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一次說愛她
哪怕是在夢中,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還是如此的清晰。
模糊之中,傅擎崬只覺得臉頰處傳來冰涼的感覺,冰冷讓他的意識短暫的回神。
努力的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下,傅擎崬看到自己身上,伏著一個身影,而他臉上的冰涼,竟然是……她的眼淚。
傅擎崬根本看不清楚她是誰,但他卻本能的叫道,「白筱榆……」
白筱榆趴在傅擎崬身上,她睜著眼睛,眼淚從眼眶中掉下來,滴在他的臉上,紅唇輕啟,她帶著嗚咽的聲音道,「傅擎崬……」
兩人都從噩夢中驚醒,但卻又沒有醒。
屋中瀰漫著海星花的香味,說不清是濃郁還是清香,總之就是令人陷入在迷幻之中,如痴如醉。
白筱榆的雙手搭在傅擎崬雙肩,哭著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傅擎崬眼底的神色,白筱榆看不清,只聽到他低沉到幾乎哽咽的聲音道,「你還活著?」
白筱榆道,「你想我死……」
白筱榆的話還沒有說完,傅擎崬就猛地抬起手臂,拉下她的頭,就這樣吻在了她的唇上。
白筱榆渾身都在顫抖,傅擎崬猛地熾烈,唇齒間一片咸澀,不知道是他的眼淚,還是她的。
欲.望,就像是扔了一根火柴在汽油桶中,瞬間轟炸開來。
傅擎崬一手壓著白筱榆的後腦,另一手在被中,覆在了她的後背,上下摩挲。
白筱榆死死地摟著傅擎崬的脖頸,配合著他的動作。
許是絕望到底,才能放縱到底。
兩個同樣陷入可怖夢境中,同樣悲痛欲絕的人,就這樣相擁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取暖,用彼此的身體去摩擦,用最瘋狂的舉動,證明對方都還活著。
似是向來只有愉悅才能讓人彼此交融,但卻殊不知,最絕望的悲痛,往往更讓人刻骨銘心。
傅擎崬以為白筱榆是死而復生,白筱榆以為傅擎崬沒有欺騙她,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兩人的身體糾纏在白色的大被之下,白筱榆的手,順著傅擎崬的腰,一路下滑,然後來到他股間的堅挺處……握住。
傅擎崬悶哼出聲,不由得捏住了白筱榆的臀瓣。
白筱榆稍稍抬高了一下頭,唇瓣貼著他的薄唇,聲音帶著沙啞,但卻充滿了誘惑性的問道,「你愛我嗎?」
愛……
傅擎崬大腦一片混沌,微張著薄唇,他沒有出聲。
白筱榆握著他下身的手,緊了一下,傅擎崬沒有防備,就這樣哼了一聲。
白筱榆低下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卻在他想要回吻得時候,躲了開來。
紅唇輕啟,白筱榆又問道,「你愛我嗎?」
傅擎崬的意識是不清醒的,但是身體的反應卻是真實存在的。
皺著眉頭,他卡著白筱榆的腰,聲音低沉的道,「我要你……」
白筱榆勾起唇角,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傷心。
傅擎崬只覺得臉頰一涼,然後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臉頰一路滑去,那是白筱榆的眼淚。
他聽到白筱榆的聲音,倔強而固執的道,「你愛我嗎?」
傅擎崬眉頭皺的更深,愛……不愛……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白筱榆久久沒有等到回應,她緩緩鬆開了握在他下體的手,抵在他胸前的胳膊也撐了起來。
算了,他不愛她。
白筱榆想從傅擎崬身上翻下去,但卻在抬起腿的瞬間,被傅擎崬按住腰部。
「你去哪兒?」
傅擎崬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白筱榆心痛難擋,紅唇輕啟,低聲道,「去我該去的地方。」
傅擎崬沉聲道,「你該去哪兒?」
白筱榆道,「去沒有你的地方。」
心,太疼了。她終究是不被需要的人啊……
傅擎崬的心,也是突然揪痛,腦海中凌亂的是她身上插著刀柄的模樣。
他不想,不想再失去她。
削薄了的唇瓣開啟,傅擎崬低到近乎自言自語的聲音道,「不要……不要離開我……」
白筱榆奇異的聽到了,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
昏暗中,她看著傅擎崬,哭著道,「那你愛我嗎?」
傅擎崬喉結微動,點著頭道,「愛……」
白筱榆笑了,哪怕她滿臉眼淚,但她依舊在笑。
傅擎崬伸出手,摸到了白筱榆的臉,擦去她臉上的眼淚,他捧著她的臉向下,然後吻著她的眼睛。
白筱榆也吻著傅擎崬。
吻著吻著,欲.望再次決堤,傅擎崬拖著白筱榆的纖腰,白筱榆自己也往上提了一下,傅擎崬的權杖對準白筱榆的雙腿之間,就這樣,緩緩地,緩緩地,進入。
「恩……」
舒服到極致,卻又緊張到極致的感覺。
傅擎崬渾身緊繃,在沒有完全沒入之前,他甚至連呼吸都是屏住的。
坐在傅擎崬身上的白筱榆,最怕的就是這樣不進不進的煎熬,她抓著被子,一咬牙,自己坐了下去。
完全沒入之後,傅擎崬跟白筱榆,均是舒了一口氣。
傅擎崬微微抬起腰,兩人的緊密結合處,立馬傳來十倍百倍的敏銳觸感,白筱榆很怕這樣的感覺,她渾身癱軟的伏在傅擎崬身上。
傅擎崬摟著她,自己出力。
白筱榆在昏暗中尋找著傅擎崬的唇,然後吻上去。
身體和身體之間最親密的摩擦,每一下,都是模糊了愉悅和痛楚的巔峰。
白筱榆收緊雙腿,夾著傅擎崬的腰,傅擎崬用力的往上頂著,像是有多深入,就有多愛她。
白筱榆滿臉滿身都是汗,但她卻毫不在意,她只知道攀附住身下的這個男人,他愛她,僅此而已。
女上男下的姿勢,不到二十分鐘,就另兩人大汗淋漓。
傅擎崬稍稍放慢動作,白筱榆伏在他身上,氣喘吁吁的道,「累了么?」
傅擎崬摸著白筱榆,親吻著她的紅唇,沙啞著聲音道,「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說罷,他腰杆子一用力,將白筱榆壓在了身下。
被子粘稠的粘在了傅擎崬的後背,傅擎崬稍稍抬了一下,然後將白筱榆的雙腿摺疊好,繼續自己剛才未完的事。
不得不說,自古男上女下,就是有一定說法的。
傅擎崬就覺得這樣比剛才那樣好用力的多。
白筱榆被傅擎崬頂的直往床邊竄,她緊緊的扣住身下的被單,絕美的臉上,除了晶瑩的汗水之外,就是愉悅到扭曲的表情。
人壓抑到極致,就只有放縱才能得到短暫的愉悅。
傅擎崬跟白筱榆,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陷入了夢魘之中,但他們卻清楚的知道,現在,此時此刻,他們需要什麼。
她問:你愛我嗎?
他說:愛……
也許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