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甬道巡邏的御林軍聽到聲音,忙朝這邊跑來,驚慌失措地確定公主沒受傷后,雙目赤紅地去擒拿幾具屍體。
白歡拿起薄毯裹住樂兒,蓋住她的頭避風,吩咐道:「似玉妹妹去喊珙副統領,就說御賢親王下令,讓他立馬帶重兵去護平安公主寢宮。如花妹妹留在這裡等陛下與皇後娘娘,一五一十地稟告給他們。」
這話好似有一股奇異平復人心的力量,讓六神無主的如花似玉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忙福身應是。
白歡抱著樂兒朝寢宮走,邊跟她開玩笑:「小糰子有沒有睜眼呀,如果睜開的話,姐姐就不帶你去玩了哦。」
「木有,樂兒很聽話的!」樂兒又不免擔心,「皇宮還有沒有壞人呀,如若還要打皇叔咋辦呀。」
「所以,等下回到房間寶寶乖乖睡覺,姐姐就不陪寶寶了,去保護你皇叔。」
沒幾句話就把小糰子繞暈了:「不行不行,萬一壞人打姐姐咋辦?要皇叔保護姐姐!」
「噗……那我們倆就互相保護好不好?」
一路玩笑,總算把小包子心裡拿點鬱結給哄沒了。
等聽到珙常與幾百人急匆匆的腳步聲,白歡掖好被子:「我走嘍,你好好睡覺,養精蓄銳,明天好好玩。」
「好噠!我會乖乖的!」
關上門,白歡臉色瞬間冷了下去,跟珙常解釋一下不是北泠下令,又說了下刺客一事,沒功夫安撫氣急暴怒的珙常,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事發地點。
該來的都來了,白歡急切地找到北泠的位置,見他只冷臉並未暴起殺人,鬆了一口氣。
毫不意外,幕後主謀相安無事地站在一旁,不出所料,尚古低著頭跪在地上承受著皇帝的怒火。
幕後主使還在煽風點火:「確實是失職,後宮一向森然有序,怎會讓刺客混入?」
張淳雙眼通紅,看到白歡,不顧儀態地朝她跑來。
白歡安撫道:「毫髮無傷,估計已睡著了,皇後娘娘大可放心。」
雖已從如花口中得知無事,等親耳聽白歡說了一遍,張淳才徹底放下心來,她聲音還有些后怕的顫抖:「白歡,此等恩情不勝感激!」
若不是白歡跟隨,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何等可怕的事。
白歡搖搖頭,平復了一下殺意,平靜道:「娘娘,是誰人你我心知肚明,不過再恨也得忍耐。」
張淳心裡恨到恨不得與北鐸玉石俱焚,卻不能,竭力忍著怒火:「大可放心,倒是小九那邊,你安撫一下。」
「……好。」
等二人過去,所有注意力都轉到了白歡身上。
北鐸若有所思,聽宮女的話,白歡是突然出現,且根本沒看到她何時出手,一掃屍體額頭的圓洞,便就是說,她手中握著她國家的武器。
――殺傷力強大,能在電光火石間,一下子殺死五個刺客。
眸子眯了眯,一臉溫和地套話:「這便是救公主的大功臣了!白姑娘,宮女吞吐不清,你且細細說一下方才發生了何事,是如何殺死刺客。」
北政的怒臉轉為感激,朝白歡微微頜首示意感謝。
白歡彎身抱了下拳回禮,繼而皮笑肉不笑道:「沒什麼,出來逛了一圈,不小心遇到了公主,看到幾個該死的刺客,受該死的傻逼垃圾廢物人渣畜牲豬狗不如……」
氣都不轉的罵了幾十個辭彙,白歡心裡的氣才順一點:「受渣滓幕後指示,要去殺平安公主,民女便解決了殺手。」
北鐸彷彿聽不懂那些話在罵他,奇道:「你是如何一瞬解決五個刺客,這等身手,著實厲害。」
「哦,類似於劍弩。」
「本王瞧著不是。」北鐸依舊一副謙謙君子相,雖沒有殺掉北樂,但瞧著北泠氣急他便愉悅了,再加上別有收穫武器,與禍水東引尚古,此舉算是大勝。
「不是?這般熟悉武器,莫非粱王爺也習武?」白歡皮笑肉不笑地活動著手腕,「若真是,民女斗膽向王爺請教一二。」
究竟是誰人殺北樂,在場所有人除了皇帝都心知肚明。
皇帝一脈氣得肝火旺盛,卻沒有證據指名是北鐸乾的,若強行引到他身,指不定會被倒打一耙構陷王爺的罪名。
聽到這幾聲嗆北鐸的話,那口氣總算能呼吸順了。
北鐸一脈起初很震驚梁王爺膽敢在皇宮行刺,等過後便轉化為了挑戰陛下的變態興奮。
聽此立馬呵斥――
「竟敢對王爺這般大不敬!」
「白歡,這是皇宮,可容不得你胡言亂語!」
「你太過放肆!還不趕緊向王爺賠罪!」
白歡平復了殺意,可沒壓下火氣,別說飛飛了,就算她媽在這裡,也無法制止她嗆人的火氣:「怎了,鳳鳴不是武國嗎?以武為尊,想找王爺切磋一下武功,便是大不敬了?」
手指捏的咯吱咯吱作響,駭人的表情一一掃過那些說話的人,「既如此,各位大人來與民女切磋一下?現在便來?」
幾個大臣只指著她怒喊大不敬。
白歡當眾冷哼一聲:「民女性格糙的很,不懂什麼禮儀,在我國家只懂得殺人,最喜歡爆人頭,將腦漿扯出來喂狗吃。」
一眾大臣連手都不敢指了,生怕被趕鴨子上架拉出去比拼。
北鐸溫和道:「但這是鳳鳴,還望白姑娘收斂一下脾性。」
白歡送上一臉假笑:「民女有對王爺大不敬嗎?是沒抱拳行禮,還是出手打人了?」
在他話還沒出口,便立馬堵住:「民女只是在陳述事實,又何談性格不好?既性格好,何要收斂呢?」
北鐸一脈簡直目瞪口呆,話還能被這般歪解?!
北鐸一笑:「白姑娘好口才。」
「過獎。」白歡轉身,朝皇帝抱拳,「陛下,民女斗膽請皇上徹查刺客一事,不然諾大皇宮刺客都來去自如,以後有何安全可嚴?」
她還沒把話引到黑甲御林軍,便聽北鐸道:「臣弟甚是贊同,幸好臣弟平時嚴加掌管黑甲軍,斷不會出現白羽御林軍一事,否則,連前宮都不安全了。」
白歡冷笑一聲,狗東西!
幾句話又挑起了皇帝的怒火,把尚古罵了個狗血淋頭。
尚古也一根筋,絲毫不去辯解,低著頭握拳挨訓,心裡自責又后怕。
楊毅忍不住上前拱手:「陛下,尚統領平日一向嚴密布控後宮巡邏,那刺客在皇宮來去自如,定是輕功絕佳者,實乃防不勝防。」
周末瀚:「前宮為何無刺客?玩忽職守便是玩忽職守。」
曲沽幽見風頭不妙,忙道:「陛下,依臣看此時不是論責時,查到幕後兇手才是緊要之事。」
這時,北鐸突然大喊:「不,不是沖樂兒而來,臣弟怎麼覺著是那批殺皇弟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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