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亦真亦假
那老者也不急着解釋，揮了揮手，眼前便滕然出現了雲霧一般生氣的平台，沐晴就靜靜的躺在那裏，看不見一點的表情。
「你究竟將她怎麼樣了。」
宮瑜瑾的目光現在是急切的，對於沐晴的關心，更不是寥寥幾句就能夠說明的。他始終是不相信，沐晴便就這樣死了，這般離開自己。
「老夫碰不得她，這便都是她自願的，替你去死，與人無尤。」
老者惋惜的嘆了一聲，看了看沐晴，不再說話。
他是真的碰不了沐晴，他想不到，兩千年了，伊洛這神秘的族群竟然重現人間。三界之間總是有着這種傳言，伊洛一族，莫不是在當年魔界的災難中滅族，便是藏了起來，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但是不管是哪一種，伊洛一族的族人，都沒有出現過。
那沉默了兩千年的族群終於崛起了，卻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看起來，這強強聯合的背後，是否昭示著人間必然有事情發生。
但是看着沐晴純良的眼神，昔日的痴情。這兩千年的生命，似乎有些漫長到難以度過了。
宮瑜瑾反覆思量著老者的話，為何說沐晴是動不得的。沐晴的身份究竟為何？宮瑜瑾與她朝夕相處，都不是十分的清楚，現在這般看來，倒是更加迷惘了。
老者說的不像是假的，沐晴就在自己的眼前，卻像是睡著了一般的一動不動。
沐晴落水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時候宮瑜瑾只顧着眼前的怪獸，回過頭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加上洺息和空弦可以輕易的來到天山之巔，看來自己來時經歷的種種，邊都是為了兩人設計的，其它人根本看不到。他不過是來求醫的，洺息等人也並非人界，為何會這樣？
太多的迷霧籠罩在宮瑜瑾的腦里，一時之間便也是無法解開，現在他想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沐晴。
繼而，宮瑜瑾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緩緩的走到了沐晴的身邊。那雲朵一般柔軟虛無的支撐，一瞬間化為烏有。沐晴輕巧的落在了地上，靜靜的躺着，沒有任何的動作。
「夫人！」
沐晴怎麼可能會死，宮瑜瑾萬萬不相信，輕聲的喚了一聲，沐晴仍舊緊閉着雙眼，沒有應答。
要知道，沐晴從來都是心思細膩，什麼時候讓宮瑜瑾如此的擔心。自從兩個人通過鬼域的輪迴路，無意之間掉落人間，這吃苦的便一直都是沐晴了。
「主上，如何？」
洺息走過去，關心這沐晴的進展，而空弦卻沒有動，眼神獃滯的撇過，並怒視那老者。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她下手。」
空弦故意將稱呼抹去，心中憤恨難當。要知道是這樣，他便不用離開，跟宮瑜瑾一起看着沐晴，也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這妖孽，硬闖我天上仙境，竟然還敢如此質問老夫。」
面對空弦，老者的態度明顯不同。妖九十妖，即便是空弦妖法高強，卻也是不好對付。
「老頭，你今日若不有何解釋，你這破山，我拆了都可能。」
空弦出口狂妄，根本不管這事在什麼地方。原本空弦的性子就散，似乎不是那麼容易馴服，宮瑜瑾又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有些細節上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多加理會。
「口出狂言，當真以為你修為了百年，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了。」
那老者也微怒，就在這個時候，宮瑜瑾抱着沐晴站了起來，看着空弦憤怒的樣子，卻想的也不是很多，冷淡的說了句：「空弦，下去。」
「老仙人，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嗎？我只是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
沐晴顯然已經沒有了氣息，宮瑜瑾握着她的小手，毫無溫度。
剛才才說好的，同生共死，不離不棄，卻沒有想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會變成這樣。事有蹊蹺，宮瑜瑾想要知道的，不過是事情的真相而已。
報仇什麼的，都是后話，若沐晴的死，真的與這老者有關，日後他就算踏平了天界，也要為沐晴討回公道。
「她是為了你，難道老夫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們擅闖天山仙境，還想着能夠周全的出去。她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你們的安然，快走吧，趁老夫還沒有改變主意，不予追究。」
宮瑜瑾的目光徹底沉了下來，說好的同生共死，不過是說說而已。宮瑜瑾是想要履行自己的承諾，但是沐晴，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什麼事情都不等到他來了之後再解決呢。
「多謝！」
宮瑜瑾的反應，讓空弦和洺息都頗為震驚，行事作風，便不像是魔界的人了，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只是宮瑜瑾發話，兩人不敢多言什麼，原本準備配合宮瑜瑾鏟了這天山之巔，也就此作罷。
「走吧...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老者口中念念有詞，空弦心中卻不是很服氣，站在原地，想着自己應該如何出手。
「空弦，快走。」
洺息走過去，拉着空弦，只是空弦卻還是雷打的不動。空弦對沐晴的新意，怕是洺息早就看出了幾分，卻不敢開口去道破。空弦是妖，沐晴是魔，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桃夭現在身在魔界，宮瑜瑾就是他們的主子，便是他們要唯命是從的人，這般糾纏，最後只能夠害了空弦。
只是空弦的性子便是那種不拘小節的，洺息擔心道破之後，空弦反而看清楚，胡來點什麼，自己都攔不住。若是那樣，最後丟了性命，他便是丟失了一個最好的夥伴。
「空弦！」
洺息又叫了一聲，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關心。沐晴心思縝密，待人溫和，洺息何嘗不是很尊重她。如今沐晴死在這天山之巔，若是說舒服，倒是沒有一個人心裏舒服。
只是洺息沒有那些繁瑣的感情。
再三的規勸，空弦不禁望了宮瑜瑾一眼，不知道宮瑜瑾的心思，最終卻還是轉過頭去，往反方向走，他不是認輸，是在找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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