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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婦不從良 - 296 人頭豬腦字體大小: A+
     

    那是三日後的早晨,一聲尖叫劃破楚王府上空的白雲,讓這個清凈的早晨變得喧鬧起來。

    榮昭到的時候,蕭珺玦已經在了,進了房間就看到夜鷹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繁兒坐在床上,用被子蓋著身子,露出兩個圓潤的肩膀。

    這種情形一看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她的腳步聲,夜鷹看來,卻不是看向她,而是透過她,看向身後的秋水。

    秋水腳步軟了,踉蹌的幾乎要暈倒。

    「秋水,不是你想的那樣。」夜鷹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秋水臉色,無力的解釋道。

    秋水臉色發白,看著他,又轉到繁兒身上。

    她故作堅強,一哂,「是不是我想的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又沒有關係,何苦跟我解釋。」

    夜鷹心中一痛,她竟然說和自己沒關係,她竟然這麼說,連個讓他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秋水收回目光,心頭似有螞蟻在撕咬著,她儘力去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裝作絲毫不在意。

    她為什麼要在意,她本來就和夜鷹沒有關係。

    榮昭在他們兩個人臉上來迴流連了幾圈,她真是個木頭,以前竟什麼都沒看出來。

    但這個夜鷹也太混蛋了,和秋水相好,又和繁兒這樣,真是夠風流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榮昭拋開他們倆,問向繁兒。

    繁兒跪在床上,手緊緊抓住被子,嚶嚶泣泣,只顧著哭,半天說不出來話。

    榮昭不耐煩,「說啊。」蕭珺玦欲扶著她坐下,被她會揮開。蕭珺玦也是無辜受牽連,榮昭瞪他一眼,「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蕭珺玦摸摸鼻子,真是無妄之災,他招誰惹誰了。

    繁兒抽噎之聲漸小,「王妃您不要怪罪鷹侍衛。」她柔情的目光看向夜鷹,又含羞低下頭,「奴婢是自願的。」

    「自願的你哭什麼?」榮昭道。

    繁兒彷彿被說到痛處,哭泣聲剛低下去,又大聲起來,「我只是太傷心了,沒想到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昨夜要了我的身子,今天早上醒來就不認賬了。王妃,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的清白全都給了他。」

    夜鷹恨的牙痒痒,怒視著她,吼道:「你胡說八道,昨夜發生的事,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繁兒咬著嘴唇,彷彿傷透了心,淚流滿面,控訴道:「什麼都不知道?你昨晚,昨晚·····」繁兒將被子移開,把褥單漏出來,上面是一片血跡。

    秋水嘴唇都已經發白了,鼻子酸澀的連眼睛都發嗆。孤鶩扶住她,她看一看孤鶩,勉力一笑,故作輕鬆。

    夜梟抹開眼,對蕭珺玦道:「王爺,夜鷹絕不是這種人,這麼多年來他一向潔身自好,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更不是不認賬的人。」

    「梟侍衛,我知道你與夜鷹情同手足,但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他不會做出這種事,那我成什麼了?難道我會用我的清白來害他不成?」繁兒掛著淚,視向夜梟。

    女人貫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像是受了辱,一咬牙,往床邊的樑柱上撞,「我的清白沒有了,如今又受此大辱,沒法活了,我還不如去死好了,稱了你們的心。」

    秋水速度極快,及時拉住她。她怒視著嗚嗚咽咽哭泣的繁兒,道:「沒出息,只知道尋死覓活,女人都像你這樣嗎?」她瞥著夜鷹,道:「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負責,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就想抹乾凈嘴走人,我瞧不起你。」

    夜鷹失望,她原來這麼不相信自己。

    不再做他想,夜鷹似是賭氣,道:「好,我負責,我娶她行了吧。」

    秋水心中加痛,表面確實輕鬆一笑,「你這樣才算是個男人。」

    夜梟擰眉,他和夜鷹兄弟多年,太了解他了。雖然平時他看上去嘻嘻哈哈,弔兒郎當,但對待感情卻是認真執著的。他知道夜鷹喜歡的人是秋水,他不可能和繁兒搞在一起。

    「夜鷹,你沒做過就不要認。」

    夜鷹心中有一縷安慰,起碼自己的兄弟還站在他的一方,還願意相信他。

    是啊,他和秋水本就沒有什麼,她怎麼會願意去相信他,更是沒有聽他解釋的必要。

    「算了夜梟,什麼都不用說了,不管是怎樣,我終究做了不該做的事。」夜鷹心已灰。

    秋水實在難以忍受心中的痛,她退了幾步,道:「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害得我將放在小灶上的補品都忘記拿下來了,小姐,我回去看火,一會兒您還得喝哪。」

