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有些恍惚,立馬對蘇顧說:
「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
蘇顧心中更加愧疚了,立馬點頭,說: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徹查此事,絕對會查出此事到底是誰做的,一定會幫阿遲討回公道的。」
幾人說着,就已經走到了蘇遲待着的房間裏面,而鬼醫此時千趕萬趕,加上攝政王府財力夠,資源廣,府上的人手腳也利索,動作快,終於把需要的藥材都湊齊了,於是鬼醫就開始熬藥。
當鬼醫看到穿的明晃晃,一看就是皇帝的蘇皇走進來的的時候,差點把自己手裏的葯缽給丟了。
好傢夥,這是皇帝吧?
皇帝怎麼來了?
鬼醫是江湖之人,雖然沒有見過皇帝,但是對於皇帝還是會有一些敬畏的。
蘇皇卻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蘇遲,立馬就走了過去,坐在床邊,看着皺着眉頭的蘇遲,一臉心疼,道:
「父皇來晚了,阿遲受苦了……解藥要何時才能熬好?」
鬼醫並不是很喜歡和皇室之人打交道,他覺得皇家和官家之人都是為名為利,虛偽的要命,所以他才沒有考慮過做宮裏的御醫,而是閑雲野鶴般,在江湖當他的鬼醫。
但是這個皇帝好像很關心這個女兒,臉上的表情做不了假,還有身後跟着的這個……應該是太子吧……
等等……
鬼醫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那這豈不是意味着,躺在床上的那個女子就是公主?
鬼醫瞪大了眼睛,看向跟着進來的裴行川,但是礙於在場還有其他人,他不方便問出口。
鬼醫還算是了解裴行川,清楚的就是他絕對不會和皇室之人相愛,沒有想到他竟然喜歡上了公主?
這對於鬼醫來說簡直比天塌下來了還更加離譜。
裴行川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
皇帝都在問話了,他身為一個草民,當然得回話:
「呃……回陛下,葯很快就可以熬好了,請陛下和殿下放心。」
蘇皇這才微微放心了下來,看向鬼醫,向他保證道:
「閣下就是鬼醫吧?請鬼醫放心,只要你能治好阿遲,朕一定會好好賞賜你。」
蘇顧也說:
「對,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們能夠搞到的,都會賞給你。」
鬼醫聽到這兩句話,簡直就是喜從天降,喜出望外,喜上眉梢。
蕪湖,皇家果然大方,也就這一點,能夠讓他滿意了。
鬼醫恨不得拍自己的來擔保,說:
「請陛下和殿下放心,只要我出手,絕對藥到病除。」
鬼醫說完就專心守着葯爐,裏面熬著的葯全是一般人聽都沒有聽過的藥材。
但這些藥材不僅昂貴,千金難買,更重要的是還不一定有的買,要不是攝政王府家大業大,剛好有這些,再加上讓人去外頭湊了一些其他的藥材,都還不一定能夠制出折骨香的解藥。
葯一般都不是一次就能做好的,往往會遇到失誤。
這樣的話,就會白白浪費掉藥材。
但是鬼醫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別的他不敢保證。
但只要是和製藥有關的,那他就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是屬於他的信心和驕傲。
又過了一會兒,葯終於制好,鬼醫讓人拿了個碗,盛了一碗,本來想遞給裴行川,讓他好好表現,結果蘇顧卻很沒有眼力見地直接接過,然後坐到蘇遲的床邊,親自喂蘇遲喝葯。
鬼醫:「……」
直男!絕對是直男!
世上有幾種病症能讓他束手無策,直男就是其中一種。
蘇顧本來就是內心有愧,見鬼醫把葯熬好了,於是就接了過來,打算親自給自己的妹妹喂葯。
蘇顧舀了一勺藥,放涼了一些之後,遞到了蘇遲的嘴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知道藥效怎麼樣,蘇遲能不能成功醒來。
結果當蘇顧拿着勺子遞到蘇遲嘴邊的時候,少女卻並沒有張開嘴巴,蘇顧又試了幾下,蘇遲依舊喝不下去。
這可怎麼辦?
鬼醫眼睛一亮。
現在就是需要高情商的時候!
高情商的人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鬼醫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希望裴行川能夠懂他的意思。
這麼好的機會,裴行川應該不會浪費吧?
鬼醫心裏期待無比,內心已經在設想接下來的場景了。
他行醫那麼多年,狗糧可沒少吃,他可是個時髦的鬼醫,知道有些人喂葯那簡直就像是話本小說里寫的故事一樣,嘴對嘴式,那多浪漫。
鬼醫期待着裴行川接下來的表現,裴行川卻很不解他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歪了歪頭?
他這是什麼意思?讓他幫忙嗎?
裴行川於是走上前,輕聲道:
「微臣來幫一下忙。」
鬼醫在他們身後狠狠地點頭,期待着接下來的場景,肯定是和他設想的那樣。
結果某個男人卻只是站在一旁,並沒有接過葯碗,反而是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握住了少女的下巴,輕輕一捏,少女的嘴就張開了。
鬼醫:「……」
蘇顧就把葯灌了進去,蘇皇也在一旁看着,還叮囑道:
「慢一點,別讓阿遲嗆著了。」
鬼醫:「……」
他簡直對這一堆直男無語了!
蘇遲終於喝下了葯去之後,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裴行川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卻有些貪戀剛剛的觸感,垂下了自己的雙手,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微微摩挲了幾下,卻說道:
「剛剛對公主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蘇皇揮了揮自己的手,說:
「無事。」
裴行川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在蘇皇面前跪了下來,開口說道:
「陛下,公主中毒之時,是微臣帶殿下回來的,只不過公主殿下受藥效影響,微臣雖然想避開,但還是見到了殿下肌膚暴露時的模樣,還請陛下降罪,微臣願意承擔任何懲罰。」
那還了得!
蘇顧雖然對裴行川是欣賞和認可的,但是聽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和裴行川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為自己的妹妹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