧,我雖然沒啥特殊癖好但也沒辦法,在外面就著玫瑰花也挺好,浪漫有情趣。」
說着就要去推人,肩膀上的手被人摁住,「寶寶,我……」
白歡試着拉了兩下,見人能拉動人了,扯着他走進閣樓,將人往床上一推,「你別有心理負擔,是我對你霸王硬上弓,明天給你跪搓衣板請罪去,但今天……」
解開自己的衣裳,「你別拒絕我,這樣我會很沒面子,懂嗎?」
曾經的北玄玉無欲無求,能做到極端冷靜的自制力,遇到他家貓后心有所求得北玄玉,不知從何時開始,立下的言論一件接着一件的轟塌。
就如他對她永遠硬不下心來,做不出傷她的事,自制力也永經不住她的主動。
敷衍的掙扎了兩秒,「寶寶,你真不後悔嗎?」
白歡輕笑一聲,用去扒他裏衣的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她人生里根本沒後悔兩個字。
她活的無拘無束……不,現在被一張無情鐵臉給束縛的死去活來。
除此外,她再沒什麼顧忌,想愛就愛想恨就恨,想親就親喜歡的人,想跟喜歡的人做點喜歡的事,也壓根懶得去考慮那些磨磨唧唧的東西。
北泠箍住她的手腕:「穿、穿着吧。」
「噗…你這是什麼癖好?」白歡撓撓頭,「我沒啥經驗,要麼你來?」
北泠:「……」
亂成一團毛線團的腦海,終捋到了某根此時該做什麼的清明。
再不虛偽與蛇,將人壓在身下,一雙克制的眼倏地幽暗非常:「我對你着實沒什麼自制力,也不覺得一但開始有那個忍耐力會停下,最後一次,要不要回王府?」
「我請求你務必別停下——唔……」
……
第二天早上六點,白歡睜著一雙死魚眼,看着探過窗戶的某條樹枝,隨風朔朔的飄動。
她看了一晚上,只怪這雙視力極好的眼,連有多少片樹葉,不僅數清楚了,連它隔壁兄弟,隔壁兄弟的兄弟數的分葉不差。
一共五百四十二片,有一百八十五還是壞掉的,其中還有五十八片十分好看,能用來當標本的那種。
看着看着,不知道第幾次想穿越回昨天,將說過「請你務必別停下來」的自己掐死。
不讓他停,他還就真不停,十分乖巧,有生之年就沒見過這麼聽話的人。
等那人短暫的離開她片刻,一腳踹過去,她很想使勁,奈何根本沒啥力氣,殺傷力堪比喵喵拳。
「起開!再不起開就揍你!」
北玄玉親親她的唇:「寶寶,最後一次。」
「……如果我沒記錯,對,我就是沒記錯,從凌晨三點你就是這麼說的。」
「真的最後一次,我發誓。」
白歡不由得低頭一看自己,從頭到腳不是紅就是青紫,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她都想心疼地抱抱被摧殘至如此境地的自己。
狠狠瞪向像一隻吃飽的狼,正在饜足地看着她的罪魁禍首:「你從凌晨五點就開始跟我姓了,白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