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然我知道你現在就在這裡，你比我聰明，你看到了我的結局，就應該想到，有一天，我會過來找你。」

「這真的是個痛苦的決定，沒有想到，你真的這麼做了，我倒是以為，你不會來找我。不管多麼深厚的感情，到了生離死別的選擇，往往是最最直觀的。」

曌然原本正在修鍊，就在那一潭黑水的後面，聽到了沐晴的聲音，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他很是淡然，能不能成功，就看今天，他等了那麼久，可以說一切都是老天的註定，不管自己跟沐晴，都是那麼無從選擇，既然今日沐晴來到這裡了，曌然就有準備跟沐晴決戰。

沐晴很強，自己也不見得會弱到哪裡去。

「我還以為，我的決定，你一開始就看的清清楚楚。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一切，我會怎麼做，難道你還會猜錯了不成。」

沐晴不知道，為何曌然會說，自己往後的時候，會只想著自己。

「你是九重天的上仙之女，好好的想要遁入魔道，受萬箭穿心之苦，真正的成為魔王，又是為了什麼。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會有多麼痛苦，自取滅亡！還是你不知道，帶著這些怨氣，究竟有多麼的痛苦。」

曌然似乎說的十分的肯定，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每天每日被這種苦楚折磨的人，沐晴是另外一個，但是對曌然來說，他覺得，沐晴不會這樣做。

「這次，就是你猜錯了！我早就說過，我是他的夫人，我不覺得我會自取滅亡，我的母親是魔界中人，你不必把我當成仙人。」

沐晴的語氣很輕很輕，她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不是緊張，但是看到曌然的時候，她的心，確實跳的很快。

一切馬上就要開始，或者說，是結束。

就算是宮瑜瑾想要通過什麼，將自己趕走，她也是絕對不會，絕對不會離開宮瑜瑾的。

「入魔的人，還能夠分清楚感情嗎？現在我跟你說話，尚有一絲感情，但是以後永遠不會了。沐晴我並不怕你，我現在的實力不見得比你弱多少，但是你要想好了。」

「我當然想好了，你以為我來找你，是跟你玩兒的？」

雖然曌然的提醒還是善意的，現在跟沐晴拼下去，只是會兩敗俱傷，而且現在沐晴最好是自己想好了，就算是殺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沐晴連想都不用想反正現在曌然的一切都她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當然了沐晴看重的並不是這些而已，其實沐晴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了。

沐晴的裡面已經複雜到一種程度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好了，曌然，你再這樣下去，我也只是會認為，你是再跟我拖延時間，你也知道的，我本來就沒有那麼多時間，要麼大戰一場，現在開始，我是不會後悔的！」

沐晴似乎說的十分的堅決，雖然自己不是很想要，但是總想要拼一次。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便不要耽誤時間了，來吧。」

曌然騰空而起，一股黑氣跟著起來了，他原本就想到，但是卻沒有什麼準備。她總是以為沐晴不會來，沒有躲起來的原因就是，若是沐晴想要尋找的話，就算是躲在天涯海角都沒有用。

這場浩劫在魔界浩劫，之前，是避免不了的。

沐晴已經徹底沒有了選擇，緊緊的握住了雙拳，口中念念有詞的是自己當時救桃夭的時候，學習的咒術，雖然沐晴很是不想要用這樣的手段，但是沐晴還是沒得選擇，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必須要走的路一樣的。

曌然也是緊張，不知道沐晴再叨念什麼，卻也是因為沐晴的事情，有所懈怠，他還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總是覺得，自己這一場一定會輸一般的。

他一直都覺得人定勝天，妖精怎麼樣妖精之間也有很多的事情。

曾幾何時曌然也是卑微過，差一點被自己的同類害死，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面最可憐的人，但是後來，曌然發現，根本沒有什麼人會同情自己，能夠幫助自己的人還是自己而已。

從此之後，曌然的世界裡面不會有一點的感情，能夠走到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還差一點點，以後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打他的主意了。想來曌然那麼辛苦，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曌然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地位。

沐晴想要自己的怨氣，想要遁入魔道，沒有想過，這怨氣在他身上一天，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感覺十分的痛苦。