    她是借故離開,因為她的心痛的就要撕裂了。她必須離開這裡,再看不見他們。

    繁兒看向秋水那和落荒而逃沒什麼分別的樣子,掩在被下的嘴角緩緩揚起得意的笑容,讓她的手痛,她就讓她的心痛,而且是怎樣都治癒不了的疼痛。

    榮昭眨了眨眼睛,蕭珺玦凝了凝眉,當他(她)不存在嗎?怎麼幾句話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榮昭往地上隨意一掃,看到地上有一個荷包,她撿起來,拿在手裡看了看。

    夜鷹也看去,雙目一瞠,轉頭恨恨的看向繁兒,「這不是昨天那個。」

    繁兒將目光一躲,轉向榮昭,面露羞澀,「這是我的荷包,也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

    夜鷹慍怒,急促的喘著粗氣,「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和你定情,哪來的定情信物?」他四處尋找,本來讓他掛在衣服上的荷包卻不見了,「昨天你明明給我一個秋水的荷包,根本就不是這個。」

    他豁然明白,指著繁兒,厲聲喝道:「是你將荷包掉了包,你說,你是何居心?」

    繁兒表現得害怕至極,一個勁的往床里縮,埋頭哭泣。

    蕭珺玦嘴唇抿成「一」字,問道:「夜鷹,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珺玦相信夜鷹,他絕不是貪色之人,更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夜鷹道:「昨天繁兒給了我一個荷包,那是秋水的,我一看便知。她說荷包的主人約我在三更時分在這裡相見。王爺你知道,我對秋水有意,她相邀我自然歡喜赴約。」

    他看一眼榮昭手中的荷包,悔恨莫及,「再者看見那個荷包,我也認定了是秋水讓她傳的話,根本沒多想。我到了這裡並沒有見到秋水,我想著她應該很快就到了,就坐在凳子上等著她,等了不久,腦袋就昏昏沉沉的想睡覺,於是我就趴在桌子上淺眠了下,誰知就睡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我更是一概不知了,等醒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榮昭微微點頭,原來秋水和夜鷹的關係真的不一般。

    不過她不能只聽一個人的片面之詞,榮昭對繁兒道:「你說。」

    繁兒擦擦淚,目光落在荷包上,「我是給他一個荷包,說是荷包的主人約他來這。但這荷包根本就不是秋水的,是我的。王妃不知,我早已對鷹侍衛芳心暗許,所以昨夜才約到此來表明心意。我本想和他互訴衷腸,讓他知道我的情意。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沒看到他,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我就發現——」她咬一咬唇,似難以啟齒,「我和他有了夫妻之實。」

    「你胡說!」夜鷹大吼,他真恨不得掐死繁兒,她簡直就是顛倒黑白。

    剛才檢查了下房間,確實有用過迷香的痕迹,但是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根燒盡的迷香末也查不出來到底是誰給誰下的迷香。

    兩個人都說自己進了房間沒多久就睡著什麼都不知道了,榮昭眼珠子轉一轉,也分不清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榮昭理不清,將荷包扔到夜鷹身上,「不管過程如何,反正你現在已經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得負責。繁兒是我的人,就由我做主將她配給你吧。」

    這種事情她也不想糾結什麼,反正都有了夫妻之實,還能不認賬啊。

    夜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事到如今,他有什麼辦法。不管這繁兒是多卑鄙,但終究,還是毀了她的清白,那床單上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榮昭瞥著蕭珺玦,「你同意嗎?」

    蕭珺玦覺得還有很多疑點,他龕動著幾下嘴唇,還沒等說話,榮昭一拍手,爽快道:「好,既然你不反對,就這麼決定了。五天後是個好日子,就那天成婚吧。」

    她決定的爽快,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在她眼中,就是幾個下人的是是非非,她這個主子操這心幹什麼。

    她可是講原則的人,既然有了肌膚之親,就應該成親,這沒什麼不對。

    她想的理所當然,說的也理所當然,根本就沒有覺得這樣的決定會讓誰受到傷害,讓誰奸計得逞。

    孤鶩前幾天還想誇小姐變精明,懂是非了,但經此一事,她真的想罵她真是個笨蛋,蠢蛋,傻蛋。

    她跟隨小姐來到楚王妃都三年了,夜鷹的為人不說多清楚,但大概也看得明白,他絕不會做下迷煙奸*人這種下作的事。

    反而是這個繁兒,一向心術不正,她的話有哪句可以相信?

    這明擺著就是繁兒為了報復秋水,所以在秋水和夜鷹之間摻一腳,可小姐卻根本不好好調查一番,還直接將繁兒許配給夜鷹。現在她一張金口,什麼事都定了下來,真是,真是,真是人頭豬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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