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聽懂了白歡讓她出去的話,卻沒動,眸子盛着擔憂,嘴上卻在罵:「你一個平民竟敢命令我?」
白歡盯着她:「出去!主子之間說話,你一個丫頭有什麼資格聽?」
接受到她眼神,小琴這才恍然大悟,看到揚起的拳頭,很配合地瑟縮了一下,害怕地退到陳婉茹身後。
陳婉茹滿目陰狠地踹了她一腳:「廢物,滾出去!」
「是…小姐。」等小琴轉身,低眉順眼的表情瞬間變為憎恨。
「陳婉茹,你是狗嗎?來整理一下衣服都得跟着。」白歡慢條斯理地理着衣服,「有屁快放,沒功夫跟你瞎扯淡。」
「要怎麼做你才肯離開王爺?」藏在寬袖的刀,再次被陳婉茹拔出,只等一個時機刺入心臟。
「比起這個,我想跟你聊幾句題外話。」白歡環胸,笑不達眼底道,「怨道閣…好玩嗎?」
陳婉茹臉色一僵:「什麼怨道閣,我聽不懂。」
「別裝了,你找人想把我扔破廟的事我都知道了。」
陳婉茹沒回話,只用一雙陰鷙的眼瞪她。
張揚的視線意味深長地從頭打量着她,「春宵一刻的滋味如何啊?」
這句話每一個字如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捅著陳婉茹的心,那些噩夢呼嘯而出,她如一個瘋子般歇斯底里地大叫:「賤人閉嘴!」
「你知道媚粉為什麼對我不起效果嗎?」
那張臉如發狂的野獸般兇狠,而白歡的表情比她還要反派:「因為啊,閣主根本沒對我下媚粉,與你快活之後,轉頭就去了王府,拿了一筆錢,把怨道閣毀了后,立馬逃之夭夭。」
瞧著陳婉茹臉上血色盡褪,白歡舒坦了,還嫌不夠,繼續扎心:「你被他騙了呢,我的傻妹妹……事情沒成功就先賠進去自己,你說你蠢不蠢?」
一口腥甜從喉嚨湧上,陳婉茹死死咽下,理智被這件不知真假的事刺激的全無,她撲上去就要打白歡的臉。
白歡輕鬆制住她的手腕,反手兩個巴掌:「這兩下是怨道閣。」
「啪啪」又兩下,「這兩下是蛇井那次。」
打完后甩開陳婉茹,轉頭看了眼門口,「陳婉茹你說你這麼狠,你爺爺奶奶知道嗎?」
陳婉茹發狂地再次撲過去。
白歡一邊閃,一邊嘖嘖道:「人前裝的好一手知書達禮,其實是個連爺爺奶奶都算計的狠角色,你也不怕他們對你失望?」
陳婉茹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只去撲人。
「他們多疼你啊,悉心教導寵愛十幾年,還不如養一條狗,好歹狗都知道忠誠。」
「你這麼做,也不怕折了陳家?」
陳婉茹癲狂地大喊:「只要能搞死你,賠上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呵,包括你疼你愛你爺爺奶奶?」
「疼我?」陳婉茹憎恨到雙眼赤紅,「疼我連個旨都求不來?都是空口說白話的賤人,陳太傅是,陳老夫人也是!為什麼要違抗我?」
陳婉茹掏出刀,發狠地朝白歡刺去:「你們都該死!都去死!!」
她動作太快,但凡換成一個柔弱姑娘,這一刀必刺進心臟,白歡自然不是尋常人,眼疾手快地拽住她手腕,往上一提,右手奪過短刀。
「刀可不是這麼玩的。」
白歡眯着眼拿刀背撩開左臂的衣服,「刀存在的作用,除了切菜就是殺人。」
陳婉茹本能的感覺到危機降臨,拚命掙扎著:「賤人,你要是敢動我,太後娘娘與陳太傅不會放過你!」
白歡輕「呵」一聲,舉起刀一下刺入陳婉茹小臂,瞳孔里涌動的莫名的興奮:「不見血,怎能叫刀呢?」
鮮血與陳婉茹的尖叫同一時刻起,「啊啊啊啊,賤人,賤人去死!我詛咒你今生被萬人騎,死後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不得好死!」
「嗯呢,謝謝你的祝福。」白歡努力平復著體內咆哮著要殺人的躁動,忍下想砍斷她手臂的慾望,甩開陳婉茹。
她倆的帳到此清了。
陳婉茹捂着手臂,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跑:「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下地獄!」
誰知,等她推開門,卻看見了表情複雜的皇后,臉幾近透明失望到絕頂的陳老夫人,與幾個聽到小琴喊白歡與陳婉茹打起來了,前來看熱鬧的侯夫人。
陳婉茹以被白歡刺激到神志不清,渾噩的神智讓她無法思考為何她們會來,只跪地大喊:「皇後娘娘,白歡在宮裏意欲殺人,你快把她抓起來,關入牢房,砍去她的頭!」
「呵,你拿刀行兇,我正當防衛變成我想殺人?」
張淳沒說話,心想幸好沒讓樂樂進來,否則,讓她乖女兒看到這麼可怕的女人,心裏該留下何等陰影?
陳老夫人雙眼泛黑,若不是被某個侯夫人扶著,便要暈過去了。
心痛到幾欲窒息,她悲涼地道:「婉茹,我從小到達視你為掌上明珠,你便這麼看我?」
只沒有順着她給她謀得正妃,便一口一個賤人,甚至恨到想讓她與老爺去死?
為何?她何時變成這幅模樣?
不……
陳老夫人隱約清醒過來,心疼得彷彿刀在割,怕是根本就沒真心孝順過,只在裝模作樣得她歡喜,好成全私慾。
滿頭白髮的陳老夫人,當眾哭了起來:「你讓我好生失望啊婉茹,你愧對我!」
陳婉茹被這番話拉回了幾分神智,她白著臉辯解道:「奶奶,你,你怎會說出這等話?孫女一直在承歡膝下。」
「住口!方才的話我已聽得明白!」
陳婉茹一顆心徹底墜入谷底,扭曲著五官轉頭:「你竟敢算計我!」
白歡:「嘖,這叫讓大家看清事實。小琴,你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到這一刻,陳婉茹才完全明白她倆早就沆瀣一氣,死死瞪着小琴,眼神威脅她,敢說便殺了她!
小琴等了大半個月才等到這一刻,怎會錯過脫離苦海的機會?
她毫不畏懼地一跪,用力朝皇后磕了幾個頭:「皇後娘娘,請您為奴婢做主!」
「賤婢!我待你這般好,你竟想與白歡陷害我!」
張淳示意貼身嬤嬤拉住要去打小琴的瘋女人,「你且說來。」
小琴先撩開衣服,讓眾人看到手臂上交錯的疤痕,不等眾人回神,褪去衣服只留一個貼身肚兜。
遍佈的疤痕觸目驚心,幾個恐怖烙鐵印更讓場女人直驚呼捂嘴巴,何等暴虐!!
幾年的屈辱,混合著眼淚,終於能見天日,「陳婉茹從幾年前便開始打罵奴婢,稍有不悅便施以鞭刑,奴婢為謀一個活路,拚命忍着,到今天忍無可忍!奴婢想說,陳婉茹根本不是什麼溫婉小姐,她就是一個喜歡施虐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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