但是沐晴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一定要這樣做。

「罷了，一切都罷了！」

沐晴閉上了雙眼，沒有任何的招式，沒有任何的功力，單純的，想要用自己的內力相拼一把。

兩個人真正的護拼，桃夭站在門口，就好像自己十分無能一般的。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但是沐晴的事情，似乎必須要走這一步。

強大的力量，讓這地面都跟著劇烈的震動著，只要想想就能夠知道，裡面的拼搏，到底有多麼的慘烈。

有時候，沐晴甚至都不想要繼續下去了，那種錐心的痛，帶給她很多不好的回憶。

那一潭黑水，濺出了水花來，將一切重重的包圍，不久之後，曌然吐了一口黑血，伏在了地上，沐晴也沒見的多好，強攻強守，必受重創。

曌然似乎驚訝自己的結果，現在身上，就像是被沐晴束縛了一般，他知道這是偏門，連自己都不曾知道的咒術，沒有想到，一本正經的沐晴，竟然會用這些東西。

「我真的失算了，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狠毒的人。」

沐晴牽扯著曌然所有的力量：「我早就說過，我是魔界的人，不是九重天的仙女，難道說的那麼清楚，你還是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嗎？曌然我不想要說，你比我想象中的不知道要蠢多少！」

沐晴這麼說，怕是真的會讓曌然十分的為難，曌然是真的輸了，輸的一敗塗地，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消逝，還有，沐晴用那種不知道什麼力量，牽引著自己的法力，讓自己根本難以動彈。

「我這是為了你們妖界，接觸的這些東西，今天也算是還給你們了。一切都結束了，不管怎麼樣，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倒是想要謝謝你，為了積累了那麼大的力量。」

那種黑氣，一點點的進入了沐晴的體內，將沐晴的善良一寸一寸的吞噬，沐晴努力的想要保持自己的清醒，但是在這種狀態之下，真的是很難做到。

有些事情，怕是宮瑜瑾說的沒有錯，一旦開始，自己就沒有辦法回頭了。她也不希望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她還有的選擇嗎？

「哈哈......哈哈哈！你才是我最大的敵人，我一開始怎麼沒有發現呢，今天我敗在了你的手上，我一點都不意外，你比我還要狠毒，這些東西應該是你的。」

曌然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他曾經以為，在魔界的沐晴，是最最善良的存在，他能夠看透一切人的心思，只要是誰有什麼貪慾，抓住人心去做事，一定事半功倍。

那個時候在鄴城，自己第一次見到沐晴的時候，他便什麼都猜不透。

那時候沐晴還是重傷，他就應該殺死沐晴一點都不含糊，這一切看起來，都是註定一般的。

其實沐晴真的是不想要說什麼了，她能說自己真的很累嗎？

現在沐晴已經慢慢的被魔性吞噬掉，所有那個時候的喜怒哀樂，彷彿都不見了。她聞不見空氣中的花香味，感覺不到一切自己以前能夠感知到的冷熱酸甜。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像是從她身邊逝去一般，無時無刻，沐晴不在回想著那些他想要忘記的，最最痛苦的事情。

沐晴不知道人生還剩下什麼，這個時候，她的回答顯然是痛苦。

就在曌然消失的那一瞬家，沐晴仰起頭來：「啊......」的一聲慘叫，一切都再也不受控制。她控制不了自己，卻還是有一個信念，在自己的心中流淌。

沐晴已經分不清楚一切了，朦朧之中，只是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跑了進來：「丫頭......丫頭！」

但是聽到桃夭的聲音，沐晴已經沒有一點知覺，自己最後的意志，也被吞噬了一個乾乾淨淨。

桃夭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進來的，大事還是因為擔心，進來了。

看著沐晴，被黑氣籠罩著，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就知道沐晴能夠做到，帶沐晴來的時候，他早就應該想到，但是現在沐晴身上，一點仙氣都沒有了，他也是十分的後悔。

方才他才發現，魔界的濃霧有厚重了幾分，就像是隨時隨地都有事情要發生一般的，但是桃夭卻還是故作鎮定，看著沐晴，那種緊張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擔心魔界浩劫隨時都有可能會到來，而是沐晴能不能撐得住。這麼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將她全部都佔據，這本來就不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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