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討寶典——殺敵之親、騎其馬、淫其妻、使其終身以淚洗面,再無戰力。 天啊,這種事也能干的出來? 從來他都以為修仙者心最狠,殺人如殺雞,可是這么歹毒殘忍卻是憑生第一次見。 顫栗,不可思議。 悠然,一把槍抵在了他的喉頭,正是戍正。 “怎么,不聽軍令?” 他真想說,這也是軍令嗎? 但槍抵喉,不得不干。 他挎下自己的褲子,在就要對一名撕心裂肺嚎叫中的小女孩實施那個時,他徹底地絕望和崩潰。 幸虧一名探子來報,此部落的一名修仙者并不在列,很可能已在逃往紅巖谷的路上。 紅巖谷離此不遠,他趕緊止住嘔吐,毛遂自薦要去取那修仙者的人頭。 戍正這才收了槍,讓他去,還獰笑著說,快點回來,這些女子全部給你留著,讓你一個個地嘗個鮮。 …… 紅巖谷,那是塞外山脈連接北方草原的一處高地,只要過了這座要塞,就可以安全抵達草原深處,擺脫被唐軍追殺的囧境。 紅巖谷頂上,一名彪悍的異族人騎馬飛奔而至,他背上還背著一男一女兩名幼子。 確定后面再無追兵,這才勒馬歇息。 放下兩名幼子,給他們喂水,些許休整。 忽然,一陣馬蹄的狂奔聲由遠而近地追來,打碎了他的夢境。 暗叫聲不好,隱藏了兩個孩子,提刀擋在了路口。 卻……是虛驚一場,原來那是一匹空馬,一只受驚而沒命跑回草原的駿馬。 兩個孩子出來,三人歡天喜地地抱在一起。 孩子的天真和忘事讓他們迅速活潑起來。 “父親你看這是什么?” 小點的是個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手中一件綠色的物幾。 “是一個草做的螞蚱嗎。哈哈,手真巧,來讓爹親一口。” 一把抱起那可愛的女孩,美美地在那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霎時先前還緊繃的臉迅速洋溢起笑容。 “扎…嘛”,小女孩害怕地躲開父親那扎人的胡茬,討厭的笑。 笑聲中,她遞上那只螞蚱:“給你玩會兒吧,這是媽媽教我的,我只學了一次就會了。” “真棒,真不愧我的格勒,最聰明了。” 又美美地親了一口,笑盈盈地放下,再慈祥地看向另個孩子。 另個是男孩,四五歲的樣子,此時正手背后,手中攥著一塊小東西。 “小狼,你手里攥的是什么?” “不告訴你。” “哼,不告訴我就不是好孩子。” 他垂下身來,低頭想去親。 小男孩猛地將手伸出,一把塞進他嘴里,甜甜的,卻是個干奶酪。 父親趕緊吐出來,塞進孩子嘴里:“你怎么還不吃,這是最后一顆了。” “父親,你好勇敢,這個給你吃。” “爹爹不餓,你吃吧。” “不嗎,我不。” 說著就抱父親的腿,同時一個示意,那個小女孩也撲上來抱住另一條腿。 “父親你吃嘛。”兩個小孩子同時喊。 父親只有低下頭,抱起他們兩個,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來,津津有味,又歡天喜地,完全忘記了這里還是修羅場。 悠然,兩個孩子的眼睛泛出害怕的光澤…… 順著目光看處,他父親看到了一個手持大長陌刀的唐兵。 原來他早已躲在大巖石后面,而再后面拴著一匹他的戰馬。 是唐兵,只是,孤身一人。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來老天開眼,只讓他只遇見了一人逃兵。 他根本沒在乎那名唐兵,因為對方的身體太單薄了,而手持的一把陌刀顯然都比他本人高大的多威風的多。 漢人到底是漢人,羸弱不堪。 那名唐兵一步步逼近,直到近到要出手的時候。 “找死。” 他這才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占盡了地形優勢,拍馬掄刀,起。 起,一刀勝雪。 一刀閃過,一道燦白的靈氣自丹田發出,直貫刀柄自達刀尖,外放出猶如實質般長長的刀氣,氣貫長虹。 本以為對方人頭落地,哪知卻瞬間不見。 正以為見了鬼,卻不意頭頂刀風呼嘯。 趕緊,連爬帶滾。 唰,一刀擦過他頭皮斬到旁邊的馬身上,嘩哧一聲,馬被斬為兩段,連嘶鳴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血如噴涌。 驚駭,這么大的力道,這么快的速度,是人是神? 不及細看,又一刀起…… 明晃晃的大刀,明晃晃的太陽光,和四周干枯的紅石巖,他只覺得自己要葬身于此了。 縱然自己也是一名修仙者,但在這名唐兵面前卻是那樣的無力。 哇,一聲大哭。 驚駭地看到,兩個孩子從兩側奔來,迎著刀一頭撲在他懷里。 刀劈在當空卻停下,再一怔,再往下輕輕一挽,頓時他頭盔上分出的一把頭發被斬了一地。 唰,他的臉瞬間蒼白,抱著兩個孩子的手都在顫抖。 這人功力太強勁了,顯然不是普通的唐兵。當然更不是逃兵了,因為那眼睛,已說明了一切。 顯然對方手下留情了。 這讓他詫異,這怎么可能?! 這是異族的征戰,自古只有你死我活…… 刀收了,長長的陌刀。 碩長的刀鋒在陽光上劃開一道閃亮的弧線,懶洋洋的立在馬側。 寂靜無聲。 仿佛時間停止,四個人,一匹馬,一匹已被斬為兩截的,血流如瀑的馬。 “就你和這兩個孩子?”那唐兵問。 他不敢回應,也不知怎么回應。有的只是仇恨。他相信他的那一群族人已死了,不然不會不阻擋他,讓他追來。 “孩子可以留下,但你必須死。” 說話的唐兵正是北辰寒江。 那彪悍的父親道:“我可以死,但請你善待我這兩個孩子,他們畢竟還沒有車輪高。” “可以,我會尊重你們草原蠻族的規則,不殺,但你,必須死。” 對方倒也坦然,只要兩個孩子安全,倒沒有后顧之憂。 “可以不用你動手,我自刎以謝你對這兩個孩子的不殺之恩。” “你死了,又怎知我對兩孩子不下手。” “憑我的感覺,因為我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睛。” “好吧,我答應你,你還有什么要求?” “沒有了,這就死。” 嘩,刀鋒一轉,一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刀,掉了。 掉了,人卻還活著,只是地上多了只斷手。 擁有那雙清澈眼睛的北辰寒江說:“你現在可以走了,我不會殺死你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 “為什么?” “因為,”他用刀尖挑起了那只用草編的螞蚱,和一塊包奶酪的布條。 “那為什么又要斬斷我的手?” “因為這只手能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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