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娃？」

王珏一臉疑惑的看著秦凌雲，他完全不懂這個詞的意思。

見皇帝不懂，秦凌雲將套娃給他解釋了一番，然後才說道：

「不痴只是套娃的最外面一層，剝開之後裡面不知道還有多少層，咱們可以一層一層的打開，直至最後一層。」

說道這，秦凌雲停頓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王珏，見對方面無表情，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不知陛下想要此案審到何種程度？」

王珏聽見秦凌雲問自己意見，嘴角一翹，對秦凌雲更加的滿意了。

不驕不躁，知進退，懂大局。

若是按照秦凌雲剛才所說，一層層的打開套娃，誠然可以找出幕後之人。

但那樣也可能會造成官場震動，自己的臣子自己知道，刺殺秦凌雲一事，若是沒有掌權之人的點頭，下面那些人是不可能私自行事的。

至於這掌權之人，皇帝心中自由一本譜，無非就是那幾人之中的一個。

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即便將那些人擼了下來，自己也沒人可以頂上這些出缺，到時候只怕是換湯不換藥。

「朕近日來頗為喜愛用紫朱兩色作畫，尤其是紫色，到了每畫都不可或缺的地步，硃色則次之，也不知是何緣故？」

秦凌雲心中暗嘆，看樣子皇帝的壓力不小啊！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三品以上的不能動，四五品的可以動，但是不能太多，至於其他的，皇帝不說那就意味著秦凌雲自己看著辦。

「紫朱兩色向來以貴喜二氣著稱，陛下喜愛用這兩色也是情理之中。但草民認為作畫不應該只著重於最上等的顏色，即便是青綠兩色也能名畫。

當然，想來陛下心中自有把握，用什麼顏色作畫，全憑陛下喜好。」

王珏眉梢抬了抬，看了眼秦凌雲，見對方此刻直視著自己，洒然一笑道：

「朕也有朕的難處，這作畫用料自有其用意，此事無需多言。」

好吧，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不過這順藤卻摸不到瓜，那我起碼也得弄些別的好處。

「陛下，草民這次被刺殺一事，多多少少有些被嚇到了，是否可以要些精神損失費之類的補償？當然，草民不是向陛下索要，而是……」

王珏嘴角抽了抽，他當然知道秦凌雲不是向他要補償。這貨敲詐勒索是有一套的，當初在慶元府，那幾個鹽商被這小子給弄得可就剩祖宅了。

看樣子這次他不扒了那些人的一層皮是不會罷休的，不過，這事他是樂見其成的。

「可以，但是朕必須分一半！」

秦凌雲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向皇帝，見對方一臉理當如此的表情，艱難的開口問道：

「四六行不行？」

「你四我六？倒也可以！」

「不不不！咱們五五，就這麼說定了！」

王珏嘴角微翹，小子，敢跟朕還價！你是第二個！

「公事說完了，咱們來談談私事！」

秦凌雲一愣，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張口就問：

「陛下，草民與您有什麼私事可談？」

說完，他又後悔了，這該死的嘴，太特么快了！

因為他說完之後，王凝雪的身影就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見皇帝看著他沉默不語，額頭之上隱又青筋直跳，趕緊找補道：

「這個，陛下是否想與草民言說凝雪公主的事情？」

王珏剛才是真想把這小子給拖出去砍了，朕找他說私事，當然是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

這廝居然裝不知道？莫非以為朕的刀不利嗎？

見他反應還算迅速，知道厲害，王珏這才壓下心中怒火，哼道：

「聽老八說，你想要凝雪下嫁？」

秦凌雲心中腹誹，這不是廢話么？若是你將那些繁瑣的規矩去掉，我倒是願意當駙馬。

仗著皇家的勢，四處溜達玩耍，自己又有錢，想怎麼玩就能怎麼玩，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沒有的東西老子也給造出來。

問題是當了駙馬見公主一面還得經過內侍同意，見了公主還得行禮，這特么不是開玩笑么。

這種生活，秦凌雲想想都覺得寒毛直豎。

想到這，他舔著臉朝皇帝笑道：

「陛下，若是您能將那些個公主府的規矩都去掉，其實草民是可以當駙馬的。」

這回輪到王珏雙眼圓瞪了，節操呢？堅持呢？這廝怎麼這麼不要臉？這話都說得出口！

「混賬！公主府的規矩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豈能說改就改！」

沒辦法，若是真讓這小子當了駙馬，自己到哪再去找個人來破局。尤其是現在局面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

「那就沒辦法了，我和公主兩情相悅，既然草民當不了駙馬，那就請陛下成全我們，將公主下嫁於草民。」

就知道你不會同意，哼哼！小爺我這以退為進玩得溜熟，你有本事拆散我們，看看你女兒會不會做出些超你想象的事情！

「你以為朕的女兒如此好娶嗎？就憑你說幾句話，朕就會將女兒下嫁於你？」

秦凌雲一聽這話，心中暗喜，這是想提條件啊！不怕你提條件，就怕你昏了頭亂點鴛鴦譜！

「陛下！敢問要如何做，您才能將十三公主下嫁於草民？」

這個問題，皇帝還真沒想好，他之所以跟秦凌雲提私事，就是想通過自己女兒，來拉進與秦凌雲的關係。讓這廝更加努力的為自己賣命。

至於是否真將女兒下嫁，那就得看秦凌雲的本事了。

自古以來，公主都是用來籠絡臣子或者和親用的，屬於政治籌碼一類。

雖然如今皇帝看重秦凌雲，也要用他來布局和破局。

但是，說實話，秦凌雲只是一顆小小的棋子，還沒達到能讓皇帝拉攏重視的地步。

「咳咳！自古公主下嫁，非有大功於社稷者，或王公貴族不可。你自己說說你哪樣符合條件？」

沒辦法，皇帝只能相處這麼一個理由先應付一下秦凌雲。

不料秦凌雲確實喜笑顏開，朝王珏一拱手，道：

「這麼說，若是草民為朝廷立下大功，陛下就答應將十三公主下嫁咯？」

恩？這廝想幹什麼？

皇帝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秦凌雲，莫非他還有辦法破了此局？若是他能做出什麼驚天之事，立下大功，不早就動手了么？難道是這小子藏了一手？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珏被話趕話，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沒錯，不過一般的功勞可不足以讓公主下嫁，必須是那種震驚天下的功勞！」

為了以防萬一，王珏強調了一下功勞的大小。

「嘿嘿！草民了解！」

哼哼哼！袁爺爺，您的禾下乘涼夢，就讓我在這平行時空里邁出第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