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此時雖然眼角帶淚,眼尾還稍稍有些紅艷,但是顯然,她剛剛的哭泣並不是真的。
裴行川反應過來了之後,愈發覺得少女更加有趣,這件事情,也變得更加好玩了。
裴行川看着少女的側臉,說:
「需要我坐什麼?」
不管蘇遲要他做什麼事情,裴行川想,他都拒絕不了了。
也不想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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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言從攝政王府回來之後,就志得意滿,意氣風發,春風得意馬蹄疾,先是回到了將軍府道明了這個好消息,葉母聽到公主依舊對自己的兒子有感情,並沒有放棄他的時候,高興的不得了。
之前,她見葉非言孤身一人回來,還以為葉非言把這件事情搞砸了,駙馬之位就這樣拱手讓給別人了,還很不甘心。
好在,那個公主雖然中了折骨香,但是卻並沒有和別人發生關係,所以自己的兒子還有機會。
葉母心情愉快了很多,之前葉非言和她說的事情她也不再那麼斤斤計較了。
葉母說道:
「之前你不是說,你那次不小心搞錯的人,睡了一個宮女嗎?那個宮女是不是學習心悅於你?」
葉非言點了點頭,看着葉母,想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葉非言其實是一個典型的媽寶男,對於任何事情,都無法做出自己的判斷和選擇,凡事都要先問一遍葉母。
可笑無比。
葉母偏偏不覺得這有任何問題,她這一輩子,強勢慣了,將軍府現在上上下下,一切自然也是由她來打理,很多事情也是由她來做主。
要不是這個公主對於他們將軍府有幫助,可以提高他們的名聲和地位,葉母才不想讓葉非言娶一個這麼高傲的媳婦,到時候要是壓她一頭,就不好了。
葉母自由打算。
她是女人,自然知道要怎樣做才能讓一個女人從一件事情中無法抽身出來,去想其他的事情。
葉母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等公主娶進門,你可以把煙兒也娶進府,該給她一個像樣的名分,雖然不是正妻,地位不比公主高,但是你不可以因此而冷落了她。」
葉母只是想提醒一下葉非言,讓他通過這樣的做法來讓那個公主進了將軍府之後明白,這府內到底是誰做主。
如果是以前的葉非言的話,說不定現在早就點頭贊同了。
但是,不知不覺之間,有一些事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起碼,對於葉非言來說,當他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點頭贊同,而是下意識之間,竟然變得猶豫了。
在那一瞬間,葉非言的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少女眼角帶紅,眼裏含淚看着自己的情景。
比世間任何事物都更美麗,也更加惹人憐愛。
葉非言微微沉默了一下,但是也不好反駁自己的母親,於是點了點頭,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但是他的心裏,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不管怎樣,等他娶蘇遲進門之後,會好好對她的。
葉母見自己的兒子點頭了,心裏更加滿意了一些,於是又說道:
「至於那個侍女……既然她喜歡你,何不好好利用這一點,也給她一個名分,等她也成為你的妾之後,同身為你的女人,她就不會和公主說明真相了。」
與其說是善用計謀。
不如說是在玩弄人心。
只有人性,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從古至今,一直都是如此。
不管是紅牆內,還是紅牆外。
商量好了這些事情之後,葉非言又打算再去一趟攝政王府,因為他雖然已經和蘇遲說定了要去請皇上再賜婚事,但是具體的事情,還是需要再和少女說說的。
因為,葉非言明白,很多話與其讓他來說,還不如讓蘇遲來說。
少女的一句話,抵得上自己的一百句話,皇帝那麼寵她,就算蘇遲再任性,讓他聽到蘇遲喜歡的是自己,想嫁給他的時候,肯定會收回之前的詔令,恢復他們的婚約。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把蘇遲娶回家了。
葉非言想像的很美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攝政王府門口了。
葉非言還以為有了上次的經歷,這次攝政王府的下人見到他之後不會再攔着他,而是直接讓他進去。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哪怕自己說明了,自己是將軍,而且已經和公主約定好了,是來找公主的,這些下人依舊無動於衷,說是要去請示公主和王爺,得到回應之後,才能給出答覆,到底能不能讓他進去。
葉非言氣得要死,但是也沒有辦法就這樣闖進去,於是就只好在門口等著。
反正,也不需要等多久,葉非言確信蘇遲只要是聽到他來了,一定會立馬讓人放他進去的。
葉非言心中氣憤不已,就想等接下來他可以進去的時候,一定要狠狠地打這些下人的臉,讓他們下次有點眼力勁,不是誰都可以攔的。
葉非言以為自己很快就可以進去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進裏面傳話的下人一直都沒有回來,葉非言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然後才看到那個下人走了回來。
葉非言以為自己現在終於可以進去了,剛想邁開腿,結果又被這些人攔住了。
葉非言簡直就要火冒三丈了,結果就聽到那個下人說:
「將軍請回吧,公主不願意見將軍。」
葉非言簡直不可置信,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不,絕對不可能!
這肯定是假的!
蘇遲怎麼可能會拒絕他?
蘇遲怎麼可能會不讓他進去?
葉非言覺得肯定是有哪裏出現了問題,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心裏卻有些慌亂,似乎是已經感應到了不妙的訊息。
葉非言當然不會就這麼甘心地離開,他來找蘇遲本來就是來聊重要的事情的,現在婚約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罷了,蘇遲竟然不願意見他了。
這還得了?
絕對是出現了什麼誤會。
那他就更不能離開了。
於是葉非言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繼續站在門口,做出一副繼續等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